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言起得早，但是李弋白起得更早。
她打了个哈欠，百般聊赖地趴在厨房的窗边上，望着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李弋白，“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君子远庖厨对于李弋白来说根本不存在，淘米，洗菜，切肉，做得那叫一个熟练，井井有条。他回头对慕轻言道：“你等着就好了。”然后继续埋头切菜，袖子挽得老高。
慕轻言盯着他盯了很久，然后默默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为何她会有一种自己和李弋白生错了性别的感觉。这年头，人界的男子都这么贤良淑德，呸，才艺双全的吗？
看了这么久，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端菜了，所以慕轻言很是积极。
李弋白的手艺她早就尝过，一个月不吃还有些想念。菜刚上桌，哪怕只是简单的一道瘦肉粥和两碟炒菜，慕轻言也吃得很开心。
她道：“你这菜做得真是好吃，要天赋吗？不要哪天教教我呗。”
李弋白轻笑：“熟能生巧而已。”
熟能生巧？
那是不太可能得了。
她是妖，进食自然不用像人类那么麻烦，何况平日里，她要么是和着右使他们一起去下馆子的，要么就是有人给她做，很少有能自己动手做菜做饭的时候。熟能生巧对她来说，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李弋白厨艺真心不错，看他每日除魔降妖也很累，于是慕轻言诚然道：“你要是去鬼界开个馆子，应该很受欢迎。”而且能轻松很多。
“嗯？为何？”
“鬼界里面也有鬼市的，也有人在里面做生意卖东西什么的。你厨艺这么好，人也长得好看，去开个饭馆，肯定能赚很多钱。”
李弋白奇怪：“那为什么不在人界开？”要去鬼界。
慕轻言喝完了一碗粥，菜还没动几口已经饱了，于是只能遗憾地放下筷子，“因为人界你的客人大多都是局限在人啊。在鬼界，那里有人，有鬼，有魔，有妖，也有仙。而且鬼界里面很多贪吃的，就像右使，还有饕餮。饕餮你不知道吧，她是仙界仙王的宠物，看起来挺可爱的吧，就是特别能吃，经常来鬼界混吃混喝，她要是认识你，一定能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
慕轻言滔滔不绝，李弋白也只是安静地听着，等到慕轻言说得口渴时，默默给她递了杯水，“听起来真的挺不错。鬼界鬼市，我也只是听过而已，从来没去过，以后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好，到时候我给你带路。”慕轻言吃饱喝足，很是安逸，但也没有忘了帮李弋白收拾桌子，“你这几天还要去捉妖吗？”
李弋白摇摇头，“不了，这两天要休息一阵子。你呢？要去哪儿？”
慕轻言道：“我本来就是出来乱晃的，也没想过到底要干什么。”
看了一眼慕轻言腰间的鬼界令牌，李弋白皱了皱眉，道：“你这鬼界令牌虽好，却还是不要挂在外面了。免得被什么妖魔鬼怪看上要来争抢，毕竟有这一块令牌，就等于在遇到道士时有了一块保命的法宝，但时候它们要是仗着这一块令牌，去为非作歹，也没人能拿它们如何。”
如果像是鬼王，鬼界左右使鬼将，或是妖王仙王什么的令牌，自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来抢，因为抢不起，也不敢抢。但是如换成像慕轻言这样的，没有特属职位，没有认主的令牌，便不一定了。
先前慕轻言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李弋白提醒才恍然大悟。
她解下令牌放入袖中，“你不说我都没有想到，多谢。”
李弋白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慕轻言点点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突然又想起她这一次出来，也不仅仅是出来乱晃的，她问道：“你知道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卖话本子的摊子或者店铺吗？”
“话本子？”李弋白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到这个慕轻言有些伤心，“右使她很喜欢看这种话本子，之前她有一本左使送给她的话本，心爱的不得了，只是不小心被我和饕餮弄坏了。”其实是在右使府的时候，饕餮突然抽风说又要吃她，她俩一路打打闹闹，桥姬的话本估计她刚看完放在院里的石桌上，一不小心被饕餮连带着石桌一起吞了，关键是饕餮还嚼了几口，连石桌都碎成了渣渣，何况一本话本子。
“我去问左使，左使说这是她妹妹从人界带回来的，据说是新出的，在人界很受欢迎，我就想给桥姬重新买一本。”
“这样啊。”请原谅李弋白听到饕餮把话本子嚼成了渣渣有点想笑，凶兽就是凶兽，厉害。“卖话本子的摊子是有的，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慕轻言点头：“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