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逸和桥姬御剑而行,不过一夜就到了京城。江枫逸先找了个客栈给桥姬睡觉,然后自己先去了丞相府附近察探消息。
桥姬本来也不困,只是大白天的艳阳高照,她委实是出不去,所以只能待在客栈里。除了睡觉,她也的确想不到要干什么。
桥姬这一觉直睡到天黑,她醒过来时江枫逸还没有回来。
桥姬趴在客栈的窗子边,看着窗下热热闹闹的夜市,打了个哈欠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接从窗子边跳下了楼。
京城不愧是京城,入了夜也依旧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门前挂着大红灯笼的酒楼,比起白日里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桥姬背着手,挑了一家最热闹的酒楼里走了进去,坐在角落里要了一壶茶,悠闲地喝着茶,听着隔壁桌的八卦。
“听说还有两个月那外番的使臣就要到京城来了,我听说就连他们的那个什么公主也要来呢。”
一名男子喝了口茶,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这方才凑在同伴耳旁说出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内部消息,然而虽是如此,他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别说就坐在这几人隔壁桌的桥姬,哪怕在站在十步之外都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公主也来,这是来和亲的吧?”
“那可不是!”
几人碎碎叨叨碎碎叨叨的开始论起那番邦公主的样貌,身材以及天花乱坠的夸赞着本国的实力如何如何强劲,如何如何厉害。桥姬听了半晌,听得她耳根子疼,刚想要站起身换一个位子时,那桌人的话题突然一转,桥姬便又默默坐了下来。
“我国武有赵将军,文有楚丞相,定能保我千秋万代。”
丞相?赵克危姐姐嫁的丞相?听起来是个好官。桥姬点点头。
“是啊,而且赵将军与楚丞相为人都很好。特别是楚丞相,出了名的痴情,先夫人去世后娶了这新妻,也不纳什么小妾,洁身自好,对丞相夫人那是出了名的好。”
桥姬听到这突然听懵了?痴情?是对先夫人痴情还是对这新夫人痴情?是前者的话干嘛娶新夫人,后者的话……应当谈不上什么痴情吧?莫非现任是真爱,前任是意外?
桥姬手中拈了一个诀,仗着自己身在角落里,无人能轻易看见,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白衣玉冠的男子。桥姬看着自己这一身,十分满意。而后她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抬步走到了隔壁桌去。
“各位兄台。”桥姬对着几人作了个揖,嘴角盈盈噙笑,真真是好一个俊秀明媚的少年郎。
几人正说的热闹,突然被桥姬打断,都一脸发蒙的看向桥姬。见桥姬作揖,也连忙站起身作揖:“不知兄台可有事?”
桥姬眼眸一弯,开口道:“在下是外乡人,第一次来经常。方才坐在那边……”桥姬侧身用扇子指了指自己方才的位置,“听见各位兄台在讨论楚丞相。在下是读书人,仰慕丞相之名已久。又听几位兄台说丞相是名痴情种,这起了好奇心,想请几位兄台为我说道说道。”明明是偷听别人说话,通过桥姬这一番话说出来,简直不要太过冠冕弹簧。几人听桥姬这样说,也完全没有一点自己谈话被别人偷听去的愤怒,反而很是高兴。
其中一名男子一把搂住了桥姬的肩膀,笑道:“原来兄台与我们一样,都很仰慕楚丞相啊。原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啊。”
几人两桥姬拉入席中,开始无比热情的与桥姬介绍着这京城的特产,还有一直不断疯狂地吹捧着他们嘴里的楚丞相。桥姬坐在他们中间,假装听得很认真,脸都快笑僵了。
桥姬走出茶楼时,已过深夜。她锤了锤坐得有些僵硬的后背与肩膀,伸了个懒腰,“哗”地一声打开扇子,背着一直手,悠哉悠哉地扇着扇子往丞相府地方向去。
丞相府修得很低调,在京城西边的一个胡同路口里,门前只有着两座石狮子,两个亮堂堂的大红灯笼,外加一个丞相府的牌匾,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棵树都没有。
再三确认过没有走错地方以后,桥姬抬头看着丞相府这三个字,摇了摇扇子,转身一变,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