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这香不对劲。”苏九允一把拉住顾怀摇，目光凝重。方才自己上这木梯时候闻到的香味分明不是这个味道。
顾怀摇凝眸看向那木梯上点着的香，被那香上的火光闪的皱了皱眉。确实和方才的香不同，“先摒气吧。”心下却是急着往上走去。
苏九允顺着那香看过去，来不及细想只得摒住气继续走。却没有发觉原本的那个木梯上竟不知道什么开始燃上了许多香，一片火光摇曳，晃的人看不清。
好在木梯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只燃了一炷香，背后就是一扇虚掩的木门。
木门上篆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重明鸟，顾怀摇心下隐隐坚定了什么，径直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苏九允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闪过那香上的火光，伸手掐灭了那炷香才跟了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入目是一片雪天雪地，雪路漫漫却不见一点人迹。寒风扑面，苏九允曲起手掌去接那天上还在不断簌簌飘落的雪花。那雪花落在掌上却不融，苏九允眸光一沉，想起什么来，“极北有圣境，其雪山至高，雪兽至凶，飞雪为终年不化。”
苏九允轻轻捏碎那掌心的雪花，继而去牵那身前几步之远的顾怀摇，才发现顾怀摇的手凉的几乎同这雪一样。
“怎么了？”苏九允捂住顾怀摇的手，走到顾怀摇身前解下身上的外袍倾身为她系上。
顾怀摇眼周红红的，像是被风刮的一般。摇了摇头冲苏九允笑了笑，“没事。这些应当是幻象，是外面那香上的火光引我们进了这里。”
苏九允看她的眼，一颗心落了地，“嗯。小心点。”说完转过身牵着顾怀摇朝那雪中走去。
顾怀摇没再把手抽出，看着苏九允很快被雪盖住薄薄一层的身影，咬着牙嘴里尝到点血腥味。
究竟是谁要布这个景让自己亲眼看见？顾怀摇眉间淡淡的十瓣刮印在风雪中忽闪，却衬得那浅色的眸子骤然暗沉下去。
飞雪愈大，两人几乎快走不动路。
“不行。如今再走下去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只能破了这幻象才能出去。”顾怀摇拉了拉苏九允的衣袖，焦急地看向苏九允。
苏九允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这漫天的飞雪，皱着眉没有说话。松开握着顾怀摇的手，转身布下灵障隔开飞雪。
“就先在这里等等看吧。”苏九允凝神四散神识去探查，对顾怀摇说道。
“动手吧。”红玫坐在宽大的木椅里看着那灵幕上传出的景象，轻抿了口茶温声道。几道黑影迅速就潜进了那幻象之中。
几乎是肉眼难以发现的几缕黑烟在苏九允布下的灵障边闪过。灵幕里顾怀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伸手拢了拢耳后的发丝，看着苏九允的背影轻轻笑了笑，神情讳莫如深。再次闭上了眼。
那飞雪还在下，苏九允收回神识，回头看向顾怀摇。顾怀摇已经闭上眼像是睡着的样子，苏九允眼里泛起柔意，走过来替顾怀摇拢紧披在身上的外袍，才松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