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这就是当今圣上。”
“呵呵,这皇上啊,也就是个面儿,皇太后现在还留着他,也就是那么意思意思。”贾岸思侧卧身子,靠在骨架般瘦的杨桂身上,欣赏自己完美的指缝。
“要做掉他,真是容易。”
“除了那一副皮囊……这天涯别啊……比庸人还要危害社会。”
“我至少要捅五刀。”
“咱们也算为民除害了。”
这一段话,蔽甘在马车里听得真真切切。
这几个人都是奔着一个目的来的,这样肆无忌惮。
蔽甘忍不住啧啧两声,一脸沉痛:“这个皇上啊,遇见姐姐们,真是没几天活头了!”
出乎蔽甘意料,整个人都飘着一层仙气都的常静罗竟然冷冷一笑,口吐芬芳:“狗屁。”
“那天涯别是个傻子吗?要十个老婆,真的就是溺于美色?”
蔽甘吃了一惊,怯生生地向前试探:“姐姐的意思是……”
“也许…他早已明白我们的意图,我们一进宫,讯息一断,刀,就会架在我们脖子上。”常静罗右手平伸缓缓压在自己那细长的颈子上,“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一个混蛋……”说话间,她竟然渐渐捏紧了左拳,咬紧了牙关,那动人的眼睛竟好像要溢出泪。
蔽甘尽管没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不识趣地装懂,看起来很着急地叫到“这可不行!”目的没达成,自己搭条命,赔本买卖,商人从来不想干,蔽甘毕竟也当了十年药商呢。
蔽甘没人搭理,只好开始东张西望。
一直到了宫前,没人再说话。
天涯别颁了道谕旨:命常静罗为妃,余下抓阄作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所有人都觉得,皇上真是随意,不禁嗤笑。
蔽甘还生出了一种失了宠的悲戚,这道谕旨,连本人的名字都没提到。
听说这道谕旨一颁布,皇太后就把天涯别叫到平心宫里,请安了一个时辰。
太后掌权以来,后宫基本废弃,现在似乎要振兴了:八个阁楼一天之内住满了人,还有两个已经搬出了设计图。
蔽甘单独一间阁子,丫鬟们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熏起了香。
“小主,怎么样?”
“好漂亮,你真棒!”
丫鬟闻白登时就心情舒畅,觉得这姑娘不一样,“小主喜欢?”
“要是再明亮一点,就更好了!”蔽甘慵懒地扑向昨天刚晒好的薄被,还有一点点太阳的味道。
尽管蔽甘觉得浑身舒爽,但还是呆不下去,在炕上打了几个滚,陪丫鬟闲唠了几句,就带了两个丫鬟跑到门口的花园去找蚂蚱了。
天涯别挨了一顿臭骂,虽然最后他也不亏,但还是气的肺疼,书都读不进去,找事儿骂了一个小太监,就去女人那儿寻安慰了。
泛指女人,特指常静罗。
天涯别喜欢美人,但更主要是觉得这个女人是带着什么秘密进宫的。
“她看朕,像看一个……”天涯别想不起来那叫什么眼神,但熟地很,他竟然想起一个不太恰当的词:“一见如故”。
忘不了,天涯别想一想,就脊梁发冷,但内心火热。
“本来还想晚上翻牌子呢,但朕可是等不了了!”天涯别在内心喊到。
踏入花园门口的第二步,天涯别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听见一声“哎呦!”
天涯别脚下一只嫩白的手,抽筋似的展开。
天涯别内心庆幸,还好不是狗屎。
一抹蓝色伸展开,在这绿草中显得柔和妩媚。但卡在一半,像朵含苞的蓝花。
“快把脚拿开啊!呜啊啊…”一脸鼻涕一抹泪,对上天涯别的笑眼,把天涯别吓得眼角抽抽,连忙挪开脚。
那朵蓝花终于展开,心疼地捂着自己那又灰又红的手,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嘶~嘶~”吸气。
天涯别低头看着这个娃娃脸的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忽然心生爱怜,皱起眉心疼地说到:“不哭不哭…是朕的错…”对她一边拍肩,一边揉手,好像她是哪个跑丢的小姑娘。
蔽甘泪眼婆娑,好容易才看清面前是谁,但耍了个心眼,轻轻地揉着眼睛,伴随着小声抽泣说:“你不要脸……我要告诉皇上……”
天涯别被骂的不知所措,茫然的来回看着那只渐渐消去红肿的手和那双越来越红的眼睛,也急红了耳根。
常静罗在花园外看着,平静的眼神中竟然闪现出了迷茫,睫毛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