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了下来,继续聊天。聊着孩子,聊着家里琐事,聊着吃,聊着喝,聊着生活的快乐,聊着过年的喜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子上的餐盘中,只剩下了菜汤。各个都吃的狼吞虎咽,沟满壕平。果果,早就吃饱后,一抹嘴跑去玩了。
吃过饭后,我沏了壶茶,让杨过和菲菲坐在沙发上喝茶。我把一桌子的盘盘碗碗,收到了厨房的洗碗池中。菲菲来到厨房要刷碗,被我轰了回去。告诉她:“别管,明天在说。”
我们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继续聊天。果果,这屋那屋的瞎转,找着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这时,也不知道,果果是从哪里翻出来了一个奖杯。她双手把奖杯举过了头顶,就像世界杯决赛夺冠球队,最后由队长把大力神杯高高举起一样。果果站在我们面前,高声喊着:“我是冠军,我是冠军。”
“你这孩子,怎么瞎动你干爹的东西啊?你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菲菲见状,怕果果给奖杯弄坏了,急忙起身奔向了果果,把果果手上的奖杯抢了下来。
“我在里屋柜子里找到的。”果果带着一脸委屈的说道。
菲菲拿着奖杯,把上面的浮土擦了擦,摆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对着果果喊道:“再瞎翻东西,打你了啊。你现在怎么学的这么没规矩?”
果果,被这么一喊,也许是吓着了。突然眼睛里,含着眼泪,站在原地委屈的一动不动。
“嘿,菲菲,你别吓着孩子。她喜欢玩儿,就让她拿去玩儿呗。瞧你给孩子吓的。过来果果,拿去玩儿。”我拿起茶几上的奖杯,递了给果果说道。
“等会儿,我看看这个奖杯。”这时,坐在我身边的杨过,拦住了我说道。
杨过,从我手里抢过了这个奖杯,仔细看了看后,继续说道。
“诚哥,这不是你在当年,北京电视台举办的《非凡厨艺大奖赛》拿的第二名的那个奖杯吗?好几个著名酒店的厨师,都被你淘汰了。第一名,还是个国宴厨师。这奖杯,你怎么都让它吃土啦?”
“嗨,什么第二名啊?这节目就是我赞助的。我参赛,节目组还不给我安排个好名次啊?不然,我当时的连锁饭店,广告效益哪儿出啊?”
我从杨过手里拿过了奖杯,递给了果果,对她笑着说道:“拿去玩儿吧。”
这个奖杯,就像对我一点意义没有一样,交给了一个孩子当成玩具去玩。其实,当初虽然这个北京电视台举办的《非凡厨艺大奖赛》是我赞助的。甚至幕后剧组,确实答应我,最终给我一个广告效益,让我取得一个高名次。
可是后来,在八进四的时候,我找到了剧组,放弃了幕后操作。看着一个个厨师们,都在奋战努力着,我于心不忍。我想靠我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幕后的操控,来决定我最终的名次。因为,我发现进入八强的厨师,各个都不简单,厨艺水平已经进入伯仲之间。各有各的绝活,各有各的拿手好菜。川鲁粤淮四大菜系,剩下的八强在北京都是高手。这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对决,都想凭自己的盖世武功,凭真本事,一决胜负,夺得武林至尊。
就这样,自从这个节目八强后,已经不完全是前期的综艺节目,而在我的坚决提议下,成为了一场真真正正的厨艺大赛。所以在八强节目开始前,该节目停播了两期。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更换了一些专业的评委,更改了节目的幕后安排。还赶制了两期宣传片,在网上发布,告知观众们停播是因为,八强比赛开始前,参赛厨师,需要在自选菜品制作环节中,去全国各地挑选自己所需的佐料。例如麻椒,辣椒,花椒,桂花,桂皮,陈皮,八角等等这样的佐料。什么葱姜蒜,酱油,耗油,鸡精,味精,盐,糖,醋由剧组组委会提供。主材料食材由参赛厨师上报,剧组组委会统一提供。
最终,我靠运气和能力得夺了《非常厨艺大赛》的第二名。第一名是位来自长城饭店的一名厨师。当时八强后的评委,均来自北京各大著名饭店的厨师长和餐饮界的知名讲师。有北京饭店的顶级厨师,便宜坊的副厨师长,北京新东方的顶级讲师,还有国家一级营养师等作为评委。
这个节目,虽然最终收视率不是很高,电视台的广告收益也不是很理想,因此也没有在举办过第二届比赛。但是,后来的八强的比赛,在餐饮圈里有过一段时间,小小的流传。我也曾经拿着这个奖杯,吹过一段时间的牛逼和为我当时的连锁饭店做过广告宣传。
饭店关了后,当我一蹶不振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奖杯跟一些没用的东西,一起放在一个纸箱里,扔在了卧室壁柜的角落中。很久,很久没有在动过它,直到今天果果无意间翻了出来。不然,我都快忘了这个奖杯还存在着。
“诚哥,你说你厨艺这么好,为什么就不在考虑东山再起啊?多浪费你的厨艺啊?”杨过一边喝着茶,一边问着我。
“成啦,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不就是还是想给我投资开饭店吗?”我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第一,现在餐饮不好干了。第二,我拿你的钱做生意,万一赔了怎么办?第三,你也知道,我当初有钱了,忘乎所以,赌钱。把饭店赌没了,把你也嫂子赌跑了。我很后悔,所以也不想在开什么饭店了。我现在还剩下一些积蓄和那家火锅店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不是也挺好的吗?”
“没事,诚哥,赔了算我的。”
“甭废话,你的钱大风刮来的?咱兄弟关系,你掏钱给我开饭店,赔了。你就算没事,我心里没法过。”
“那我给你扎别人的钱或者找银行贷款去?”
“哈哈,你现在还以为八几年,九几年做生意呢啊?扎钱?谁傻啊?银行贷款都要资质和不动产抵押啦。”我笑着说道。
“嗨,我这不是觉得你的厨艺不干点什么,太浪费了吗?”
“有什么浪费的啊?现在不是满大街都是酒馆,饭店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就现在这些饭店,酒馆什么的。有一些老字号和高档大酒店的还成,但还得是老厨师或者大厨做的。剩下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饭店,有几家用正经东西做的啊?为了省成本,高汤用浓缩宝代替。味精,鸡精调味,醋一股子醋精味。做菜偷工减料,味道也不是那回事。”杨过喝了口,我刚给倒上的茶继续说道:“就说前段时间,我媳妇过生日,我们去了一家门脸挺不错的店吃饭。点菜时我见有九转大肠,就说尝尝呗。这九转大肠,十几分钟就上桌了。有点发黑,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尝了一口,我就吐出来了。这他妈叫什么九转大肠啊?糖色火大了,有点发苦。大肠软趴趴的,一点口感都没有。这叫一个难吃啊,还齁贵。就这厨艺,还敢做这菜呢?”
“呵呵,你要知道,现在饭店哪儿有不偷工减料的啊?要是都按着传统做法,根本就供不上量,每天营业额都不够交房租的。你以为是你来我家吃饭呢啊?我都是为你精挑细选的食材,提前一天吊高汤备着的。我要开饭店,一样得偷工减料,用那些调味剂来做,不然得赔死。这也是我不想再开饭店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