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有什么好狡辩的!”杨大人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两人知道这是有人预谋好的,当然就更不能如愿踢人顶罪了。尤其是这私盗贡品,放在他们这样没身份的平头百姓身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大人!我二人着实冤枉啊!下场的时候确实有人领着我们去用饭。但去的是一处凉亭,并不是去了怀古院!”燕离秋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出来。他知道这样的话人家未必会相信,但他和朝云双双被抓,脱不开身,也没有别的办法自证清白了。
“杨大人,下官有一个主意。”右座的唐员外的侄儿唐大人开口了:“既然这两人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人也确实是在库房外的凉亭抓到的。桌上摆着酒菜,就说明里面确实还有内情。先去搜一搜各个房间,这么短的时间,贼人定是没办法从众目睽睽中带了夜明珠逃走的。”
这唐大人倒不像是个断糊涂案的,杨大人脸上一阵的青白,但现在是找到夜明珠为重,他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的照着吩咐人做了。
“方才你二人说,是被一个人接去凉亭的?”唐大人问。
朝云和燕离秋连忙点头。
“那我叫了家里所有仆人来,让你二人辨认,以防贼人逃走……”说着,唐大人就吩咐自己的贴身家丁去张罗着管家和婆子,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仆人都召集到了大堂上。
两人意义辨认过去,竟然没有!叫他们的那个小厮没有,不过帮忙上菜的仆妇倒是被朝云认出了几个来。
燕离秋又惊又喜,他可是对这些仆妇的样子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你们几个,是听了谁的话,把饭菜往凉亭送的?”唐员外沉声问道。
“老爷大人……是陈管家……”
“陈管家?他人呢?”唐员外问下面的人,下面一个个的都被这场面吓着了,连忙摇头。
这时候,外面一个家丁来报了。
“各位大人,老爷,小们在秋山院的池塘里发现了陈管家……人……已经殁了。”
“走!快去看看啊!”唐员外招呼着众人,跟着小厮往秋山院去。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朝云和燕离秋没有嫌疑了。唐大人做主叫家丁帮忙解开两人的绳索。一同前往秋山院。
他们到的时候,池塘边已经热闹极了。几个家丁手忙脚乱的打捞着尸体。唐员外以及一行宾客在一旁皱着眉围观。
唐大人带着燕离秋两人也过去。尸体捞了上来,在场没有仵作,于是众人判断陈管家是溺水而亡的。
燕离秋觉得蹊跷。
陈管家死了,仆妇说是听了陈管家的命令,阿大是真正负责接待他们的人……有些东西在燕离秋的心头越来越明朗。
转头看朝云,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比第一次看见死人直接吓傻过去要好很多了。或者,又是因为这具尸体比较干净,没有刀剑伤。
朝云抬眼与燕离秋对视,两人惊喜的在对方眼里发现了心照不宣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又有家丁来报。说是,夜明珠找到了,就藏在朝云的舞衣包袱里!
众人的眼光有转向刚刚才洗清嫌疑的两人身上。
朝云的确是回去换过衣服的。她身上穿的是文妈妈话高价去定制的西域舞衣。跳完舞之后,朝云嫌身上的配饰挂着重,确实回去换了身上这套比较轻便的衣服来的。
可若凶手真的是他们,那陈管家的死怎么解释呢?若他们真是贼人,完全可以直接偷了夜明珠,趁着其他人还没发现偷偷溜走,或者把夜明珠藏在更高明的地方。根本犯不着把酒席再摆到案发现场附近。得了手,就算不跑,那为什么不等着阿大来引他们去怀古院?而非要留在库房附近白白让人抓走呢?
唐大人主理大理寺,心里有些想法不能与那些宾客苟同。
横竖他们只是想快点找个人把事情担下来,这样责任就落不到他们头上。两个伶人是从外面请来的,又是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可不是最合适的替罪人选嘛!
另外,还有陈管家,他怎么会假传老爷的命令?他是同贼人一伙的?
不!
唐大人想到这里。立马否决了。
陈管家是唐府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身契还在唐家呢,若是唐家担了罪责,他也跑不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他会被人杀死……还有传假命令……
唐大人百思不得其解。见他们又要抓了燕离秋两人伏罪,于是只好折中,做主将两人软禁到了自己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