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山上的小亭子里,白花花正在和白石老人悠悠吹着风,喝着茶赏着花。
白花花笑道:“那个白石老先生啊,这事您想明白了没有?”
白石老人手中的茶猛地一哆嗦,撒了大半,但还是不甘心道:“好像还不太明白。”
白花花抿了口茶,“这么跟您老人家说吧,你们白石观进献的羊奶喝得在下整整拉了一天一夜肚子,这事在下还没有向白云山反映,也是看您一把年纪了,苦苦支撑一个小仙观也不容易不是?”
白石老人严肃道:“这的确是个大事,可据老道所知,我们白石观好像从来都没有进献过什么羊奶,不过老道回去之后一定严加追查,还白公子一个清白!”
白花花呵呵:“这到底是还我白花花一个清白呢还是还您白石老人一个清白?”
白石老人道:“当然是还我俩一个清白!”
白花花摇头,“现在你我俩人谁也没有清白可言,要知道这世上从来都是道理越讲越玄乎,水越搅越浑浊,唯有等它们自然沉寂下来,方是风平浪静之时。”
“所以说,这件事情上,你我俩人最好还是不要有所作为的好。”
白石老人:“白公子的意思是?”
白花花:“不选择去解释便是最好的解释;不试图去讲道理便是最好的道理。”
白石老人:“还请白公子进一步明示。”
白花花感慨道:“白石道人啊白石道人,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老狐狸故意在遛着小花花玩呢,有这个必要么!”
白石老人一狠心,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了白花花。
白花花乐呵呵地收去,“最近天气一直闹旱,少有翻云覆雨之像,我白花花作为忧国忧民之士,就连夜间活动都少了许多,一直在秉烛夜游,苦思冥想对策,整的现在老上火了!”
白石老人手一哆嗦,“上火了要多喝茶啊,来,老朽为您沏上一碗!”
白花花按住白石老人的手,“委屈尊驾,在下愧不敢当!”
白石老人微叹一口气,又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给他。
白花花给自己注满一碗茶,慢悠悠吸了一口,说道:“在下现在已经查明,这羊奶确乃你们白石观所进献,进献者姓薛名义,不知白石老人你该作何解释?”
白石老人严肃道:“白公子请放心,老朽回去之后一定将这个孽徒绳之以法,给您一个交待!”
白花花摇头,“白石先生您难道不明白?给不给在下一个交待其实并不重要。”
“关键是任谁都会想到没有您的指使,他区区一个小屁孩会做出这等事吗,对不对?”
白石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汉,无奈地又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他。
白花花开始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玩味,“白石老人果真是英明神武之人啊,哎,只可惜你教徒不严,如今却做出了一些伤天害理之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石老人心中开始可劲咒骂他,但表面上又笑嘻嘻地递出三千两银票。
白花花:“这俗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先生您这个忙我白花花自然是愿意帮的;可俗话又说的好,送佛送到西,既然是求人来帮这个忙,先生您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来?”
“白石先生啊,晚生白花花可一直在为您着想、为您好啊,您可别不识抬举哦!”
白石老人一咬牙,抽出五千两银票递给了白花花。
白花花将银票拽在风中,听着那滋滋啦啦的声音,觉得尤其悦耳。
算啦,都一万三千两了,人啊,该知足的时候还是要知足。
白花花脸上此刻的笑容很灿烂,“我说白石老人啊,有个事在下要提前跟您讲下。”
“那个薛义呢,因为跟在下拉拉友的关系,现在已经结拜成异性兄弟了,还望您在白石观里给照顾照顾。”
白石老人瞬间把眼前这个狡猾的狐狸祖宗给问候了一遍,但他还是问道:“那个,拉拉友是啥意思?”
白花花:“咳咳,就是一起在厕所里拉肚子的朋友!”
白石老人捋了捋胡子,点头道:“在下好像懂了,不知道白公子要求在下怎么照顾那个薛义?”
白花花:“要求不太高,就给个长老的位置当当吧。”
白石老人一口茶喷出,“我们白石观三百多号人,根本就没有长老之说,你这让在下很为难啊!”
白花花呃呃:“这个也不是绝对的,总之你照顾他一下就行啦,譬如说给个养猪大总管当当啊啥的。”
白石老人道:“老朽一定遵命,到时候观里的养猪场养鸡场还有菜园子一并都交给他了!”
白花花拍手道:“我看这个成!”
正在不远处偷窥的张生对着薛义道:“这个白花花真狠,一口气就差点要了白石掌门的命根子,我们白石观本来就很穷啊。”
薛义却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坑得越狠越好,这样那白石老头才有希望有求于咱们不是?”
张生很认真地点点头。
白石老人终于神情恍惚地走了,薛义走过来,拍着白花花的肩膀道:“不错不错,也算是有点学问的人啊!”
白花花笑道:“承蒙薛兄赏识,那么下一步我们当作何算计?”
薛义道:“不急不急,我来跟你算算你身上的账。”
“加上之前借来的一万两银子,外加这次得来的一万三千两,总共两万三千两,可你的外债有白银四万两,如今形势依然严峻啊哥们!”
“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一个月三千两例银还能到这份上,你知道我们白石观师叔级别的每月才多少两么,才三两好不好!”
白花花感慨道:“也多亏有薛兄这次帮忙。”,说着他把手伸到了薛义面前,“拿来。”
薛义:“拿来什么?”
白花花:“这次我的分成。”
薛义愤怒:“咱俩可是说好的,我帮你坑一回白石掌门,你取消这次卖蛋的分成,你怎么可以反悔!”
“更何况我的钱大部分已经被女人拿走了!”
白花花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兄弟,做弟的理解你!”
薛义慌忙道:“别别别,你都比我大了七八岁还是我做弟吧!”
白花花:“也好,那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薛义:“正事倒是有一件,后天我跟你们那个阮长老在福汇楼谈生意,可惜你们这位阮长老有点不好对付。”
白花花:“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从中掺和?”
薛义:“阮长老这次毕竟是代表你们白云山,所以你也不能太过掺和此事,以免给人留下把柄,毕竟白云山掌门亲传弟子这块招牌平时还要擦亮的,对不对?”
白花花点头。
“你呀,就在旁边做个和事佬,重点宣传一下什么白云山白石观一家亲那,我们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啊等等这一系列口号,防止阮云清做得太过分。”
“不过呢,我要是做得太过分,你得要使劲地往白云山要有大派担当,要有长远眼光,胸怀要大度啦这方面引。”
白花花又点头,“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薛义笑道:“这事你还真不能有一点好处,以免让别人抓住把柄,毕竟每个大派的内部都是一场活生生的宫斗剧啊!”
白花花不悦道:“薛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义道:“你可以此事件为由头,向门中请示,亲率一部分人来监督我们白石观,到时候每月上交点利税,自己又图个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你说我还会差你那点银子?”
“据在下所知,按照白云山的规定,你白花花也该到了出去历练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