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08300000314

第314章 守灵夜发生的事(二合一)

谭氏的溺水身亡,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锦曦若不是亲眼得见,当真不敢相信,昔日那个强悍刁蛮的精干老太太,叉腰站在院子里把媳妇们指挥的团团转的谭氏,竟然当真就这样去了?

昏厥过去的孙氏,被董妈直接驮回了家,孙老太担心的跟在后面照料去了,桃枝在这边陪着锦曦。梁愈忠和粱礼胜跪在谭氏的身侧,吭天吭地的哭着,捶打着身下的土地。老梁头也是一副悲伤过度,而有些神情恍惚的样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锦曦看着梁愈忠抱住谭氏的尸身,哑着嗓子,一声声的哭喊着:“娘……娘……”

锦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说不出的内疚,如果自己不去报复梁愈梅,没有去设计她,就不会有这后来的一切。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即便真有如果,也不能改变锦曦要打击报复那些中伤过自己的人的决心!谭氏,是这场计划外多出的因素,锦曦是人不是神,不能算到这些预计外的。

况且要从老梁头手里救下梁愈梅,也有许多种法子,但谭氏偏偏选择了这一种最不明智却又最具危险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也可以说,这是谭氏自己选择的路子,也是她的造化……锦曦表示惋惜和难过。

春柱和大牛他们在一旁劝着,里正和村里的几个老者,也都在那提醒老梁头。

“人死如灯灭,梁老哥,还是赶紧把嫂子的身后事给操办起来吧!”老姜头道。

老梁头抹了把死灰一般的脸,无力的点点头,眼皮层层叠叠着耷拉下来,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老三,派人去镇上,把你四弟他们催回来!再去给亲戚家把信!”老梁头开始吩咐起梁愈忠和粱礼胜:“去村西头老杨家那边找到你二叔,让他们全都回来!”

梁愈忠这边自然是蔡庆阳得了吩咐,赶紧派人去了镇上。春柱和大牛跑去找来一副临时拼凑的担架,和梁愈忠一道合力将谭氏搬到了担架上,上面盖上一块白布,从头蒙到脚。

“老婆子,咱家去!”前面担架起身的时候,老梁头突然发出一声沧厉的悲嚎,边上围观的人,皆被这氛围感伤,一个个面色悲戚。

梁愈忠抬前面,春柱和大牛合力抬后面,梁礼青扶着金氏,桃枝扶着锦曦,分别跟在担架的两旁,金氏哭得直抽搐,锦曦和桃枝也是垂头抹泪。后面蔡金山扶着老梁头,老梁头拖着步子,每挪一步,似乎都比搬山还要艰难。再往后面,便是跟着一大群村人,跟老梁头和梁愈忠交好的那些人都在其中。

一路往老梁家那条青石板巷子而去,锦曦发现所经过那些屋子院舍,无一例外家家户户的院子门外面,都挂着一只筛子。这是这一带反而风俗,死者经过的一路,家家户户都要悬挂筛子,用来辟邪,尤其因谭氏并非正常死亡,有的人家甚至还挂了八卦。

好不容易到了老梁家正门前,老梁头将谭氏的尸身安置在大房的堂屋。梁愈忠去内院将东厢房的门拆下并搬过来,两端架在两张长高凳上面,搭成门板,谭氏就躺在门板上,头朝里脚朝外。白布从脖颈的地方盖到脚踝处,脸上覆着厚厚几层的黄色草纸,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一块打了结,还在滴滴答答着往下面滴水。

老梁头进了屋就再也站不起来,坐在谭氏的尸身边,目光浑浊的看着,口里还在喃喃自语。

“老婆子啊老婆子,你这又是何必?我晓得你是想用跳水来吓唬我,怕我当真推了梅儿下水,你这老婆子咋这么傻这么倔呢?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当真推呢!”老梁头兀自咕哝着,老脸一片悲恸。伸手抹了把谭氏头发梢上滴落的水,摇头苦笑:“瞧瞧如今,你用性命来护着的闺女,你躺在这里,她都不露面,也没人来给你换寿衣。老婆子啊,你这是何必呢?”

