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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甘宁设伏诛严颜

甘宁设伏诛严颜

项岳见到甘宁面门中箭,急催踏夜救援,回到营中,只见甘宁满面是血,不知死活。两个人相交日久感情深厚,甘宁心中焦急异常,连续派了三拨士兵去请程策。

没等程策过来,甘宁一骨碌身,坐了起来,张嘴吐出两颗牙齿,抹了抹嘴骂道:“严颜狗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这番动作搞得项岳一愣,忙近前问道:“兴霸,你没事吧?”

甘宁左右看看没人,嘘了一声,冲着项岳一笑,说道:“丘山噤声,此乃我之计也!”

项岳瞪着眼睛看他,甘宁不笑还没什么,嘴一张开才发现甘宁两颗门牙没了,这一笑在配上满是血水的花脸显得滑稽异常,真把项岳搞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甘宁看着项岳哭笑不得的表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门牙,暗骂一声该死!原来严颜一箭射出,正中甘宁牙齿,亏了这样他才捡回一条性命。危机之中,甘宁将计就计,想起军师程策的吩咐,咬破舌尖,大喝一声栽于马下。为了胜利,甘宁舍命一搏,也是出于对项岳的信任,他相信项岳一定能够救回自己!果然,自己赌对了,吐了一口血水,甘宁继续说道:“丘山,我有一计,你附耳过来。”

且说严颜一箭射中甘宁,回到营中,赵筰亲自过来嘉奖,并记首功一件。到了翌日,探马回报,甘宁一部撤退,军队之中发现一辆马车拉着一具棺椁。都尉李达出声说道:“定是严将军射死甘宁,其部下扶灵撤退,此时正是追击敌军的大好时机。”严颜接道:“昨夜天黑,我只是射出一箭,想要察看,又被赶来那员小将弓箭阻拦,甘宁生死犹未可知,恐其有诈。”

李达在一旁说道:“我于营外看得真切,将军之箭正射中甘宁面门,如何能活?况且,敌军悄然撤走,若不追击恐怕措施良机,若是将军怕有埋伏,末将不才,愿讨将令前去追敌!”

其实赵筰也隐约看到甘宁被射中,觉得严颜有些过于谨慎。不过,他刚立下大功一件不好训斥。闻听李达讨令,刚要答应,严颜出声说道:“李将军莫急,是否有诈,只要去看一看昨夜敌方扎下的营盘便知。”

于是赵筰并严颜、李达二人引着十数骑将校来到昨夜甘宁扎营之处。严颜亲自下马察看,只见营中脚步杂乱,车辙纵横不成章法,显然是匆忙撤走。不再怀疑,对着太守赵筰禀道:“敌军仓惶撤退,正应甘宁身死,请大人下令,即刻追击,必然取胜。”

赵筰听罢大喜,命严颜与李达二人各领一万人马,分左右两路追击甘宁余部。将近傍晚,严颜率先追上,下令布阵直击甘宁后军,哪知道还没等到近前,一轮箭雨射来,阻住严颜攻势,士兵分开走出一员小将。严颜认得正是此人危急之中射出一箭将甘宁救走。

严颜勒住马匹,提刀问道:“阁下何人,报上姓名?”

那员小将正是项岳,看到严颜果然率军追来,项岳知道计成。稳了稳踏夜宝马也不答严颜问话,寒声说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将军如此相迫,不觉得过分么?”

严颜闻听哈哈大笑,说道:“你等反贼,我恨不得将你等赶尽杀绝。一帮乌合之众,我有何惧?”说罢打马向着项岳杀来。

项岳命令前军继续撤退,自己领着后军敌住严颜,两刀相遇杀在一处。不过数合,项岳诈败而走,大喝一声撤退,这时候想撤严颜哪里肯放,跟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着追上,项岳一拨马回身又与严颜打了数合,不敌再退!一路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追出了五里多地。项岳突然把马带住,哈哈大笑说道:“匹夫中计矣!”说罢,跃马抬刀直奔严颜。

听说中计,严颜心中暗吃一惊,责怪自己只顾追赶敌寇忽略了其他事情,转头打量道旁,只见路边竹林之中清风微起,隐隐透着杀气。不过此时再想退出已然不及,索性豁出命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严颜跟着大笑三声,高声喊道:“纵有埋伏,我又何惧?大家莫慌,杀敌立功就在此时。随我冲过去!”提着刀就向项岳杀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鼓响,从两旁竹林之中杀出无数的士兵,为首一队骑兵,约有八百多人,这一队骑兵,杀法骁勇,所向披靡,直奔二人相斗之处杀来。

将到近前猛然听见一声大喝:“匹夫睁眼看看我是谁?”

