瞧到游含烟露出惊艳之色,付多寿给了云轻歌一个警告的眼神,便知趣地离开了。
云轻歌脸色迅速沉下来:又是一个登徒子!同那付老贼交好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甩脸进门,正要关门,游含烟轻喊:“云小姐且慢!”
云轻歌的手顿住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她“云小姐”了,自从父亲去世,大哥接手了云家之后,她在别人口中不是“成都第一美人”便是“云府被逐出门的四小姐”,肯正经叫她一句云小姐的人,现在几乎没有。
她心中一动,转过身去。
游含烟瞧左右无人,自己进了屋去,示意越在门口把风。
云轻歌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游含烟忙道:“云小姐莫怕,我是受人之托前来找你的。”
云轻歌闻言面露疑惑:“是谁找我?”
游含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这字迹你可认识?”
云轻歌接过,看了字迹,她低叫了一声“啊!”,又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美目中瞬间浮起一层薄雾:“是、是乔安大哥的字迹!”
她望向游含烟,有些激动:“你见过乔安大哥?他过得如何?是他让你来的吗?”
游含烟扶住她:“嘘……你不要激动。”
云轻歌点点头:“对、对,不能被那府尹老贼发现此事,你快告诉我,乔安大哥他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游含烟从怀中掏出人偶:“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
云轻歌眼底溢满喜色:“没错……是乔安大哥刻的,他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游含烟忍俊不禁,她疑惑道:“你怎么会在府衙内?”
她说自己去了城外寻她,也去过了云府。
云轻歌闻言神色黯然:“这事还要从父亲出事那天说起……”
约半年前,云老爷同手下出门接一批货,这批货是从西洋来的,是些易碎的玻璃制品,还有几箱洋酒,故而云老爷亲自出马。谁知道在回成都的途中遇到了山贼,这群山贼心狠手辣,将云老爷与当时同行的伙计都灭了口。
但蹊跷的是,平日里云老爷也经常走这条路,从未出过事。虽然他们早知道山上常年盘踞着一伙山贼,但是出门走货,打通黑白两道关系是必须的,怎会突然出事?
云轻歌悲痛欲绝,觉得父亲死的蹊跷,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想要将此事彻查清楚,然而她的大哥二哥却在此时将她逐出家门,之后这件事便被搁置了。
游含烟道:“那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云轻歌点点头:“我查到当年同行的伙计里有一个人还活着,但他已经离开了成都,我还没查到他去了哪里。”
游含烟:“这个事情确实很诡异,应该是有人指使。”
云轻歌闻言却不说话了,看着手中的木偶默默垂泪。
游含烟知道她想起了伤心事,便想着安慰她道:“对了,前几日我还机缘巧合之下,揍了你二哥一顿呢!”
云轻歌抬起头了,奇道:“怎么回事?”
游含烟说了那天的见闻,又说:“真没想到,你大哥二哥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云轻歌却道:“有何奇怪,从他们污蔑我遗嘱造假,逼我离开云家之时,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我心目中的大哥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