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黄道子将莫殇扶起,待莫殇站起来后,黄道子又将蓑帽重新戴在莫殇头上,对她说道:“小友,你可知为师当日为何送你这顶蓑帽?”
莫殇如实告:“人易察,天难测。”
黄道子欣然道:“孺子可教!“
又道:“贞士无心徼福,天即就无心初牗其衷;险人着意避祸,天即就着意中夺其魄。可见天之机最神,人之智何益?”
“观世事,天道不如心道,心道又为天道所制。心知不可为而为之,为勇者;心知可为而为之,为智者;心中不可为而不为,为庸者;心知可为而不为,为懦者;心观天下可为不可为之事为慧者。”
“为师所望,乃是慧者。所谓慧者,切忌心盲,心盲,慧者险于愚者。”
“你可知其意?”
莫殇答曰:“道法自然,心外有物。慧者千虑,终有一失。”
道子赞曰:“小友,甚妙!”心中却是叹道:可惜了,是个女儿家。若是男儿身,理应志在封王求爵。
莫殇对黄道子说道:“师父今日所讲,鸣与向时所学,五感于内,醍醐灌顶。”
“先前我与师父尚不相熟,师父以‘小友’相称,而今,师父再以‘小友’而称,怕是不妥。”
“呵呵!无妨,小友,为师已经习惯了如此称呼你。”黄道子爽朗道:“自今日起,你每日抽三个时辰到我这听学吧!”
“今日终于得见师妹了。”从门外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
莫殇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从门口信步走来,皎皎君子,眉目如月。清冷不自知。
待与老师行过礼后,他转头对莫殇温煦一笑:“吾名怀壅。”
“他是你的师兄,也是后魏国君的第七子。”
莫殇听后,对怀壅行了个平辈之礼:“初次见面,莫殇。”
黄道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怀壅对莫殇歉意道:“按说师妹刚入师门,我身为兄长,理应在此相助师妹,奈何最近朝中局势有异,因此不日便要离去,还望师妹见谅。”
“师兄好意,莫殇感怀。然而国事为重,还望师兄路上珍重。”
黄道子对怀壅说道:“此去切莫小心,切忌锋芒过盛,先韬光养晦。”
“学生谨记!老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