四个儿子里面,如今就梁愈忠在跟前忙活着谭氏的后事。粱礼胜去找梁愈林他们,还没有回来。

老梁头见梁愈忠忙不过来,就吩咐跟在金氏身侧的梁礼青:“去后院灶房,取一只吃饭的大碗,装满米拿到这边来插香!”

梁礼青往金氏身后缩了缩,嗫嚅道:“爷,你让别人去吧,我怕!”

老梁头眼睛几乎要瞪出来,随即又暗沉下去。

“爷,我去取。”锦曦主动道。

老梁头抬眼看着面前眼眶通红的锦曦,良久,点了点头,又跟金氏道:“你陪着曦丫头去后面!”

金氏抹着泪点头,桃枝也跟着作陪,三人一道去了后面老梁头他们住的内院。

路上,锦曦询问金氏事发前的详细经过,从谭氏以往护梁愈驹和梁愈梅的手段和法子看,她今晚一来就选择二话不说的跳水这种过激行为,应该是有原因的。

从金氏那里,锦曦得知,原来当时有人过来传话时,老梁头当即就在饭桌上对谭氏大发雷霆,并将筷子摔到谭氏的脸上,还将谭氏推到在地,谭氏的后腰也是在那个时候扭伤的。

不仅如此,老梁头还当着谭氏的面,扬言要灭了梁愈梅,清理门户,谭氏当真了。晓得这次不是一哭二闹就能从老梁头手里救下梁愈梅,于是,便有了跳水那过激的一幕。

锦曦再次往深里推测,谭氏铁定是没打算死的,无非就是用跳水来震慑老梁头,没想到,很倒霉的遇到了大吸窝眼,一条命也因此给搭了进去……

虽然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锦曦心里的那种负罪感稍稍轻缓了一些,但是内疚和伤心却依旧存在。

“曦儿,你姑当真跑了?”桃枝瞥了眼东厢房那一排黑漆漆的屋子,低声问道,打断了锦曦的思绪。

“爷扭着她站到滚条石上那会子,她吓都吓得要死,奶用跳水来胁迫我爷,我姑必定就是趁着这乱子给溜了!”锦曦回想当时的情景,分析道,心里对梁愈梅的鄙夷和厌恶,是越发的深了。

“曦丫头,你说她要是溜走,会去哪里?”桃枝又问。

锦曦想了想,道:“不晓得,但铁定不是跟张大强私奔,因为张大强被张屠户他们五花大绑的押回去了。”说到这,锦曦突然想到什么,从金氏手里接过火把,大步朝梁愈梅住着的那屋奔去。

屋门果真是虚掩着的,不需用力轻轻一碰就开了。锦曦打头阵进了屋子,金氏和桃枝跟在后面,屋子里,翻箱倒柜一片狼藉,锦曦瞧见梁愈梅梳妆台的最底下一层抽屉,是敞开着的,里面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绒花什么的。而地上,还掉落着一只银耳钉。

“要不是遭贼,就是我姑卷着财物跑了!”锦曦咬牙道,掌心里死死拽着那只从地上捡起来的银耳钉……

锦曦将一碗装着冒尖儿大米送到老梁头手里,顺便也将那只银耳坠交上,并说了在梁愈梅屋子里发现的事情。

老梁头瞬间就跟锦曦想到一块去了,整个人随即石化!将那只银耳钉捏在掌心,脸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

那边,梁愈忠从老梁头手里接过那碗装着大米的碗,摆到谭氏头前,在米山上插上三根点燃的香。

又将一只冬天用来取暖生火的灰褐色的土盆,放到谭氏的头下面,蔡金山已经买来了俩捆草纸,还有几大把香烛,还有几挂鞭。崔喜雀娘家的老爹老崔头,还有老姜头,坐在屋子一角的八仙桌后面,一个开始裁剪草纸,另一个将鞭炮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孙氏苏醒后赶紧过来了,换了一身素衣。董妈神情凝重的陪着。因为此时已经夜深,老三老四还不到一周岁,又都睡着了,便没有带过来,只带着锦柔。

几个人在门前边给谭氏磕了头,然后孙氏开始去梁愈忠那边帮忙,锦柔看了一眼谭氏对着门口,白布没有盖到的脚丫子,呈外八字的仰着,脚上被水泡的脚皮都皱到了一块。锦柔从小就是在谭氏的怒喝和压制下长大的,谭氏对她基本没有露出过笑脸,如今瞧见谭氏这样躺着,锦柔还是本能的畏惧,并还多了一层对死亡的恐惧。

