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拼了!”
知道生存无望,所有的不甘,怨恨,恐惧都被一团怒火融化,成为养料,滋生出一腔滔天的怒意。
“蜉蝣撼树!”
无情的冰冷刀锋将怒火尽数熄灭,顾漫正面着地,心口全是鲜血,泊泊溢出。
潜能点+2.4
用顾漫身上昂贵的衣物擦去血污,收刀。
左臂差些被削去一块肉,后面又毫不犹豫的全力打击青柯,这刚一松下来,却发现右臂好像不受控制了。
江诚想要动一下手指头,没反应,好像整只手不是江诚自己的,而是强行装上去还不受控制的那种。
明明很严重的伤势却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疼痛,只能说明神经断裂了。
“真是孱弱的身躯,麻烦。”
神经的修复极其困难,每天只长1mm,而且还是不可逆伤害,就算以后好了也大不如前,一般的活动是没有问题,但是剧烈运动,练武是绝对不可能了。
江诚残疾了。
仅仅凭着单手之力,是处理不了这三具尸体,单是移动都难,更别说将尸骨埋下。
流金刀,指尖划过刀刃有冰冷刺痛的感觉,可这是王右铭的兵器,认识这把刀的不少,带着它回邺城无异于投案自首。
于是江诚找到之前埋箱子的地方,几十米外有一片断崖,中间有一处凸出的平滑石面,凭着轻盈的身法,踏着笔直的断崖跃到上面。
将刀插入石壁二尺深,江诚盘坐下来,单手做着运功式,而另一只手则是耷拉着。
【武道】:站桩三级……(推演提升)
长息拳五级……(推演提升)
邀青天内功第八重(轻身八级,内力灌注,凭虚御风)(+)
【潜能】:21.2
陈守义留下的内功最高的也只能修炼到第十重,也就是后天大圆满的境界。
世间并不纯在可以直接修炼到先天的内功,先天乃是以人身贯通天地,内力,身体都会接受天地间最纯正浩大的元气的改造,所谓的先天功法不过是那些最初突破先天的人对于修行的总结,还有对突破的猜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这种方法晋级。
先天与后天之间,是一个断层,从未有人能彻底琢磨透的。有人内力不到所谓的先天标准,却实实在在是个先天,体内流动的是真气而不是内力。
如果一个后天武者能够拥有筋脉极限的八百一十八年内力,别说打遍后天无敌手,就是修炼绝世功法的先天后期高手也扛不住。
先天是改变对于生物能量的运用方式,而不是绝对判断一个人强弱的标准,毕竟江湖上谁强谁弱都是靠打出来的,要不然大家还比什么武,直接亮境界就完事。
眼界远远高于这方土著的江诚,对此看得很透彻。
提升邀青天内功至第九重,消耗潜能点8.7……
提升邀青天内功至第十重,消耗潜能点9.9……
体内的内力极速狂飙,筋脉几乎扩张达到极限,江诚整个人直接离地一丈,久久不坠。
邀青天内功第十重(轻身十级,内力灌注,凭虚御风,内力化形)
剩下的2.6潜能点正好可以推演提升站桩,与江诚就点下去。
刨开身体素质的提升,江诚脑海里多出了许多桩功的修炼方法:站桩,卧虎桩……
最后属性板面上站桩三级闪烁片刻后变成了:桩功四级(气血四级,强体四级,凝炼内力)
作为一种基础而有效的锻炼方法,它的作用不言而喻。
强壮的身体是根本,浑厚的气血更是可以震慑弱小的妖邪。
亏空大半的内力在不断的增加,浑厚的血气不断转化为精纯内力,好像寖泡在温泉里,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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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漫死了,顾少怀也死了,甚至连顾家的两大高手也死了,抛尸野外,身上是露骨的刀伤。
据说连邺城城主明日之都惊动了,带着人马到处寻找踪迹,却始终没有找到贼人。
但这也不妨他们抓一个替罪羊,县太爷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后天七重的死刑犯,当了这次杀人案的替罪羊。
顾家作为一个生意做到整个郡的家族,每年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是极为庞大的,如今顾家后继无人,得找一个新的人选,那人就是杨青辉,之前和顾漫称兄道弟的人。
拍马屁拍得最好,也吃得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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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冲,年三十,杀顾家顾漫,其子顾少怀,及其家丁共九人,手段极其残忍,罪大恶极,定于午时问斩。邺城县令。”
县城也有上中下之分,上县便可称为某城,最高的执政官也是县令,不过是正六品,由文官担任,另设一城主,副六品,主管军队。
看着城口的告示,江诚并无异色。
要是在高科技社会,他还没有把握逃过调查,但是这个世界却是很容易。
本世界古代有春天定罪,秋后问斩的规定,因为迷信,就算是砍头也要遵循天地自然,还有就是那时农民已经收割好粮食,可以来看看。
但是大齐就不同了,今日抓住,明日便可斩头,况且这是个替罪羊,不早日解决掉,等上面查下来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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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诚的左臂废掉的事并没有跟谁说,但是在意自己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就这样说出口,暂时打消了阿音的疑惑。
