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现在心里有点沉重。
“骗谁呢。老实交代!”贝贝勾住姜边脖子,胳膊压在她的绵羊卷上,觉着真碍事,又道,“把你头发拉直吧边儿,你长得好看,脸又小,什么发型都吼得住。”
“不了……”
哪有什么心情拉头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周末她要被拐到什么地方去。
“行吧,这事以后说……”贝贝接着问,“那你刚跟徐岐到底聊什么。”
“……”姜边想了想,捡了个能说的说出来,“我让他别追我。”
兆贝贝看着乖巧的小绵羊,当场石化:“…………”
这霸气的要求,是她家姜边能提出来的么?内心那是藏了一头恶魔啊。
“诶!”这时候韩思淼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我听我同桌说,他跟徐岐他们一帮人下午得去揍一中高三的。”
“啊?”贝贝立马问,“为什么?”
韩思淼也不太确定,说她同桌也说的含糊,就好像是一中高三的一波儿染黄毛的男的玩儿阴的,搞偷袭弄伤了他们一哥们儿,怎么着的也得去讨回来,不然太跌外国语的份儿了。
姜边听了,大概晓得了。
就是也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到个头,似乎这年纪的男生都格外的气性高,干什么都得讲究个哥们儿义气。
不过……徐岐也去吗?他不是跟苏铁闹矛盾了吗?
她想了一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集合完毕。
体育老师说了些话,类似于:“这节课就这么结束了,回去也别忘记锻炼身体……课代表找人把器械送回去器械室……好了,同学们解散吧!”吧啦吧啦的。
学生们拍拍手,“老师再见。”
然后就在离下课前的三四分钟解散了。
这时候餐厅都没什么人,菜品全活,还不用排队打饭,算是个体育课福利。
同学们便立马爽了,屁颠屁颠的赶去离操场最近的2号餐厅吃饭去了。
姜边跟贝贝大淼尔蓝她们道了别,就也离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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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让孙叔来接,自己打车去医院。
在附近的花果店买了果篮,拎着,按照米航跟他说的住院部病房号找到病房。
是vip病房区。
都很静。
她敲了下门,很轻,没应声,又敲了下,过了会,门开了。
是逢雯黎。
短短一天,这位美丽的太太看起来一下子憔悴了好多。
见到她,先是一惊,而后眼眶顿时红了点,张开手臂,低声呼:“边边……”紧紧抱住她。
姜边心里也是一紧,拍着她的背,“阿姨,没事的……苏铁在里面吗?”
“嗯。”逢雯黎深呼口气,平息下情绪,说,“这孩子可要我的老命了。大夫说了,幸好是没深入腹腔,很浅,没伤及内脏,否则就危险了。”
她们说着,进了病房。
苏铁被他妈没收了手机,住院期间的娱乐活动只能看电视,看书,做白日梦。
他也知道这回把他妈吓得不轻,为了赔罪,哄她妈开心,就都听着。
本来趁他妈出去,换到了游戏解说频道,过过干瘾也成,一听门口有动静了,立马随便切换了个频道。
这会正在看某不知名电影。
他懒懒打个哈欠。
“我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我这命啊,立马去了一半。”逢雯黎故意让苏铁这小子听见,“唉,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干什么不好,非得打架。还拿着凶器打……”
苏铁掏掏耳朵,自打他住院,这话他妈妈念叨了就不下八十遍了。
他猜他妈妈下句是:“这些猖狂的孩子就应该被警察抓起来!否则以后到了社会也是些坏蛋。”
果不其然是了。
“阿姨,这也不怪苏铁,是那些人挑的事情。”姜边在中间调节着。
他一听这声,扭头看过去——
姜边提着一果篮来了,穿着校服,袖子撸到小臂中段,风尘仆仆的样子。
“哼……”逢雯黎故意看他儿子一眼,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妈妈担心的半条命都要没了……“他不惹事,人会没事找他的事?是吧苏铁,你有没有错在这事上。”
苏铁忙点头,“有,本人充分接受组织批评,听取组织教诲。您消消气。”
逢雯黎叹了口气,回头对姜边说,“到吃饭点了,我出去趟。边边,你跟这先等着,阿姨一会回来。”
“需要我陪您吗?”姜边问。
“不用了。你就负责替我教训教训这没轻重的小子!”又瞪了眼苏铁。
苏铁:“……”
“……好。”考虑到实力悬殊,姜边自觉降了音量。
“过去坐下吧。我走了。”逢雯黎提了包,说着就出去了。
姜边:“阿姨再见。”
苏铁:“拜拜了您。”
“咔嗒——”
门关了。
人走了。
苏铁立马跟刑满释放的囚徒似的,舒服的长舒口气,然后晃了晃脖子,视线跟着溜一圈,定在姜边身上,笑笑,“这么惦记我,亲自跑一趟。”
姜边就觉着这人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真没轻重……
她放下果篮,拖过椅子,坐在他床边。胳膊肘支腿上,托着腮,看他,叹口气,“苏铁,你还疼吗?”
“……疼。”他拧下眉,故意倒吸口凉气,“疼死老子了。”
“我知道……”姜边心里挺酸的,眼眶有点热,低了低头,手指纠缠在一块,“对不起。你是不是那天在烤肉店跟那些人打架了?”
看见姑娘内疚的模样——眉眼低垂,声音低糯,嘴唇本来粉的这会也没了什么血色……
他就心里一软,“没啊。”
姜边摇摇头,“我看见了,桌子上很乱,你手流血,还有昨天,我看见那几个男生在我们学校外边。你还让我戴帽子低头出去……你为什么打架?我听人说是为了一个女的。我想了想,那天跟你出去的,就是我啊。”
苏铁:“是。”
姜边抿下嘴,“为什么打架?”
苏铁活动下下颌,沉默了会,只淡淡说:“看他们不爽。那些人渣就欠收拾。”
姜边心里有点闷,没吭声。
她其实多少知道原因,那天烤肉店吃饭,黄毛男做出些不好的举动,苏铁余光从玻璃的反射中瞧见,脸色就变得难看,甚至中间拿起了叉子。
她当时察觉到苏铁隐忍不发的怒气,有点吓到,直愣愣的盯着他手里那把发着寒光的叉子,总觉着他火爆脾气一个收不住,会动手。
却没想到他过了会又放下了那柄叉子,跟她笑着说话。
她以为没事了呢,没想到后来……
苏铁看她不说话,手指点了点她的膝盖,“嘿,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