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永远都不会满足。前阵子王飞饿得发疯的时候,只希望能吃饱就好,不论是草根野菜还是野果子都行。后来他发明了竹筏,有了足够多的香蒲芯子做食物,连续吃了几天之后他又觉得这东西太难吃了,味道太寡淡,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一样。他现在雄心勃勃,准备制作一张大网,要去河边捕鱼。
男野人们这段时间运气一直都不太好,外出狩猎一直都没有大的收获。今天几只野鸡野兔,明天几只猪獾狗獾,后天又是野鸡野兔穿山甲,一个个回到洞穴都垂头丧气,每天都靠女野人们用香蒲救济。猎物不多,老野人首领也没有生火的打算,回到洞穴就让女老野人巫婆跳舞唱歌祈祷下次狩猎能丰收。王飞是无所谓的,反正他不吃生肉,他只希望老野人首领能把火生起来,因为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能够擦碰出火花的石头。
自从有了竹筏,女野人们采集食物的时间就变短了许多,每天早上出去,中午就回来了。王飞每天都利用下午的时间找材料搓绳子,他把绳子搓得细细的,搓好之后拿给女野人首领看,让她带领女野人们搓这样的细绳子。
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王飞看着女野人们搓出来的绳子直摇头,手指头粗的绳子用来织网,那是开国际玩笑。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教她们,而女野人们的手指头不够灵活,太细巧的活对于她们来说难度太大,有几个女野人干脆把藤皮绒一扔,表示干不来这个活计。好在有女野人首领带着几个老实的女野人还在坚持学习,不然光靠王飞自己,想把织网用的细绳子搓好,那要搓到猴年马月。
正在织网的王飞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因为女老野人巫婆一直在盯着他看,从中午他回到洞穴开始女老野人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如果只是像平常一样看他,王飞是无所谓的,反正现在每天都有很多女野人用崇拜的目光看他。但女老野人巫婆看王飞的目光平静而又深邃,王飞感觉她的双眼似乎在射出两道激光,不停的在灼伤他,想把他烧成灰烬,然后看看这具躯体里面是一个怎样的灵魂。这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网也织不好了,该打结的地方忘了打结,不该打结的地方糊里糊涂的打结。
女野人首领最先察觉出异样的气氛,他拍拍王飞紧绷的身体,用手势告诉他女老野人巫婆太老了,身体太弱了,牙齿都快要掉光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她已经三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让王飞不用在意她那灼人的目光,安心织网。她们知道王飞织的网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食物,虽然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但是她们相信王飞。
时间又过了三天,王飞不知道女老野人死了没有,因为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她。经过将近一星期的努力,王飞的网终于织好了,一张十几个平大小方的网和两个装鱼的大网兜,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明天去河边捕鱼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王飞早就醒了。他已经在黑暗中朝洞口的方向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期待中的亮光迟迟都没有透过石缝射进洞穴里来,周围的野人依旧睡得鼾声如雷,他只能重新躺好,静静等待天亮。
等到有野人搬开封在洞穴入口石头的时候,王飞第一个背上渔网走了出去,站在洞口的草地上等待队伍集合。他很期待能够捕到鱼,确切的说他是很期待吃到鱼。生的野生动物的肉他吃不下去,生鱼肉他认为自己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每天吃香蒲他都快吃吐了,他迫切的想吃带有脂肪的鱼肉,不为别的,就为每次他大便的时候能够顺滑些,不要搞得那么痛苦。
王飞指挥着女野人把竹子破成两半,然后交叉绑在渔网的四个角上,又在两半竹子的交叉点绑上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一头绑上两根长绳,一张翻网便制作成功了。他现在做不了那种可以抛洒的旋网,只能制作相对简单的翻网,对于从小在长江边长大的王飞来说,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他把昨晚向老野人首领讨来的野鸡肠子绑在渔网中间的网眼处,然后再绑上一个压网的大石块。指挥着女野人们小心翼翼的帮他把翻网放入水中,然后剩下的事情只有等待了。
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王飞也不想所有的女野人都等在河边看他捕鱼。他和女野人首领打着手势商量,让她带着大部分女野人还是去拔香蒲。只要留几个强壮些的女野人帮他起网就可以了。这样就算王飞捕不到鱼,大家伙也都不至于饿肚子。
渔网放入水中半个小时以后,水面上就有泡泡冒起来。王飞知道已经有鱼进网了,他开始指挥女野人们拉绳子起网。渔网刚刚离开水面,王飞就看到有几条大胡子鲶鱼在网里挣扎跳跃,可让他高兴坏了。但刚刚高兴不过三秒钟,突然悬在水面上的渔网向旁边一歪,又重新掉入水中,几条鲶鱼全跑了,这可真让他郁闷透顶。原来是拉着两根绳子上的女野人用力不平均,一根绳子拉力大,另一根绳子的拉力小,导致渔网歪向一边,重新落入水中。王飞不得不向她们讲解拉网的技巧,要大家均匀用力,不能让渔网歪向一边,那样鱼都会跑光的。看着女野人们似懂非懂的表情,王飞心痛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第二网的情况要好的多,这回女野人们知道掌握平衡了,看着渔网随着绳子越拉越高,网里的鱼在拼命蹦跶,王飞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这回有鱼吃了。随着渔网升高,鲶鱼都从网里滑落到岸边的地上,王飞急忙伸手去捉,鲶鱼身上没有鳞片,非常滑,捉了几次都没有捉住,眼看着几条鲶鱼越蹦跶离水边越近,拉网的女野人却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帮忙去抓,王飞急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网拉起来五条鲶鱼,除了王飞抓住一条,其它的都蹦回到水里,他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拉绳子的女野人,黑着脸一言不发。
在王飞不知道损失了多少脑细胞以及不知道放生了多少条鱼之后,女野人们终于学会使用翻网捕鱼了。王飞心想回去就做一个抄鱼的抄网,免得到手的鱼又都蹦回水里,每一网都有近半的鱼都让女野人们放生了,这着实让他心痛不已,好在这条大河里的鱼足够多,跑回去的鱼说不定下一网还会捕上来。
中午的时候女野人首领她们抱着香蒲回来了,看着地上满满一网兜的鲶鱼,一个个都惊奇不已。王飞也感觉奇怪,怎么河里都是鲶鱼,没有捕到其它的鱼类,他猜测大概是鲶鱼群在这里,其它的鱼不敢靠近,所以才会捕到的全部都是鲶鱼,不过鲶鱼脂肪多,鱼刺少,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肉食。水面又起了泡泡,王飞抬手对着女野人们做了个起网的指示,她们就缓缓地拉动绳索,一网鲶鱼哗哗都掉在地上,女野人们赶紧放下渔网伸手去捉,随着捉鱼的人手增加,这一网鱼都全军覆没,岸上一片欢声笑语。
装满两只大网兜之后,王飞决定收工。岸上的女野人们似乎意犹未尽,不听从王飞的指挥,又把翻网放入水中。王飞只好和女野人首领商量,让她带领女野人们回去,食物已经足够所有人吃饱了,太多的话也是浪费掉。因为现在没有保存食物的方法。
在女野人首领的号召下,女野人们终于恋恋不舍的准备回到洞穴,她们觉得这种抓鱼方法实在是太神奇了。简直颠覆了她们以往的认知,这么轻松就获取了如此多的食物,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个个都神情激动不已。看着满满两网兜的鱼,估计有三四百斤,王飞让女野人们去砍竹子,准备做两副担架把鱼抬回去,他自己坐在地上吃起香蒲芯子,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实在是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