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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夏从煜坐在驾驶座上问。

“东门,凤城火葬场……旁的延陵镇。”夏航不紧不慢的回答,似乎在等着看夏从煜的反应。

果然,这个地方让夏从煜微微皱眉。

凤城的东街与西街属于这座城市的两大特色

西街繁花锦簇欣欣向荣,东门则鱼目混杂乌烟瘴气,犯罪率最频繁,打架斗殴有之,卖淫吸毒有之,盗窃敲诈有之,那地方几乎是凤城的毒瘤所在,属于顽固性,标准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总之只要凤城的人谈之东门延陵镇,个个表情复杂,眉头紧锁,眼神厌恶有之,义愤填膺有之…仿佛那里出来的都是坑蒙拐骗的混账东西。即便那也住着寻常人家,总之也被四舍五入的归纳为不是“好东西”行列。

夏从煜的车只开到凤城公墓就被夏航喊停,接着她开始坐在车里挠头摸腿拉衣服,磨磨唧唧好大一会才把目光放在夏从煜身上,上上下下梭巡好几遍才开口:

“就到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那个,你知道,我这腿五天后还要去复查,挺麻烦的。不过我觉得,这东西我自己麻烦就行了,你可以把那个……嗯,”夏航向夏从煜做了个数钱的姿势:“一次给了就行…咳,我知道,你也不是很想见我,不过你放心,你给了钱,咱俩账清了,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吧?”

夏从煜没立刻回答,他把夏航那一堆废话精简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钱留下,人走,不联络。

这些话若搁在早上送医院前,夏从煜还是非常乐意的。不过在经过中间夏航随口胡诌的身世中,他无来由的在心里滋生出了一点点良心出来,担心她腿不方便。夏从煜知道,纵使这一点微末的良心也带着一点探究与疑惑,偏偏此刻想送她回去,顺便见识见识那位一个月用掉好几万医药费的母亲是否真的存在。

“嗯,好。先送你到家再说。”夏从煜目不斜视,只想快点开出这片公墓,青天白日这地方也让他觉得不舒服。

夏航没想到夏从煜会这么回答,当场愣了一下,夏从煜送她回家没问题,可送哪里去呢?哪有家呢?

是英叔那只允许他们晚上八点回,早上六点滚的家?

英叔对夏航有规定,出门回家时间为早六晚八,早一分钟回,晚一分钟走都会受罚。为此,郭英达特意在中堂显眼的位置里挂了两个骚气十足的大闹钟,一个早上叫,另一个晚上叫,定时定点。迟到早退按分记费,一分钟一张红色人民币,以此类推。现在回去,怕是夏航连身上这点肉都要不留余地的刮出去。

夏航对英叔那座院子有一种深深地恐惧与厌倦感,再者她离今天所谓的指标还差好多脚,现在回去,除非脑子灌水,不然谁会如此积极的回去找抽。

“停……停车。”夏航想到这里你,朝夏从煜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就到这,我自己回去。给钱,走人。”

夏从煜猛的踩住刹车,扭头默不作声的看了夏航一会儿,道:“你确定?”

夏从煜的长相本就有些偏冷,此刻更是沉着脸,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那眼神仿佛早就看透夏航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夏航不自然的撇过他的目光,一张脸崩的紧紧地,扶上拐的手指紧了紧,嘴巴却依然能耐:“当然确定,你给了钱,我就算爬回去也不关你什么事了,死了废了都找不着你。”

话刚说完,夏从煜已经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现金,数也不数的甩到夏航身上,随后打开车门锁用目光指示她下车。

夏航一言不发的把钱捡进口袋,十分识时务的滚下了车,车门刚刚合上,车子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窜了出去,一点都没拖泥带水。

夏航愣愣的看着汽车绝尘而去,冬天的寒风犹如刮骨的小刀,吹在夏航苍白迷茫的脸上,待车子到连个影也瞧不见的时候她才转身向墓园走去。

凤城墓园是有人看守的,是位老大爷,听说此人命格太硬,年轻时克妻,中年克子克女,而到了老年一个不留神连孙子也克死了,至此无依无靠。老大爷伤心欲绝,死又死不了就只能来这片墓园守着妻儿,然后等着阎王的召唤。这阎王大概也忘了这位孤寡老人,守墓十几年不仅让他越活越精神,行为也变得越发诡异,夏航经常会看到他穿梭在各个墓碑中,看到顺眼的就给碑发支烟,然后坐下促膝长谈。

这片墓园夏航隔段时间都会来一趟,大爷见到她也不奇怪,他知道这小丫头每次来都会去一块空墓前,至于去干什么,他这个老不死根本不关心。但墓地是谁的,老大爷心里明白的很。

墓地是郭英达买下的。

郭英达这个小畜生闻名东门,延陵镇无不知晓,因为他经常会收养一些来路不正的孩子,之后教他们一些特殊手艺,继而在放出去挣钱回来孝敬它。至于这些孩子们个个被他养的瘦骨伶仃遍体鳞伤,既可怜又可恨。

夏航今天看到这位大爷时,他正坐在一块老太太的碑前斯斯文文的聊一些年轻时的经历。平常,夏航看见这老东西都会喊一声大爷好,老头也会施舍的看她一眼,也算是两人打过招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不过今天,老头看她了一眼后又格外开恩的关心了一句:

“腿怎么了哦?”