锦曦等锦柔磕完头,赶紧过去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捏住锦曦冰凉的手,发现妹妹的身子在轻轻的抖动。显然,她在害怕。

锦曦拉着她往一旁的墙壁边的长凳子上坐着,谭氏和金氏也坐在一块,锦柔紧紧拽住锦曦的手,这才勉强不抖,但眼睛却不敢去看前面堂屋中间谭氏的尸身。

梁愈忠正跪在谭氏头前方的那只土盆边,将点燃的草纸一张张放到土盆里面。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人死后,其他什么清明盂兰节日里烧的纸钱,不过是后人寄托哀思的,根本到不了先人的手中。

唯有这刚刚断气后,在头前土盆里当着她面烧的纸钱,才能灵验。并且,还只能是经儿子和孙子这些男丁的手烧的,才能凑效,媳妇,闺女和孙女烧的,也是没用。

梁礼青还是畏畏缩缩着不敢上前去烧纸,于是,梁愈忠只得忙里抽闲几头坚固。堂屋里又是烧香的浓郁气味,又是草纸焚烧的草木灰气息,在混合着谭氏身上池塘水的腥味,堂屋里的空气有些浑浊。

客观的原因是这些,但也还有主观的因素在里面,锦曦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死亡和腐朽的气息,让她好几次差点像作呕。于是,她好几次都起身来到屋门口,吸着外面夏夜新鲜的空气,压下腹中的不适。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梁礼青趴在金氏的腿上打起了瞌睡,锦柔也熬不住,靠在孙氏怀里睡着了。先前一路跟到老梁家门口的那些村人,也都耐不住夜深犯困,纷纷散去了。粱礼胜奉老梁头吩咐去村西头老杨家找梁愈林他们,还不见回来。堂屋里,分别有这些人留了下来:

老梁头,金氏,梁礼青,梁愈忠和孙氏,锦曦锦柔姐妹,蔡金山,董妈和桃枝。阿财和阿旺也没走,在堂屋门口的夜色中站着。

除此外,还有跟老梁头交好的老崔头和老姜头,跟梁愈忠交好的春柱和大牛。老崔头他们帮着做了好些事,梁愈忠见夜深,将他们都劝回了家中、春柱他们便约好明日不去下地,都过来帮忙处理谭氏的后事,老梁头和梁愈忠感激不尽,亲自将这四人送出了堂屋的门。

不一会儿,外面青石板巷子路面便传来马车轮子的声响,一听就是朝着老梁家这边来的,锦曦赶紧起身去到门口,正好瞧见梁愈洲从尚未停靠稳的马车上跳下来,一脸铁青的朝堂屋门口冲过来,后面跟着一身素衣的崔喜雀。

梁愈洲因为跑得太急,在堂屋门口狠狠摔了一跤,膝盖处的衣料当时就破了一块,他也顾不得,跪行进了堂屋……

后面,锦曦上前去迎住崔喜雀,崔喜雀也是眼眶红通通的,显然是一路哭着回村的。两人相见,虽然平素少不得在一快嘀咕谴责谭氏的苛刻和不公,但当谭氏当真撒手人寰,心性善良的人心底,都会不约而同的产生悲伤惋惜的共鸣。

“刚刚打烊正要歇息,就听到蔡庆阳过来把信,我们都不敢相信,这前段时日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崔喜雀捏住锦曦的手,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哭哭啼啼着进了堂屋。

堂屋里,梁愈洲揭开了覆在谭氏脸上的那几层草纸,露出谭氏的遗容。锦曦匆促间也瞥了一眼谭氏的遗容,不禁心跳慢了一拍。

谭氏的面相比起先前捞出水的样子,又已经发生了变化,怎么说呢,如果先前躺在塘坝上的样子,还是一副昏厥的样子,那么现在,用乡下话说,已经完完全全的露出了‘死相’。

崔喜雀明显手指抖了一下,不敢多看,锦曦也是。梁愈洲却不同,毕竟是亲娘,抱住谭氏的头,张大嘴巴,声音半晌都出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铁青。

