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感情这个鱼皮把他当成了病友，所以连出去吓人都想带着他。
二楼不乏墙中恶鬼，但是自从鱼皮来了之后却没有鬼出来，看来这个被烧伤的男人身上还有辟邪的作用，秦渊想着或许能够利用一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这个鱼皮都诚心诚意地邀他了，那么他就跟对方走一波算了。
鱼皮穿了件方便行动的睡衣，这次没有遮住脖子和手臂，他从行李箱中取出一大盒工具，里面全是颜色艳丽的粉盒。
唔，这个鱼皮不愧是搞设计的，他居然在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
先在脸部涂上一层惨白的底色，接着用黑笔将两只眼睛的线条拉长，他的眼睛本来就又细又长，现在这样一拉就跟没有眼睛似的。
鼻子被化得稀烂，嘴也被强调成了血盆大口，那条口子似乎直接拉开了整张脸。
又在脸上瞎捣鼓了一通，一边划着鱼皮一边嘴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小声拐角。
近距离观察着自己，鱼皮似乎是满意了，他猛地关掉浴室中的电源，下一秒举着个电筒从自己的下巴往脸上照。
别说，他这么搞一出，连秦渊这个真鬼都险些被吓到了。
都说设计师私底下会有一些怪癖，看来这个搞灵异的设计师也不例外，这货别的不干，专门去坑自己的助理。
大概是真的“喜欢”焦尸，鱼皮出门的时候带了一大坨工具傍身，却还是没有忘记将照片给揣上。
鱼皮走的是电梯，秦渊一直钻墙跟着，到了四楼便有些吃力，恰好这时鱼皮又掏出了焦尸照，秦渊直接就钻进了照片。
唔，古代流行画皮美女，他这里是照片丑男。
鱼皮并没有在助理身上安装定位器，比起现代手段来，他更加喜欢自己去摸索。
两个助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他们很可能是一起走，也很可能是分开走，很可能是在三十几楼，也很可能是在十几楼，总之鱼皮就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他要融入角色才能获得快感，在这个角色中，他就是一只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的恶鬼。
准确地来说，他现在是一只在大楼里飘来飘去的孤魂野鬼，如果没有见到活人的话那还好说，但一旦被他逮着一两个活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凭借着直觉，鱼皮最终停在了第十七层，依照他对现在那两个胆小鬼助理的了解，他们两个人是断没有胆子分开来走的，所以一定是结伴而行。
只要是大晚上的两个人走在一起，为了缓解内心的害怕，这两个人一定会小声地说话。鱼皮的耳朵灵得很，更何况又是大晚上的，只要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他就能听见。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两个人绷住了不说话，他也留了一手，叫这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粉笔，一边走一边沿途做记号。
这样的话，光凭借哪些粉笔留下的记号，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那两个人，然后趁机突然出现将他们吓个半死。
哈哈，今晚那两个新来的道士一定能被他吓到魂飞魄散。
笑罢，连鱼皮自己都觉得他自己有些奸恶了，世人都知道他鱼皮十分刁钻，对助理要求极高，凡是在他手下干的助理没有一个超过一个月的。
虽然是这样，但前来应聘他助理的人还是非常多，一来是因为他的名气足够大，但凡有点艺术追求的人都想跟他一阵子。
二来是因为他给出的条件非常丰厚，一个月开出的工资高达四万，这对于一个设计师助理的职位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价了，所以外面的人挤破头都想跟着鱼皮来干。
说起这个鱼皮还有一个怪癖，他每次都招两个助理，一旦应聘成功就会暂时取个代号叫张三李四。
外面的人以为鱼皮是懒得记别人的名字，毕竟鱼皮连自己的名字都放弃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连签约书上的真名一栏都写着鱼皮两个字。
其实呢，鱼皮害过的助理太多了，名字太多的话他根本整理不来，所以一并叫张三李四算了，这样他自始至终都只害过两个人，也没做什么恶。
唔，从十七楼的电梯下来，墙壁上并没有粉笔的痕迹，这就说明张三李四还没有走到这一层楼来。
这次的两个助理还真是有够草包的，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走到十七楼，这叫他吓个人还要等，真是相当不爽了！
既然粉笔的痕迹没有画到这里，那就让他用超强的耳力来听一听楼下的动静吧！
鱼皮一只耳朵贴到墙上，声音在固体上的传播速度比在空气中要快，他把耳朵贴在墙上能够更快地发现那两人的踪迹。
唔，奇怪了，没听到有什么人在说话。
鱼皮把耳朵拿出来一点，他没有发现的是，他刚把头从墙上拿出来，就有一直又细又长的指甲从墙缝里钻了出来，似乎是想着要把鱼皮的耳朵给戳聋。
幸好鱼皮这是踩到狗屎误打误撞，脑袋移开的正是时候，不然他就完犊子了。还没有吓到刚刚招聘来的助理，自己就先完犊子了。
……
说到张三李四两个人，果然如鱼皮想得那样，他们两个胆小鬼根本就没有胆子分开走，一路上都是结伴走的。
两个人一开始还说些悄悄话，但时间慢慢过去，这两人越说越觉得别扭，整栋大楼很空旷，说起话来回声很大，总是觉得很阴森恐怖。
有了这种感觉，后面两个人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走在前面的是张三，后面的是李四，本来还走得好好的，张三突然停了下来，李四撞在了张三的背上。
“唔，你怎么不走了张三，你是要吓死我吗？”
张三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他示意，“你小声点，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鱼皮大佬就算要检查粉笔印子也是在明天上午，我们等天快要亮的时候再跑上来画不就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