严颜听见呼喝,吓了一跳,猛然回头,来人正是诈死的甘宁!心知不好却为时已晚,就在严颜一愣神的工夫,那甘宁挺矛跃马而来,人借马势,马助人威,一矛刺出正中严颜面庞!可怜严颜,连个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当时气绝身亡。

正是,忠心为主严将军,悍勇无双艺超群,一朝失手恨千古,可怜名没命亦殒。

甘宁一矛刺死严颜,翻身下马,将其首级割下,挂在矛上,高声喊道:“主将已死,余者投降不杀!”八百骑兵跟着甘宁附和,很快战场上所有士兵都知道将军严颜已经身死。

就在这时显示出了严颜平日里的为将之道。听说严颜身死,有些士兵灰心丧气,放下武器站在原地垂泪,有些悍勇的士兵,双眼血红嚎嚎狂叫着要为严颜报仇,以一命抵一命的方式,冲向甘宁的部队。

只是毕竟主将已死,没了指挥,这些士兵固然悍不畏死,甘宁手下的八百死士同样不好对付,杀伐果敢,再加上甘宁项岳指挥其他士兵协助,很快稳定了胜局。

就在这时,李达率军赶到,有部分士兵逃到李达面前,诉说严颜被杀一事,李达面色冷峻不为所动,反而喝令随从将这些人以扰乱军心之罪,斩首示众。随后只带着几名随从,来到甘宁等人近前。二人同时下马抚掌大笑,甘宁扶着李达笑着说道:“今番斩杀了严颜匹夫,仲通当记首功!”

原来自从来路上程策询问甘宁在巴郡军中是否有相熟之人时,甘宁诉说了自己与李达的交情。就于当天,程策离开大军,独自前往敌营,偷见李达。

李达正在帐中休息,突然手下来报说有故人前来相会。李达命人请进帐中,却见是个穷困书生,相貌平平无奇,只是一双丹凤眼神采奕奕,衬托出几分潇洒之意。

李达不认识程策,皱眉问道:“你是何人,假托故人之词,意欲何为。”

程策轻摇羽扇,含笑说道:“我乃是云南程策,听说将军在此特来一会。”

李达一听云南来的,那不是反贼一伙么?不禁拍案,怒声喝道:“好个反贼,居然如此胆大,不怕我将你就地处决么?”

面对李达怒声呵斥,程策面不改色,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达说道:“将军先莫恼怒,请看完这封故友来信我们再说。”

李达面露疑惑,将信展开,一看是昔日好友甘宁的亲笔。信中简述了别后经历,又提到了自己现在正在孟晨帐下效命,希望李达也能过来与自己再续前情。看了一阵,李达将书信拍到桌上,恨声说道:“好糊涂的兴霸,前者谋反我就以为不妥,果然兵败,下落不明,没想到却又投了云南。糊涂至极!”

程策等他说完在一旁接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主孟晨知人善用,仁慈爱民,自经营永昌益州二郡以来,政治昌明,百姓安居。正是难得的好君主,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兴霸投于我主,何来糊涂一说?反倒是益州刘璋,性格柔弱,难以长久,即使我主不取,将来也必为他人所取。”

李达嗤声说道:“州牧刘璋乃是大汉宗亲,身份非同一般,岂是你等逆贼可比。”

程策驳道:“如今中原诸侯遍地,烽烟四起,将军乃是明理之人,何以汉室之说自欺。”

李达闻听沉默不语,半晌说道:“成都城池坚固,一时之间也未必就能攻破,我军在南,李庞二将在北,等我三军齐至里应外合,就是你等反贼覆灭之时!”

程策哑然而笑说道:“将军可能不知,成都守将泠苞,被我军霍雨阵前打死,如今城中军心涣散已不足为惧。你们三路援军,我主也已经算到,已派人阻截,恐怕到不了成都。”

程策见他始终不信,出声说道:“不如这样,你我下个赌约如何?”

“怎样赌法?”

程策问道:“不知将军与你军中严颜相比如何?”

李达摇头说道:“我不如也。”

程策点了点头,起身站起走近李达,一双丹凤眼精光四射,盯着李达说道:“如果我能让严颜阵前身亡,将军可愿意投靠我军?”

一句话犹如擎天霹雳一般,将李达震在当场,仔细看着程策,想看看他是不是疯了,严颜什么手段,自己共事多年岂能不知,兵书战阵无一不晓,本身武艺超群,让他阵前身亡,简直痴人说梦一般。

沉默了良久,李达方才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我愿意投靠孟晨。”

程策等的就是这句话,两个人击掌为誓,程策又指点了李达到什么时候怎么说话,随后才离开李达大营。

原本一切都在程策计算之中,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本来按照程策的建议,甘宁与严颜交手几合,假装败走,然后由李达从中搅和,力劝严颜追击甘宁。不曾想,甘宁脾气暴躁,受不了严颜轻视,忘记了军师嘱托,反而与其死战,差点中箭身亡。正好让甘宁找了借口诈死撤走,李达听说甘宁身死之时也暗自吓了一跳,不过,他只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甘宁等人用计的详细。如此多次阴差阳错之下,才使得严颜深信不疑,命殒竹林之旁。如果真的按照程策计划,甘宁假意败走,以严颜带兵多年的经验,还真的未必能成!

不管怎样,如今李达亲眼见到甘宁真的于阵前刺死严颜,心中佩服程策神机妙算。相信孟晨真的能够取刘璋而代之,决意倾心归纳。又与昔日好友重聚,一阵寒暄过后。

李达问道:“不知军师现在何处?”甘宁笑笑说道:“军师一见诱出了严颜知道我们这边大事已毕,先走一步返回成都了。等我们打败赵筰,回到成都自然可以见到。”

李达反问道:“如何打败赵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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