梁愈忠担心得使劲拍了一下梁愈洲的后背,他这才嗷的一嗓子哭出声来。熟睡中的梁礼青被惊醒了,锦柔也揉着眼睛迷糊的看着这一幕,孙氏将锦柔放到桃枝腿上,过去扶住梁愈洲哭着安慰,并从梁愈洲的手里接过谭氏的头,将她重新放回,再把草纸给蒙上。

“老四啊,从今往后,你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了……”老梁头在一旁老泪纵横。

他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无疑更加的煽动气氛。梁愈洲完全失控,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去撞击地面,发出梆梆的清脆声响。崔喜雀正在给谭氏磕头,见状更是惊吓的大哭起来。

梁愈忠先前被强行压下去的悲伤又因为梁愈洲的哭声而被激发出来,拉住梁愈洲,不让他自虐,兄弟俩抱头痛哭。金氏,孙氏,崔喜雀这个媳妇都或跪或站,哭成一团。

堂屋里先前昏昏欲睡的沉闷气氛,陡然间就躁动起来,男男女女的哭声在夜风中传出好远好远,惊得巷子里,还有村子里的狗,传来远远近近,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哭累了,众人都以门板为中心,分两侧的墙壁下面坐着,老梁头开始跟儿子媳妇们商议谭氏的身后事。锦曦从屋外的夜色中换了口气,重新进屋,安静的坐在最角落里听着。

谭氏的身后事,无非是从两个方面去布置。

一是请道士做法事,选墓地。给家里人裁剪孝衣。

二是准备酒菜和白帽子,明儿一早去给亲戚朋友把信。并为前来吊丧的亲戚朋友和村人招待。

后面第二件事不难办,老梁头将这些交给了蔡金山管家去操持。主要是第一件事,尤其是道士做法事方方面面,很是琐碎。

“你娘和我的寿衣,早前两年,她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老两口的长生,也是现成的。”老梁头道。

望海县城这一带,老人家都讲究在六十岁之前就将那些身后的寿衣寿材给准备妥当,老梁头已经六十五,谭氏五十八,还没到六十。但是在老梁头五十九岁那年,谭氏就一并将两人的这些身后之物都给准备妥当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是她走在前面,率先用上了这些。

“我方才盘算了下,不算你们大哥,咱家四房人,算上入赘去县城周家的辉小子和他媳妇,兰丫头和杨峰在内,一共是二十口人。老三家的俩男娃太小不能穿,梅儿那个畜生至今未归,咱做孝衣得准备十七套才成!”老梁头道。

屋里守灵的人都不吭声,全都在静默的听老梁头安排,静的连绣花针掉地的声响都能听见。

“照着咱这一带的风俗,人死后得在家里停十二个时辰,才能抬去村里的共用祠堂,入殓,作法事。这会子天气炎热,你们娘又是一辈子就干净利落的一个人,铁定不想自个的尸身发臭。”

老梁头说着,自己落下泪来,想起了谭氏身前种种的好。

老梁头刚刚说到这里,屋外再次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铁定是老二他们家来了!”老梁头抬头道。

果然,话还没落音,梁礼胜就风风火火跑进了屋,一脑门子的汗。紧接着,就听见梁愈林拖着长音哭着进了门,两条鼻涕挂在嘴边。随着他的进门,一阵淡淡的酒味在屋子里迅速扩散开来。梁愈忠和梁愈洲兄弟对视了一眼,两人下意识皱眉。

“娘啊,我可怜的娘啊……儿子来晚了啊……”

梁愈林哭喊着进了堂屋,看到谭氏果真直挺挺躺在那里,愣了下,突然哇的一嗓子跪倒在地,又是捶胸又是拍打着地面,鼻涕一甩一大把!

跪行到门板边,把门板拍的啪啪作响,摇摇欲坠,口里哭喊着:“……娘啊,我真心的娘啊,儿子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儿啊……”

老梁头在一旁用力吸着鼻子,眼眶再次红了,哽咽着对梁愈林道:“老二呀,你这大半日你是跑到哪里去了呀?你娘从下昼就来来回回的去你那屋门口看,念叨个没完啊!”