“被车撞得。”夏航嘿嘿笑了两声。

老头摇摇头,叹息道:“丫头,那些作孽的事少做点哦。不然怎么不撞别人就撞你。”

夏航装听不懂,打着哈哈:“大爷,你说什么哦,我这腿就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被司机闯红灯撞得,这么一件有爱心且有胆量的事怎么叫作孽呢,不信你去马路上摔一个,我看谁敢扶。”

谁没事会跑马路上去摔一跤,老大爷瞪了她一眼,扭头给了夏航一个后脑勺,用后脑勺告诉她,你可以滚了。

夏航吐吐舌头。见老东西又跟墓碑聊上了,在一身鸡皮还没有起出来前赶紧离开,走以前还听到老东西朝墓碑上的照片问了一声:“同志,我抽一支烟,不介意吧。”

话说回来,夏航隔三差五的来这墓园,必然有她自己的小心思,自四年前英叔在这为自己买下百年后的土地使用权时,就被夏航临时借用了。那原本以后放英叔小盒子的地方如今被一个曲奇饼干盒占据,饼干盒里是夏航偷摸攒了四年的小金库,盒子里层被黑色塑料袋严丝合缝的铺了一圈,扯开塑料袋就能看到里面放了厚厚的一沓纸币,面值不一,笼笼统统加起来差不多三千块,挣钱不容易,在英叔眼皮底下攒钱更不容易。若是英叔知道这些原本该孝敬他的钱被偷摸的藏在他的长眠之地,估计连死也死的也不舒心。不过此举动却让夏航有种的恶意报复感——她不仅藏钱了,还藏得如此别出心裁。

夏航把夏从煜扔给她的钱分出一大半放进了盒子里,这一次存放的数目直接碾压整个饼干盒,更让夏航比平时多了一份谨慎,不由得伸长脖子四周望了望,小心翼翼的甚至想把隔壁墓碑上的照片都捂起来不给看。

这是她的钱。

这些钱也一直让夏航矛盾着,她有打算,想等这个饼干盒被装满时就离开凤城。夏航并不担心自己跑了英叔会把她追回来,当年她被人贩子卖进大山,隐忍了六年仍然逃了出来。只是,凤城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可夏航心里也明白,如果真的决定离开这里,就必须把那点幻想磨灭,不在期待。

可是,夏航很纠结,她在凤城飘荡了六年,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父母,或者被他们找到。

有时夏航也怀疑,是不是他们根本没找过自己,还是他们把自己弄丢后又生了一个弟弟或妹妹,早就忘了自己。

那么,如果真是这样,这十几年的等待与痛苦是不是会一直延续下去?夏航不是没有恨过,每当身上出现新的伤疤,父母放弃自己的这种想法在她的心里就更加信了一分。可这些一点一点累计出来的恨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对家的渴望。

家,可以让自己吃饱穿暖。

家,可以不让自己流浪挨打歧视。

家,可以让自己堂堂正正的有个身份。

家,会让自己心有归处。

……

天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陆航诊完最后一个病人立马换衣洗手拎包下班,争分夺秒的往停车场走。今天要回家吃饭,他可不想因为晚回去被老妈絮叨。虽然一个星期也就这么一次,但总有这么一次话题会不由自主的扯到他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还不结婚这上面。这种话题一直被誉为现代年轻人最头疼无奈的话题,连有车有房温文尔雅的陆医生也不例外。

陆医生刚把自己放进车里手机就适时的响了起来,屏幕上老妈两个字让他恭恭敬敬的接起电话:

“喂,妈。”

“陆航,下班了吗?”陆母的声音轻缓温和,即便是絮叨,也带着那种大学教师的知书达理。

陆航:“嗯,刚准备开车过去。”

陆母:“好,今天我们吃的火锅,一会到小区超市时带点芝麻酱,家里正好没有了。”

陆航:“嗯我知道了。”

“还有,买点牛奶,小宝要喝……舅舅,我要喝未来星。”电话那头响起小宝糯糯嗲嗲声音。

陆航听的喜欢,也嗲嗲的说:“好,未来星。还要什么?”

