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辰,你可也觉得朕对陌世子太过纵容?”夜恒望着夜里的湖面,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聊家常。
若是他人,定会惶恐。然夜非辰站在他身边,一脸平静,诚实回答:“确实。”
“那你可知为何?”
“圣上自有缘由。”
夜恒转头看他,“那你就不好奇,朕为何对他这般?”说完,看着夜非辰的神情,自己却先笑了,“也是,像你这性子岂会好奇这些。”
凉亭之上,躺于瓦片上的陌歌屏息,身上早无了方才宴会上的玩世不恭。
“熙食阁送了些糕点,朕为你留了一份。”夜恒换了话题。
熙食阁,是夜安城内一家有名的酒楼,凭借所做吃食,响名整个城中,包括宫内。
即已准备,夜非辰也未推迟,“臣谢圣上赏赐。”
话落,一阵声响从上方传来,像是铁器与瓦片碰撞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飞身跃出凉亭,刚好一个物件从上方落下——是宴会上的酒壶。
跃上亭顶,入眼是一袭红衣——陌歌正躺在瓦片上,双目闭着,显得一分安静,少了分嚣张跋扈。
两人没发出一点声响,陌歌似乎也睡得很沉。“陌儿”,夜恒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夜恒冲夜暮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旁,恭敬的行了礼。
“去将风赤找来。”夜恒道。
闻言,黑衣人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夜非辰打量着陌歌,又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那白玉笛。
不过一会儿,风赤便来了。
“圣上,辰王。”率先向两人行了礼,风赤这才注意到躺在一边的人,忍不住心头一跳。
“世子喝醉了,你将他安生带回府。”夜恒道。
风赤:“是。”
然而,风赤上前后,有些不知所措。主子一向不喜旁人触碰,更何况以她的酒量,不可能会醉啊。
不过主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想法。风赤咬牙,正欲将她扶起。那知手刚一碰到她的肩,那躺着的人猛得抬起了脚。
风赤堪堪躲过。
陌歌缓缓睁开了眼,漂亮的眸中一片迷茫。她费力的撑起身,衣裳凌乱,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她看向风赤,皱了皱眉,又看向夜恒两人,“圣……上?……辰王?……爷的酒……”
见陌歌准备起身,风赤还是上前扶住了她,谁知陌歌一把推开他,嚷嚷,“爷自己……能走!”话罢,竟是一个飞身跃下。
身形摇摇晃晃的。
夜恒皱了皱眉,夜非辰依旧面无表情。
风赤向两人行了礼,飞身追上。
……
书案前,夜非辰拿着那白玉笛把玩,深黑的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前,是从圣上那里拿来的糕点。
微风钻进屋内,糕点的香味漫延,夜非辰手上动作一顿,将玉笛放置一边,拿起糕点放在鼻尖。
眉头微皱。
苇缨草?
“子冷。”
子冷推门而进,“主子。”
“查查熙食阁。”夜非看着面前的糕点,“验一下这些糕点。”
苇缨草不是普通草药,也不是普通的医师能将他的药效发挥出来的。
特意送给夜恒的糕点,恰好里面有能修复夜恒丹田的苇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