梁愈林哭的抽抽搭搭,道:“我跟老三打完架,心里不爽快,就回屋去拿了点钱去了镇上喝酒!”说完,用力摁了一把鼻涕,接着道:“兰儿娘带着柏小子后面也去了镇上,在杨氏兄长家吃的夜饭。”

“二哥,二嫂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家来?”崔喜鹊瞟了眼梁愈林身后,没有瞧见杨氏,不由问道。

梁愈林愣了下,也扭头朝外面的屋门口扫了一眼,道:“谁晓得呢,分明跟我一道下的马车,该是送包袱回屋去了吧?柏小子身上被辣椒粉弄得发了红,兰儿将他留在镇上,他们姐弟明日一早赶过来呢!”

崔喜鹊眉眼一沉,正要站起身去拽杨氏过来,杨氏那极具特色的大嗓门就在堂屋门口响了起来。接着,就拍着大腿哭着进了屋,声调抑扬顿挫,不晓得是在哭还是在唱,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二嫂,你带了什么金银财宝家来了?娘躺在这里你都顾不上先来看一眼?”崔喜鹊冷哼一声,大声质问。

杨氏的哭声顿时打着,站在那跺脚喊冤,道:“哎呀呀,真真是冤枉死我了,能有啥金银财宝啊,不就是夜饭吃不完的几盘肉菜嘛!”

“哟,二堂哥都过去把信了,二伯二妈还有心思打包肉菜呢?”锦曦冷笑道。

“我哦可不馋嘴,还不是你二伯和柏小子稀罕那肉菜,凉拌辣牛肚,和油炸草鱼块呢!”杨氏快嘴道。

谭氏就躺在那里,杨氏进屋干嚎了两声就开始在那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菜,屋里的人面面相觑,男人们都黑沉着脸,妇人们则摇头无语。

老梁头阴沉着眼看着杨氏,打断她的话,道:“甭扯淡了,你们娘死了,回头操办丧事,不缺你们肉菜吃!你要还嫌吃不够,就把我这老骨头也剁了炖汤,喂了你们那无底洞吧!”

同类推荐
  • 重生之幺女招赘

    重生之幺女招赘

    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枉顾父母的殷切期盼,卫墨冬换来的是惨死异乡。死前才明白曾经的自己多么不孝,却再不能尽孝于父母跟前。一朝重生,成为了康朝开庄的卫家大力女儿。巧合的依旧是叫卫墨冬,依旧是卫家的幺女,一样容貌的父母。还有这个女孩前世带的记忆,是上天给的机会吗?家庭贫困,父母懦弱,姐妹众多。偏心的爷爷,冷眼旁观的奶奶,心思歹毒的叔叔婶婶,每一个都想对着他们一房踩一脚。这一世就由她来守护这个家,守护着个三个姐姐和懦弱父母。看她幺女招赘,坐拥财富,让父母安享晚年。--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桃花倾君心:大侠等等我

    桃花倾君心:大侠等等我

    姚小桃在山间抓鱼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这江湖有一天会因为她而变了个样儿。她的能耐,确实是欠火候的。不过,加上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就得另说了。原来,这江湖不仅有美男可以看,可以快意恩仇,还挺罗曼蒂克的。
  • 神医火凤

    神医火凤

    她是世界佣兵之王火凤,腹黑狡诈,睚眦必报,医术高超却心如蛇蝎。他是华夏特种兵王苍狼,铁血冷酷,手段毒辣,风华绝代却心硬如铁,冷漠无情。他是官,她是匪。一场意外,他与她双双遇难……她,候府嫡女慕容火凤,容貌倾城,被誉为东离第一美女,却是一个从小疯癫的疯子,众人称之疯小姐。他,帝王之子南宫宸天,兰庭玉树,姿容无双,然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被众人称之为傻王。一道圣旨,疯妃配傻王。洞房夜,盖头揭开,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看着对方熟悉的容颜,火凤咬牙切齿:“苍狼,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都有你?”闻言,他勾唇邪魅一笑,欠扁的吐出三个字:“缘分啊!”当傻王不傻,当疯妃不疯,且看穿越夫妻如何携手坑骗天下?
  • 娘子是演技派

