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水母,一种能够从成熟阶段恢复到幼虫阶段的生物。这个过程没有次数限制,可以通过反复的通常生殖和转分化获得无限的寿命。
“我搜遍了整个气墙内的海域,只有这么一种生物具有如此神奇的属性。”牧方帆看向召羿,“你说,它是不是造物主给我们留的一扇门呢?而我刚好是那个捡到钥匙的幸运者?”
召羿点了点头,他想到气宗关于“火石”带来生命的传说,居然和牧方帆的论述可以毫不矛盾地相接在一起,知道这一切可能不是传说那么简单。
牧方帆伸直了手,指了指眼前的超级生物:“而在那本书的帮助下,现在的曦星,除了灯塔水母,出现了第二个永生的生物。”
像是对他的回应,那只超级巨龟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呜诶”声,声音一点也不刺耳,而是低沉有力,让人产生一种安详舒适的感觉。
“给它起个名字吧?”牧方帆看向立沁。
“什么?”立沁有些猝不及防,“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我起名字。”
牧方帆慈祥地笑了笑:“对我和汐汐而言,没有什么比你和浅浅更重要。这个命名的机会,就当分别多年后我送你的见面礼物如何?”
见父亲如此说,立沁看了看浅浅,她也笑嘻嘻地拍着手掌鼓励自己。立沁只好点点头,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我想叫它‘穐’,和秋天的秋一个音,寓意呢,它像秋天收获的粮食一样给人们希望。”
“姐姐,粮食是什么?”浅浅好奇地问道。
“粮食是用来做饭的啊。”
“那饭是什么?人不是应该吃鱼虾和藻嘛?”
“在曦国,大家都是吃饭的,鱼虾只是菜肴的一种。”
“一种?除了鱼虾还有很多可以吃的吗?”
“对啊,很多。就算每天不重复地吃,吃上一年都可以。”
“哇!我也想吃!你可以带我出去吃吗?”
“……”立沁愣住了,“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能带你去吃。但是我可以告诉立爷爷,让他来带你去吃遍好吃的。”
听到这里,牧方帆的眉头锁了起来:“你要离开曦星吗?”
立沁点了点头:“对,红巨星已经很近了,我和召羿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找到解救曦星的方法。”
“没有必要去了,我们不是已经有了‘穐’吗?将来,你可以用它,解救漫城和曦星所有的人。”牧方帆的表情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停顿了一会,突然说道,“女儿,我想你给我和汐汐一些时间,弥补对你的亏欠。一家人在一起,过上一段平静的生活。”
立沁心中一颤,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奔向父亲的冲动,差一点就要丢下所有的包袱喊出我要留下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
“对不起,父亲。”立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难过,“如果我不去,曦星几代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些在远方等着我的前辈,也会在失望中老死。”
牧方帆点点头,转过身去,留给众人一个背影,良久不再说话。
最终召羿打破了沉寂的场面,他大步走到了牧方帆的身侧,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只见召羿说完后,牧方帆转头看了看他,眼神似乎在确定着什么,召羿坚定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它还远远算不上幼年期。”牧方帆似乎忘了立沁要走的事情,突然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一开口再次语出惊人,“不过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装不下它了。我准备在它完成共生之后就约立晟见上一面,将它暂时投到土星附近,让它在那里成长到幼年期。”
看到众人有些疑惑的表情,他补充了一下:“幼年期的它,体型将达到曦星的四分之一大小,如果放置在曦星附近,会影响曦星的轨道。”
“我们迁入其中的时候,它的体型大约已成长到曦星的八分之三大小。因为‘穐’皮下的环境极为稳定,在这个体型下,一个正常的人与生物的生态可以被完整地支持。”
“穐完成一次循环生命的时间暂时还无法确定,或者是数十年,或者是数百年。当它回到幼年期时,皮下的生存空间会随之缩小,我们会让一部分生物进入休眠,保证漫城和曦星人的生存空间和资源。直到穐再次进入成长期。”
“关于穐的事情,我说完了。”牧方帆抚了抚立沁的头顶,“走!回家吃个饭吧。”
平台又动了起来,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上升,一会后就到达了天花板,从打开的方门中升了出去。浅浅挽起了立沁的胳膊,招呼上召羿,跟着父亲从平台升入的房间里走出。
出口的地方是一大片珊瑚园,各种红色的、粉红的、橙色的、蓝色的、黑色的甚至透明的珊瑚在两侧的水池里摇曳,五光十色、鲜艳美丽。
“这里面有软珊瑚、柳珊瑚、红珊瑚、石珊瑚、角珊瑚、水螅珊瑚、苍珊瑚,还有妈妈最爱的笙珊瑚。”浅浅偷偷看了一眼前方的爸爸,压低了声音在立沁耳边悄悄说道:“因为它那羽状的触手,能让她想起立宗主从天而降时鸢五那巨大的羽翼。哈哈,千万别告诉爸爸哦。”
本来还有些难过的立沁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哇!姐姐,你笑起来好美。你看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你一笑起来,他的眼神就像自带栅栏一样,不敢看你哎,我看他八成是喜欢你。”浅浅看召羿一直闷不做声,故意放高了一点音量让他听到,好逗一逗他。
“瞎说什么呢。”立沁掐了一下浅浅的胳膊,赶忙对召羿说道:“召羿哥哥,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召羿却停了下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看了看立沁的脸,转过来用淡定的语气对浅浅说:“是很美的,不笑的时候也很美。”
浅浅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那常驻的俏皮神气的表情突然消失,白玉般的脸颊上爬上了两团红晕,手足无措道:“对……对啊,我说的对吧?就……就是很美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