吃饭之能用一只手,练武也只能用一只手……
内力修为已经到了后天大圆满,却没有让受损的神经修复,内力可以运到左臂,靠着内力灌注也能抬起来,但是要扭动手指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练习拳脚的武者,练单手剑的武者废掉一只就算不用的手臂也会有影响,同时也让自己的战力下滑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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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那砍头可真吓人,鬼头刀比我半个身子还要长,一刀下去还没砍断,足足砍了十二刀才把头砍下来,血流了一地……”
听着下人的讲述,江诚也是冷呵一声:“县太爷,城主还真是好本事。”然后便自顾自地捏着左臂,好像用内力疏导一会儿可以让手臂焕发生机。
“老爷?”
“你先下去吧。”
“是。”
花了两天就抓获了“凶手”,把文章写得冠冕堂皇的,不仅用这招稳定住了民心,同时扶持杨青辉那个奸商,继续给他们赚钱,倒是有些本事。
云家的事他很少去打探,不过最近因为顾漫的倒下,顾家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能掌管顾家的生意?
云沧峰也是乘机咬了一口顾家,江诚宅子对面的酒馆改名换姓变成云家的产业了。
而最为最大的获利者――杨青辉只花了二十万两纹银便收购的顾家八成的产业,每日赚的盆满体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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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七月。
江诚特意跑到之前藏有箱子的地方,却发现只有一个空箱子倒在地上,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而断崖上的流金刀没有被取走,依旧好好地插在岩石上。
几个月的风吹雨让它有了斑驳的铁锈,内力灌注其中,那表层的铁锈被震开,露出里面澄亮的刀身。
用白布裹好,绑在背上,原本的刀鞘早就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损坏,现在只能将就一下。
在途中江诚顺便回了一趟原来住的小村子。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那个破烂小屋也因没人住而满是灰尘。
以为没有人回来这里,却恰巧碰到了一个熟人――云沧峰。
他来这里是要来收帐的,以云沧峰对江诚锱铢必较的态度,就算是一文钱他也会来要,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云沧海!?你小子原来在这啊,快给老子还钱。”
他眼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因为他想到江诚为了筹足一百两不说砸锅卖铁,也得节衣缩食。
但是江诚现在穿着华丽,戴着香囊,玉佩,一身打扮也得花上个几十两,而且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饿过肚子的人。
不应该啊……你不应该这样啊。
“这里是一百两,以后我们两清了。”
现在自己有秘密,不宜在生祸端,直接掏出一百两的银票,丢在云沧峰的手中。
“呵,倒是小觑二弟,有本事。”
拿到钱,云沧峰也不再过多追究,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到手了才是真。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他是差这一百两的人吗?他只是想对付江诚,让他不好过,让他明白他云沧峰是他惹不起的人,把童年的阴影所带来的痛苦全都还给他!
似乎也看出来江诚的左臂有异,云沧峰走近问道:“你这手怕不是和哪家小娘们偷情被抓个现行,被打断的吧?”
然后装着一副很是关切江诚的样子,看得后面几人哄笑。
江诚要走,云沧峰带来的几个混混也不怀好意地围过来。
“弟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商量,我都还没打残你呢,你怎么就残了?”
云沧峰想伸手抓住江诚,不让他走,谁料江诚内力离体,直接将云沧峰将要抓到他肩膀的手轰开。
右手拔刀,锋利的刀刃撕开白布,刀尖贴着云沧峰的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几个混混也不敢上前。
“说了以后我们两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你偏偏要挡我的路。”
身子缩着往后退,而骇人的刀尖也步步紧逼。
“下次再犯,我定斩不饶!”
收起破布绑好流金刀,江诚离开了。
而惊魂未定的云沧峰大口呼吸着,脸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