    娘子是演技派

    成婚前,苏云秀是小家碧玉,沈衡是翩翩佳公子。成婚后,苏云秀(转了转手腕,菜刀冷光四射):夫君演技不错啊沈衡(拢了拢大氅,有点冷):比起娘子还差点后来,苏云秀发现,夫君总是红着眼,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在她耳畔亲昵地唤着:秀秀。男主重生,实力宠妻。持家好手钢铁直女vs公主病拜金大少爷
  • 王爷,请别缠着我

    王爷,请别缠着我

    一朝被巨石给砸死在崖底,她穿越成为这个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长平郡主。要不要这么悲催!老天爷再怎么惩罚她也不带这样的啊!出生克死亲娘,一岁克死奶娘,两岁克死丫鬟,三岁克死暗卫。你说什么?最后连亲爹都没有放过!喂!怎么人数突然间增加了?再是天煞孤星也不可能一晚上克死那么多人吧!她这是得有多忙!明明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郡主,生活质量却连皇后身边的婢女都不如!翘辫子的郡主你为什么要这么有志气?现在的她穷得连口肉都快吃不上了!幸好一醒来就遇见了最疼她的王爷哥哥。不但曲里拐弯地让她了解到了关于郡主的一切,还总是对她全方位地保护、掩护、维护、爱护。好吧!她决定了!在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就倚着这座大靠山不走了!想要找她的麻烦?请先过了王爷的十八铜人阵!可是这王爷哥哥好是好,却是个超级大妹控。再怎么亲密也不能和妹妹这么无间吧?他们可是堂兄妹啊!堂兄妹!在他第一百零八次半夜造访她的闺房后,她终于忍不住发飙将他踹到了床底!本文一对一,宠文无虐,欢迎跳坑!【片段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夜色下,一个娇小的人影背着个大大的包袱悄悄摸到了墙角处。“妹妹这是要做什么?”一个男子从假山后走出,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呵呵,”少女干笑一声,“赏月,赏月。”“噢?”男子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今晚的月亮还真是又大又圆,妹妹好兴致!”少女将包袱掩在身后,讨好地陪着笑脸,“哥哥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找我有何事?”“妹妹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本春宫图,“妹妹这本武功秘籍落在哥哥府内,哥哥今夜正巧无事,想与妹妹切磋切磋。”少女听闻仰天长啸,“苍天啊!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惹这个黑心的家伙了!”【片段二】清晨。“王爷,王妃申请去找皇上斗蛐蛐儿。”“告诉王妃,本王已经把皇上赶去微服私访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晌午。“王爷,王妃申请去找韩公子比武。”“告诉王妃,本王已经让韩公子到军营去了,两年后才能归来。”傍晚。“王爷,王妃申请去南皖国找南皖皇后对歌。”“告诉王妃,南皖皇上是不会让她们见面的,死心吧。”入夜。“管家,王妃怎么不在屋里?”“回王爷,王妃说她要离府出走。”“她有说去哪儿吗?”“好像说是去水凤山庄找…”一阵风刮过,管家看着眼前画着虚线已经消失了的人影,对着天边大喊,“王爷!王妃正在偏厅吃宵夜,还没离府!”
热门推荐
  • 小巷里的女人

    小巷里的女人

    星期六这天没有下雨,遮了多天的太阳终于忸忸怩怩地现了身。天一晴,汉口永兴巷就热闹起来。老人们坐在太阳底下聊着家长里短,女人们则忙着洗洗刷刷。十一月份的天气总是阴晦有雨,这样的好日子可不多。时间在忙碌而闲散中流过,像汉江的水那么寻常而绵长。但永兴巷总归是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支流,如果往水里划动几下,也难说会引起一场大波澜。此时,走进小巷的娄玉枝,就如同一颗投进水里的石子,搅乱了水面里的平静。娄玉枝领着她的姑娘小慧出现在巷道里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回娘家的娄玉枝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 沈总你的猫儿又跑了

    沈总你的猫儿又跑了

    十二年前,乔九救下了沈霖。十二年后,两人再次相遇。“小东西,十二年不见,你倒是带给我许多惊喜呢。”“我不认识你,走了。”她却斩钉截铁的回答着。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切已被她搅得一团糟。
  • 强化大师来了

