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的笑,拉着苏铁,“来吧哥们儿,去唱歌啊。”往沙发那走。
苏铁也没意见,就过去。
姜边也在那,就边上,安安静静地听别人唱,他一个晃神,被潘景明这货一下子按她旁边坐着。他皱下眉,刚要起身,就听潘景明跟姜边说:“苏铁坐这行吗?”
姜边一愣,点点头。
当然行啊。
她还想问他吃饭那时候去哪了,怎么不见他人影。本来想说那红烧大排,在给米航端过去之前,她给他提前留出了一小碗放保温柜里。
可见他没人影了,也就没说了。
不过那碗红烧大排还在那放着。
见潘景明上三楼玩去了,她拿出手机,打了个信息过去:吃饭了吗?
苏铁低头玩着手机,就突然蹦出条微信,小绵羊的,点开,看了看。
回复:吃了。
发过去之后,偏头看了眼她。
姜边偷偷跟他笑笑,然后指指手机,又低头发短信。
他嘴角勾了下,很快又收到一条:本来想说给你单独留了一碗红烧大排,不过你吃了饭了就行,而且那大排味道也一般。你胃不好得按时吃饭。
他往后一躺,懒懒的,看着手机,顺便眼一瞟就能看到她,又回:嗯。你同桌呢。
她回:被高数他们叫去玩桌游了。
她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于是也躺下。跟平常两个人跟家里沙发上看电视一样,看着看着,就懒懒的半躺着,各玩各的手机。
他:红烧大排放哪了?
她:保温柜。
他:我吃去。
她:你不是吃了么?别吃了,这么晚了吃夜食容易消化不良。
他:我消化快。
姜边收到这条信息,就看见他站起来,白T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就去厨房了。
她收了手机,想了会,然后越过四五个人,找到正带着耳机,半眯着眼快睡过去的贝贝,轻轻拍一拍她,小心着喊:“贝贝……贝贝……”
兆贝贝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边边啊……”支起身子,揉眼睛,“怎么了?”
姜边也是佩服贝贝,这么嘈杂的环境也能睡过去。
她清下嗓,然后问:“你觉着我那红烧大排做的怎么样?”
她自己是觉着挺好的,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有时候,有必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然后就见贝贝挺犹豫的,拍拍她的手,“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我也就不搞那些虚情假意的一套了……味道嘛,有点咸,另外呢,可能酱油放多了,有点苦……”
姜边:“……”
她也料到了,那一大盘主要米航吃的,其他人都没怎么动。
可苏铁怎么就觉着好吃?
他是不是口味有点重?
“嗡——”
正想着,微信来了条信息,苏铁的:保温柜在哪?
“你睡吧……我去厕所。”跟贝贝说完,她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厨房里边就苏铁一个人,跟个耗子似的,这翻翻那动动,保温柜就在他跟前,死活没看着。
“这。”她过去打开。
是嵌在橱柜里的,乍一看,有点像微波炉。
“哦。”他拿了双筷子,手掌托着碗,然后去外面小餐厅,拉开椅子。
她脸上淡淡的,也坐过去,跟他隔了两个位,托着腮,看他吃的挺好的,就纳闷了:“你不觉着有点咸,还有点苦吗?”
“没有。”很自然,说的挺像真的。
她信了,各有各的喜好,也许他对这又咸又苦的口感没大有感觉也是有可能的。
她点下头:“那你吃吧,别忘记喝水。”说完站起来,准备走。
“哪去?”他看她。
刚坐了没三分钟就走,有这么急么,今晚上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睡觉。”她说。
“……哦。”他知道她没有熬夜的习惯,这个点早就该睡觉了,但是:“没房间你怎么睡?”
这别墅的房间顶多能容12个人,都差不多被人占了,而且三层楼的门窗都开着,简直是蚊子的吸血天堂。
他就被咬了好几个包。
她不大在意地说:“我在沙发上睡。或者趴桌子上睡。都行。”说着挠了挠脖子。
挠的那地方立马红了一块。
他皱下眉,盯着那红的暧昧的地方:“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啊?”她看不见,约摸着说,“大概被蚊子咬的。挺痒的。”说着又挠了挠。
女孩白皙的,薄薄的皮肤上不一会红了一大片,点着红点子。
好像再挠挠就破了似的。
他看着不像蚊子咬的,放下筷子,站起来过去:“我看看。”
她也觉着越挠越痒,还有点疼,就歪扬着脖子给他看看。卷长的头发垂落在背后,瓜子脸乖乖的仰着,天鹅颈白皙细腻,怎么看,怎么诱惑……
他低歪着颈子,背微弓着,敛垂着眸子看。
她咽口唾沫,牵着细白的颈子细微的波动,看得他干涩的喉咙活动下。
渴……
“是蚊子咬的吗?”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动静,就眼睛一瞟,却看到他盯着自己脖子发呆似的。
挺深沉的。
好像在酝酿什么……
她莫名觉着那眼神瘆得慌,缩了缩脖子,却被他大手握住后颈,听他说,“别动。”顿一下,又说:“我看看。”
声音有点干烈。
手掌有点烫。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皮肤很细很滑,跟握了件一打就碎的白玉器似的。然后轻慢地把她脖子往旁边歪了歪。
“……那你快点。”她仰着脖子也挺累,还感觉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有点怪。
好像很好看……
立体深邃,漂亮的让人感觉有疏离感和攻击性,但眉眼、唇畔上每一处波动的褶皱却充满柔和,让她想到之前那个女生说过的“撕漫男”。
——撕破漫画走出来的男人。
她不自然的闪了视线,“好了吗?”
他没注意到姑娘眼神里的小九九,研究了一顿那片小红疹子,说:“估计是过敏……”然后看眼挂墙上的钟表,“刚过凌晨,回家吧。”
“……啊?”姜边脖子一梗。
显然没想到他突然提出回家。
“啊”完,又痒,忍不住地刚想伸手挠挠,被他抓住手腕。
“别挠了,越挠越痒,忍忍。”他左右看了看,有盆芦荟,就过去掐了块,“抬头。”
姜边就抬头。
他用那块芦荟给她擦了擦红痒的地方,边嘀咕:“这能止点痒。”
“……”
管不管用她不知道。
她就感觉他离她很近,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颈子上,有点痒;芦荟的胶液沾在肌肤上,还有点凉;他说的话,震在她的耳边,有点麻。
她倒吸口凉气。
这又痒又凉又麻的,要人命了……
“行了,不用擦了。谢谢。”
她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不看他,也不敢碰那块痒的地方。但还是有点痒,就扭扭脖子。
他手抄裤兜里,拿出车钥匙,“回去吧,家里有药,抹点,明儿一早就好了。”
姜边盯着他手里那块绿色的芦荟,边道:“但得跟班长说说,还有米航。”
她觉着回去也好,反正明天一早,众人也就撤了,在这顶多也就凑过一晚上,没别的活动了。
没什么不合适。
“班长就不用了……跟米航说一声。”说完,他把芦荟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