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说:“这是白家的女儿,名唤白秋灵。”
“白秋灵……”苏妖孽念叨了两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拍着他肩膀喊他兄弟的少女。
脸登时黑了下去,他将画丢到如意怀里,“不行不行,这些都不行,你再下去看看。”
如意慢慢地将白秋灵的画卷了起来,低声问道:“皇上,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有什么可考虑的,朕眼睛还没那么瞎。”他坐回榻上,手里拿起书,“对了,这两天你准备一下,朕下个月要去瑶城一趟。”
“瑶城?”如意一惊,“皇上,瑶城乃边关危地,您亲自前去,怕是不妥吧。”
苏妖孽叹了口气,“朕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朕心情闷,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苏妖孽御驾亲征的事在三日后传遍朝野。
瑶城与戎狄的土地接壤,多年来饱受战乱危险,多次差点被夺,人民生活苦不堪言,此地是个硬骨头,相当难啃,朝堂上许多的将军都不愿意前去,这也导致瑶城将领稀缺,边防力量弱。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妖孽会想去瑶城,当他在朝堂上说出这一决定时,大殿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大臣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在长达三年的和平安宁下,他们都快忘了自己的君主是个怎样的人。
那是个嗜血成性,以杀人为乐的妖孽。
“这几天准备的怎么样了。”甫一下朝,苏妖孽问起了身边替他张罗纸笔的如意。
如意点头:“差不多了,也通知了相关的官员,只是……”他眉头微蹙,担忧地看着他:“皇上真的要去吗?”
苏妖孽冷笑:“那些家伙真以为朕转了性子,看不见他们底下做的龌龊事了,朕这次去就是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朕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如意退下后,转身出了宫,去了白家。
白秋灵正吃着早饭,一抬头,不知何时出现的如意站在她面前,她惊了一下,一口粥忍不住喷了出来。
“公公对不起啊,对不起!”
如意身子一侧,虽然没被喷上,但语气却很冷,“白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公公您没事吧。”
他眉头皱了皱,“无妨,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情告知。”
“公公且说。”
他看向她,神情严肃,语气郑重,“皇上御驾亲征去瑶城,你去随军吧。”
“什么?”白秋灵一愣,很是疑惑,“为什么?”
“你还想不想让白大人官复原职?”
“当然想!”
如意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那就照杂家说的办。”
白秋灵脸上还有米粒,她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弯。
“什么和什么啊,皇上怎么突然要御驾亲征,还有……我为什么要去随军?”一肚子的疑惑,却没有人能替她解答。
不久之后,白骰从外面遛鸟回来,就看家自家闺女一脸愁容地坐在饭桌边。
“秋灵,你怎么了?”
“爹……”她愁眉苦脸地看向他:“您知道吗,如意公公今天告诉我,我要随军。”
“随军?”白骰也听说了皇上要去瑶城的事,脸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那种地方,怎么会叫你个女孩子去?”
“不知道啊,如意公公亲自过来告诉我的。”
白骰嘴巴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最后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