    强化大师来了

    一梦醒来,重回十二载。系统绑定,从强化自身开始。当发现改变世界能获得强化石的时候,看张良如何倒转乾坤,换得人间盛世繁华。
  • 邪妃酷霸狂帅拽

    邪妃酷霸狂帅拽

    <青箫出品,必是精品>对于顾家大小姐,众人谈之色变!三寸不烂之舌伶牙俐齿足足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她甚至能够在仵作解剖尸体的时候吃上一碗面条!某某不愿透露名字的公子说:“顾秋水这个人,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啊!”是谁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是唯女子与小人还有顾秋水难养也!什么?你说顾秋水也是个女人?全城的公子哥忍不住举起双手表示这个论题是可以被推翻的。【此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穿越遇到美男子

    穿越遇到美男子

    (已完结)“站住。”男人低哑的嗓音含着浓浓的危险。某女:“蓝翔,爱过,不约,没钱,再见!”刚穿越来就救了个小帅哥?这也就不说了,还要嫁给第一绝颜九王爷?只要长得好看,残疾也罢,这买卖,划算啊!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先坑一笔银子吃好玩好喝好,可为毛这小帅哥越看越像九爷?某男:“你看,桃花又来了。”某女:“……”大哥,那是你儿子好伐?(绝壁的超甜宠文,1v1,嘻嘻嘻~)
  • 云家夫人超凶的

    云家夫人超凶的

    小三?出轨?夺家产?谋财害命?那都是过去的事,我林玥的仇,一定会报!等等,你问我缺不缺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张复制粘贴的脸,缺!
  • 爱你是我最大的财富

    爱你是我最大的财富

    曾几何时,我深深地爱上了它——蒙蒙的细雨,我被它那柔美的姿态所吸引,为它那清新的味道而陶醉,我爱它的宁静,更爱它的柔情。去年的3.15,这首《天亮了》曾经震撼过多少人,感动过多少人;《天亮了》背后的故事又曾经震撼、感动过多少人呢?当老师放起这首歌时,全班同学都感动得流泪了,但是,每个善良的人听到这首歌时又不被它所讲述的那个动人故事所感动呢?
  • 兼职医师

    兼职医师

    程强本是龙华国一个小小的普通人,但最后不知道怎么滴,就变成了整个九霄的王,程强其实并不想当什么王,他也想低调,可实力ta不允许啊!(轻松搞笑文,喜欢请收藏投票支持,谢谢!)
  • 快穿来袭:狐妖大人要升仙

    快穿来袭:狐妖大人要升仙

    (玄幻类快穿,1v1,女强男更强,甜宠,双洁,爽文。穿越n多大陆,以做任务为由实则追溯男女主前世今生)做个梦,魂离到了人家的云床上,偏偏对方还是个断六根,弃红尘的‘神棍’一枚!可惜啊,这神仙哥哥美则美矣,就是中看不中用。想她堂堂狐妖族第一美人,诧叱风云撂倒无数美男,可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块板板的五花肉。任她手段使尽对方就是个雷打不动!阿狸可可怒:“神仙哥哥,你莫不是个天阉吧?”某神仙美目一横:“你说什么?”空气有点冷。“神仙哥哥,您老人家也得给我留点脸啊!”她这任务到底还要不要做了?某神仙盯着她不以为然:“狐狸哪来的脸?”阿狸可可:“…………”狐狸也是有脸的,狐狸脸上虽然长满了毛但那也是脸!Ps小剧场:某神看着手里提着的狐狸:“终于抓到你了!”她四脚乱蹬:“大,大哥,您哪位?”某神咬牙:“我哪位?你进了本尊的屋,用本尊的碧水洗澡,睡了本尊的云床,关键是你还掉了一地的毛,弄脏了本尊的佛莲,你说我是哪位?”她一急:“大哥,你抓错人了,我不掉毛!”说完,某神在她肚皮上一揪,嘴里一吹:“你不掉毛?”阿狸可可看着飘在空中的毛,一阵哀伤!~~推荐旧文《惊世重生:一梦君故里》第一篇结缘篇,免费中已完结。
  • 狩猎永夜

    狩猎永夜

    我曾微笑面对这个世界的悲伤,然后紧紧拥吻着她,一如她曾经爱我那样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