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问祝炆良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母就解释道:“炆良这孩子贴心,百忙之中还想着过来为我读书解闷,这么为长辈着想的孩子,现在不多了。”
祝炆良笑着说:“明明是我来打扰苏姨陪我放松了。”
苏母意有所指地说:“现在这么体贴长辈,以后肯定也会加倍体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炆良这孩子,真是很难得。”
“苏姨过奖了。”祝炆良说。
苏棋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因为不知该回些什么话,只好捧着茶喝了一口又一口。
“缃儿,你今天出去了吗?”苏母问道。
不知为何,这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却让苏棋觉得如坐针毡,她隐约觉得苏母话中带刺。
想起来苏母似乎说过不希望苏宛缃远嫁的话,苏棋恍然大悟,难道苏母是在指责她跟达奚穆出去游湖的事?
“嗯……”苏棋谨慎地只答了一个字。
苏母说:“缃儿,你挺悠闲的,炆良近日却为了书院改革的事忙得都没有合眼。炆良啊,你帮渊停书院,就是帮我们苏家。你可不要累坏了身体,不然我们一家都过意不去。”
“苏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改革的事才初见眉目,我也就只有空来叨扰苏姨,没空出门休闲。”祝炆良答道。
“这可不行,你一定也要出去放松放松才好。芳叶街的灯展应该快开了,到时候让缃儿陪你去猜猜灯谜散散心吧。”
祝炆良笑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娘——”
苏棋才说了一个字,苏母就打断了她直接说道:“缃儿,炆良是渊停书院不可或缺的人才,答谢他是我们苏家的义务。你可以自己出门去玩乐,但也要识大体才好。”
苏母的语气温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苏棋只好硬着头皮说:“娘,我知道了。”
苏棋心里惦记着调查六月六日那天苏宛缃用的胭脂是哪个铺子的,可祝炆良在场,她又不方便直接问。
她一会儿看看苏母,一会儿看看祝炆良。
但她欲言又止、顾忌祝炆良在场的心思似乎被祝炆良识破了。
祝炆良将书一放,站起来说:“苏姨,我先失陪了。”
苏母笑着说:“好,你快回去多歇息歇息。”
祝炆良走后,苏母又对着苏棋说了一大堆夸奖祝炆良的好话,听苏母的意思,天底下似乎没有比祝炆良更好的东床快婿了。
苏棋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寻找着问话的时机。
听苏母开始说道去芳叶街那天一定要好好打扮的时候,苏棋终于可以开口问道:“娘,那我那天该用哪家铺子的胭脂呢?”
看苏棋终于有了较为积极的回应,苏母笑开了花说:“花灯夜景,应该是杏花集的朱砂红胭脂最为合适。”
“我失忆之后,对这些胭脂水粉铺子都不太了解了,那桃花斋的胭脂怎么样呢?”
“桃花斋?”听到这三个字,苏母突然大惊失色地说,“你可千万不要用桃花斋的胭脂!那个让你中毒昏迷的白鳞根胭脂,就是桃花斋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