“什么也不要了,一家人坐在桌边巴巴的就等你,不想饿死你老姐就赶紧的。”陆澜的声音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行了,挂了吧。路上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陆航苦笑摇头,这陆澜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爱怼人,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外人,从不顾后果,反正出了事情总有夏从煜替他摆平。而夏从煜也快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

陆航刚打开门,餐桌上五个人围着一个鸳鸯锅十只眼睛步调一致的向他射过来。

陆航:“……”

他总觉得这些目光里个个含有怨怼。

陆澜见到弟弟,首当其中的没有好话:“陆医生,从医院开到家,总共就二十多公里,你老人家开了整整一个小时,请问你是把车抗到背上背回来的吗?”

“堵车。”陆航把买回来的牛奶芝麻酱放到老妈手里,径自换鞋脱外套。

“赶紧洗手,吃饭了。”陆母接过东西又对想跑下桌的小宝喊:“姥姥给你拿牛奶,坐好了别下来。”

小宝伸出两个短短的指头;“我要三瓶。”

夏从煜在旁边看了他一眼、小宝接受目光后立刻又怂了:“那先喝一瓶吧。”

陆航洗完手坐到位置上,看了看陆澜:“陆大美女,显怀了啊。”

“放屁。”陆澜怒目:“刚怀孕,能显出什么。你有没有常识。”

陆航了然:“哦,那就是胖了。”

胖,大概是每个女人的禁语。

陆澜立刻凶神恶煞:“陆航,你什么眼睛,我昨天刚称过,没胖……”

“好了。”陆父拿起筷子,发出指令:“吃饭。”

两人依言闭了嘴,夏从煜本来话不多,小宝的嘴被牛奶勾引着,陆母把盘子里的鱼丸河虾往锅里放,陆父忙着把煮好的牛肉送进小宝碗里。一桌六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大快朵颐。

房间里被温暖的温度包围,餐桌上有干净的蔬菜,新鲜的食材,切好的水果放在果盘里,还有健康快乐的一家人,陆航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生活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一直都是给他最好的。

”陆航,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怎么感觉由瘦了。”陆母的眼睛在儿子脸上放了一分钟才下出结论。

“按时吃饭,准时睡觉。菜都是自己买自己做,既卫生又安全。”陆航从善如流的回答。

陆母:“那你这些天都给自己做了什么菜?说给我听听。”

陆航:“……”

天知道,他这一个星期一直都是混医院食堂,在家连厨房都没有进过。但陆航何其聪慧,知道老妈问的这些都只是铺垫,于是在主题快要欲知乎出的时候连忙道:

“昨天是蒸馏鸡蛋,前天做了牛肉番茄,大前天糖醋排骨,大大前天……记不起来了。”

陆澜无情打击:“请问,一盘牛肉和猪肉放在你面前,你能分的清楚吗?”

“舅舅,我能分的清,你要分不清楚我可以教你。”小宝也开始参与话题,他白白胖胖的小脸上摆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瞪着陆航,显得格外可爱,一家人都被逗笑了,陆航拿了一片西瓜:“小宝,真厉害,舅舅真的分不清呢,来,舅舅赏你西瓜,下次教我好不好?”

见到夸奖,小宝开开心心应了一声:“好。”

陆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陆航,继续道:“我一直不赞同你搬出去住,工作忙,吃饭经常不定点,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把日子过得颠三倒四。若是家里有个知冷知热女人,那我也能放心点,可你看看你,你现在去照照镜子,整张脸就差写着吃不饱、睡不好六个字了。”

陆澜小声嘀咕:“什么吃不饱睡不好,明明是长期没有女朋友自己撸多了,导致脸色灰败一脸衰样。”

陆航:“……”

你小声嘀咕我就听不到了吗?

夏从煜坐在旁边,扯起嘴角,不参与。

陆父瞪了一眼陆澜:“不成体统。”

陆航打发老妈,立刻假模假样的敷衍:“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吃饭准时睡觉,然后找个女朋友。”

对于这个回答,陆母很满意,甚至还给予帮助的开口:“我们学校新招了女博士,听说是从国外那什么学校的,模样挺周正,人也很有涵养。当时就觉得这姑娘不错,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么优秀的姑娘还是单身…我也是无意把你的照片也给她看了看,结果人家姑娘看了以后好像对你印象不错,愿意跟你见面,时间地点我都约好了,明天中午在新市口的茶餐厅。还有…我知道明天你休息的,不要用加班这个借口了。”

“妈……”

陆航感觉头疼了,又是无意又是感觉还可以,骗鬼呢。

陆母:“只是见见面,给双方接触了解的机会。并没让你非谈不可。再说这些事情我们也替你做不了主。”

陆航:……

你这还做不了主?

