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面。”
她的屁股随着声音一起落下,结结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她却像是被火烧了一般下意识的弹了起来。
“砰!”
“嘶~”
林平歌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车顶,疼的眉毛揪在一起,脚下的动作却没停。
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大boss的女友的,虽然对那位千金大小姐无感,但这点儿自知之明林平歌还是有的。
江远深长眉不可察觉地挑了挑,搭在林平歌肩膀上的手用力往下一摁,把林平歌牢牢固定在座椅上,随后俯身。
林平歌脚踝脚踝一麻,低头往下看的目光和江远深波澜不惊的幽深眸子撞在一起。
“江,江总,我......”
“哼。”
江远深轻哼一声,利落地把林平歌往车下探的脚放在车门内,掌心传来的滑腻触感让他很是满意,嘴角罕见的出现一抹笑,一改平日的冷酷风格,宽大温暖的身影顷刻迷倒了路过的小女生一颗少女心。
可是他的笑落在林平歌眼中却变了味。
林平歌无言地看着江远深绕到驾驶位上,熟悉的烟草清冽气息笼罩周边的空气。
也许是早上起的太早,林平歌在淡淡的烟草清香气息的包围下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车子已经驶入了江远深居住的小区。
“醒了?”
林平歌抬手揉了揉有些搁在车窗边缘发涨的胳膊,迷迷糊糊点点头:“嗯,我睡多久了?”
江远深:“不久。”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着,林平歌有些庆幸自己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恢复力什么的还算不错,然而她的想法还没变成语言。
江远深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笑意,缓缓说道:“也就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
林平歌忽地从位置上坐直身子,身下一麻,强烈的酸楚感通过神经传入大脑,不等她弯腰安抚便转换成了钻心的疼痛。
小腿抽筋了!
她痛苦的脸色没有躲过江远深的眼睛,车子没有开入停车场,在路边花坛旁缓缓停下,例行巡逻的小区保安走了过来。
“别,抽筋了。”
林平歌习惯性地咬牙忍着小腿传来的阵阵刀割似的痛楚,手掌紧紧握成拳,用来转移小腿上的痛感,可是这次她的身体仿佛跟她较上劲了,痛感一阵接着一阵。
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
江远深今天第三次低下矜贵优雅的身体,他把林平歌的脚抬了起来,脱去鞋子露出一只被浅粉色袜子包裹的小脚,脚趾因为抽筋不受控制地弯曲颤抖。
脚趾的主人也紧紧蹙眉,贝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咬住半边嘴唇,神情是痛苦的,落在江远深的眼中平添了一丝妩媚。
江远深看向手中小脚的眼神暗了暗。
林平歌一直蜷缩的腿伸直了些,她觉得小腿的抽搐没有之前那样严重,之前因为忍受疼痛而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
“江总,你在干嘛?”
她雪白的后颈染上一抹绯红,脸颊的红晕被刚好落下的长发挡住。
只是这个姿势也太、太暧昧了吧!
她的脚搁在堂堂江氏集团的总裁大腿上,而这位跺跺脚都能让墨城上下抖三抖的睿智冷酷不近人情,惨绝人寰到绝情的男人。
正在给她揉腿?!
林平歌绝不敢用荣幸两个字来现在的情况,而是背后冷汗剧增,连带着感觉血压都上去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顾漫没有拿着四十米的大刀冲过来之前,忍着小腿上残余的疼痛,抽回了小腿。
“江总您说吧,我是不是哪个地方做的让您不满意?”
江远深放下林平歌的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笑被隐去,面对对手时冷酷暗沉的气势顷刻间从他那双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眼眸中迸发。
目标就是林平歌。
汽车内的气温瞬间跌至零度以下,林平歌缩了缩脖子。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堂堂跨国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小助理如此上心,至于灰姑娘的故事她更是想都没想,现实就是现实。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江远深在顾漫那里吃瘪或者是受委屈了,一时兴起拿她寻开心。
上流社会的规则便是如此,作为一个苦逼的打工者,她只能恪守原则,尽量不让自己参与到类似于江远深之流的游戏中。
可作为他的助理,她显然还是不能独善其身。
江远深的眼神仿佛带着冰渣,随随便便一瞥就能把她冻得牙齿打颤。
车子里的暖气像是摆设,林平歌本想着豁出去了和江远深这个头号恶魔抗争,转念一想失去了恋情难不成连工作也要丢?
显然答案是否认的,能够当上江氏集团总裁助理靠的不仅仅是学历和反应力,更重要的是她远超常人的自制力和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正面身边的恶魔,可江远深神色依旧,冷漠中带着天生的傲慢与不屑一顾,轻而易举就能攻陷她的理智。
僵持中,车窗被敲响。
江远深面无表情的脸一点点出现在保安眼中,看的保安一阵悔意,早知道是江远深这尊大神,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意打扰,但是来都来了,他鼓足勇气说:“江总,您的车子需不需要我帮您挪一挪?”
江远深微微颔首,轻轻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从车子里下来,林平歌见状跟着拉开车门,脚下一软伸手去扶,身体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扑面而来是淡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聚集成仿佛电流的东西在她的脑袋里爆炸。
江远深,用公主抱把她抱起来了!
但是显然让她失控的罪魁祸首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打算,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样抱着僵硬着身体的她走进了别墅。
林平歌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小腿的痛感早已消失殆尽,但她此时却口干舌燥,身上仿佛有虫子爬过一样难受,恨不得立刻飞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