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种再简单不过的能量释放方式。
驱赶野兽、照明取暖、刀耕火种、冶炼烹饪,曦星人对火的认知、掌握、使用奠定了自己文明的基石。
最初曦星人使用的是自然火,在蹭取它强大力量的同时,也痛苦地承受过它带来的可怕灾难。
直到灵宗祖师发现了火灵之心,呕心沥血研究出掌控其灵能的方法,才从真正意义驾驭了使用方法。
“至今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曦历662年,我刚七岁,正值调皮又好奇的年纪。”立晟突然回忆起往事,眼角缓缓现出一点笑意,似乎有一种温暖从心底漫卷到整个心扉。
夏天的午饭后,大人们都开始午睡了,我便如往常一般去隔壁村找要好的小伙伴玩耍。
去隔壁村的路总会经过村西那间废弃的屋子,这屋子看起来很大,砌墙的石材和普通的屋子完全不同,屋前讲究的摆着两座石兽,看得出从前是户大户人家。
大人们骗我说,屋子里住着吃人的恶鬼,白天见不得阳光,专门在晚上出来吃小孩的脑袋。吓得我每天都在太阳下山前乖乖回家。天色稍暗的时候,路过那间屋子都会飞奔起来,回到家里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似的。
哪曾想这大中午,我竟真的看到了那恶鬼。乍一看,那恶鬼伫立在屋前,身材高大,满头长毛,两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通体布满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吓得转头就跑,哪知道腿一软,摔了个狗啃泥,鼻血直流也不觉得痛,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果然一只冰凉的手盖住了我的脸,我正哆嗦着等待被抓掉脑袋的疼痛,突然感觉一股清凉涌进鼻子,本来酸酸的浸血感一瞬间消失不见。
“这谁家的傻孙子,磕头都磕反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听是一老人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头都不抬地吼道:“你是谁家的傻老头,在这装鬼吓人!”
我转过头来,原来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但他和其他的老人又不太一样,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那一双绿色镜片下的眼睛囧囧有神,一身紧致的银衣勾勒出依然强壮的身材,身形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佝偻。
他听了我的骂骂咧咧,却完全不生气,反而笑道:“离开村子这么久,谁家生了个这么好玩的娃娃,娃娃你叫立啥?”
我一听他问我的名字,立刻自豪地说道:“我叫立晟!日成晟!”
因为在我们村,孩子出生时仅有小名,正式的名字都在一周岁时的观生仪式上,根据孩子在一百只“观生球”中摸到的球取名。
而其中最为吉利的要数代表“气”、“灵”两颗球,象征有成才之望,而有幸抽中了“灵”字球的我,成为了极少数有资格在名字中冠上“日”字的偏旁,寓意“如火灵之心一般炎热”。
我们当地的人世世代代对观生仪式深信不疑,你若是摸了颗“耕”球,等你长大怎么着也给你整地里去种田。
听说百年来村里除了我,只出现过一个抽中“灵”字球的人,那人最后在灵宗做出了一番大事业。
老头似乎的确被我的名字吓了一小跳,我不禁暗自窃喜。
“立晟。”老头看着我喃喃自语,“你是塘边立筬家的孙子吗?”
我也被他一惊,随即点了点头,不过他竟然知道过世爷爷的名字,相信不是坏人,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
我的小心思似乎没逃过老头的眼睛,他竟突然学我的样子昂起头自豪地说道:“孩子,我叫立星,星星的星。”
一开始我还觉得这老头年纪这么大还老不正经怪里怪气的,直到我反应过来,惊得我结巴起来:“你!你!你你……”
老头看到我慌张的样子,开心到不行。
在村里一顿接风宴和多年不见的寒暄后,已经月明星稀。证实了多年以来困扰我的恶鬼传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半夜我偷偷摸出家门去看看那传说中的灵宗人物是不是半夜都修炼神功什么的。
刚走到村西,没成想那老头居然端了个凳子坐在门口,那得意的样子仿佛是猜到了我要来故意等我似的。
还老远的,老头就扯着嗓子问:“来帮我收拾屋子的?”
我自有打算,等走近了,才悄咪咪地在他耳边问道“你能教我变厉害吗?。”
“你想变得多厉害?”
“比太阳更厉害!”
听到我的话,老头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问我:“当真?”
我被问得一怔,想了想,认真地答道:“比星星厉害。”
“好!我教你。”老头答应得特别痛快,“明天来找我。”
那晚,想到以后我要变得很厉害,在其他小伙伴面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激动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后来当我知道大多星星和太阳是一种存在,有的星星比太阳厉害千万倍的时候,羞得我几晚上没睡好。
自那以后,老头称我为徒儿,却执意不让我喊他师父,要我继续喊他老头。每天上午我给老头清理庭院、打扫房子,下午他教我如何汲取、善用自然界的灵能,晚上他便给我讲一些天空、大鸟、虫子、果树、农夫的故事。
他的故事不仅动听,而且耐讲,这一讲便是十年。
是年,我十七岁,正值意气风发,而老头却似乎有些更老了。他带着我来到陆南的灵宗大殿,拜见了凌卓宗主。
他和凌卓宗主耳语半晌后,慢慢来到我身边,整个人似乎突然更老了一些,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老头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在这里你才有机会变得比星星更厉害,到时候如果还念着我的情,就完成我没能完成的使命吧。老头就去享几年清福了。”说罢便扭头绝尘而去。
说到这里,虽然立晟面色如常,然而立沁已经感到爷爷的灵息微动,静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立沁不由双手扶住爷爷的胳膊,眼中满是关切。
立宗主拍拍立沁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他看向锦鞠,缓缓说道:“从凌卓宗主的口中,我才知道我师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