“可以啊。”陆澜听了没心没肺的笑:“陆医生见一见呗,我家老弟如此盛世美颜,那姑娘见了照片就有意思了,那看见真人还不得立刻喜欢的以身相许。”

陆航:……

小宝眨了眨眼睛:“妈妈,舅舅是要给我找舅妈了吗?”

“是啊。”陆澜摸摸儿子的狗头:“宝贝,明天我们也去新市口,去看舅妈好吗?”

小宝:“那爸爸去吗?”

陆澜:“去,看完舅妈让爸爸带我们玩。”

“你们去干什么?别瞎胡闹。”陆母撇了陆澜一眼又转向陆航了:“对了,她叫周苏。”

陆澜不以为意:“明天周六,本就是我和老夏带着儿子去新市口吃喝玩乐的日子,看舅妈是顺便,怎么就胡闹了。是吧,老夏。”

夏从煜不置可否。

陆航头更疼了,立刻向夏从煜投出一个求救的目光,恳求姐夫管管自己媳妇,不要跟着瞎闹腾了,不过在他目光触及到夏从煜那双桃花眼时不由的就想起了上午那位贼丫头,她好像也有这么一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于是求救的眼神立刻变成了一句询问:

“今天那个叫夏航的丫头,你送回家没有?”

听完这句话,刚刚还眼含笑意的夏从煜瞬间把表情撤的干干净净,忍不住的心火上涌:“没有,到凤城公墓嚷着要下车。”

“公墓?”陆航讶异:“你怎么开到那去了?”

夏从煜:“她说她住在延陵镇。”

“啊!”陆航似乎没想到:“那个地方可是……”

“那个地方乱得很,这几年我们律师所接的大案子都是出自那儿,总之那地方藏污纳垢出得都是凤城的残渣。”陆澜疑惑的问夏从煜:“怎么回事?”

夏从煜:“没什么,开车不小心碰了人,骨折了给送回去的。”

陆澜:“在哪碰的?”

夏从煜:“安陵路。”

这个话题让陆母暂时忘了嘱咐陆航约见姑娘后的注意事项,连忙一脸关切问道:“小夏开车一直挺稳当的,怎么就碰了人,骨折严重吗?”

陆航:“裂缝骨折。修养一个月差不多了。”

陆澜瞟了一眼夏从煜:“延陵镇跟安陵路距离偏远,以延陵镇的恶名,老夏,我看你是被碰瓷了,骨折大概也纯属意外,她讹你钱了没有?”

夏从煜:……

这么随便一猜,就被陆澜猜中八九,要说讹,夏从煜承认那熊孩子倒没有狮子大开口要多少多少,大有你看着给的意思。反观自己,很有暴发户的气质看也不看的就把包里的现金全给了,事后夏从煜也奇怪自己的行为,他本身也不是易怒的性格,怎么就会被一个丫头气得连冷静都做不到了。

“不是吧,夏总。”陆澜见夏从煜抿唇不语,有点不相信,“今早我在你包里塞了两万,加上里面剩的,少说也有小三万,你都给了?”

夏从煜面无表情说完嗯了一声。

陆澜听到这一声嗯后几乎咬牙切齿道:“夏总不愧是财大气粗,你就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这种碰瓷行为哪怕骨折,我也能让她一毛钱拿不到。”

明显陆大美女已经很生气,陆航却还是很温柔的火上浇油一番:“那丫头骨头裂缝最起码也需要休息一个月,这段时间既不能干活还需要补充营养,我看她穿的似乎条件不是很好,给就给了吧,就当日行一善,姐夫不也经常好人好事么。”

陆澜:“日行一善与纵容犯罪是两码事,陆航你脑子没坑吧。”

“好了,赶紧吃饭,人碰都碰到了,钱也给了,再在这里嚷有什么意义,下次注意点就是。”陆父这时发话,想当个和事佬,可和的却非常烂稀泥。这姐弟两,一个是炮仗,一个是专门点炮仗的。不管在外面怎么人模人样,回家总能霹雳吧啦。所幸,陆父在这个家还是存了一点一家之主的威严,果然一直到用餐结束他俩都老实着。

饭后,时间尚早,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陪着小宝看动画片,时而闲聊几句,主要内容还是以陆航明天的见面秀为主。陆澜一脸幸灾乐祸的攀上陆航的肩膀,表示差不多就可以了,争取早点甩掉右手,走向性福。

陆航这张嘴不及陆澜一半厉害,说不过她,只好把小宝拉过来,左捏右揉,以此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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