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是快乐了,却是不知道,正在此时此刻,他们所议论的那个人,正处在一个潮湿的小角落。
事实上,喻文已经醒了一会了,比起后脑勺,或者是身上的疼痛,更多的,还是这种身处漆黑环境中的恐惧。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个走廊,他在给自己接断骨,哪怕并没有经验,他还是那样做了。
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吵到了谁?总而言之,再醒了的时候,喻文就在这里了。
脚上套着脚铐,长长的锁链不知道蔓延到什么地方,喻文试过拉扯尽头,但是只能听见悠远的细琐声。
喻文懵了,一种不详的预兆在心中升起,他拼命的向前爬,终于他触碰到一个物体。
像是木门那样的东西,他抬头,看见一道缝隙,那是一个锁眼,透过这个锁眼,他可以看见森然的光。
如果那光可以照到喻文脸上,那么可以明显看见,喻文脸上那绝望还有恐惧,但是那光不可以。
它只是在深深的走廊里面,映衬出木门上的门牌号,“三号”这是喻文所在的房间,不是宿舍,而是一座监狱。
“不!”
喻文绝望了,在着房间嘶吼着,而伴随着这一声绝望咆哮,门外夜明珠的亮光也越来越盛,将房间内外都映衬的透明。
“吼!”
“卑鄙小人!”
“欺骗者!”
伴随着喻文的咆哮,或者说是在夜明珠的有效刺激下,这走廊各个房间的囚徒都开始怒吼,将这里的气氛烘托到极致。
喻文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然就缩回了角落,但是当缩回角落后,喻文却是猛然发现这里不同寻常的黑暗。
他僵硬的回过头,看见这里外通透的房屋,就在他的隔壁房间或者就在他身旁,有一个庞然大物,一言不发,没有怒吼,就那么蹲坐在角落,侧目看着喻文。
这庞然大物已经无法分辨是什么形状,脑袋比屁股还大,手臂有门那么粗,一双铜锣大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喻文。
“小子?你这么弱,怎么被关进来的。”庞然大物开口了,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其话语仍然清楚无比的传到喻文耳中。
说起这个,喻文短暂的忘记了恐惧,双目赤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前因后果讲出。
“哈哈哈,想不到,这老东西居然是越来越无耻了,连你这种蝼蚁都要算计。”听完这话,这庞然大物先是大笑,后才最嘲讽的说道。
看见对方这个表现,喻文顿时不想理他了,自顾自的走到角落,不想在和对方说话。
“小子,别那么小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庞然大物看出喻文不乐意了,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
喻文回头瞥了对方一样,有回过头,不想多说什么。
“你这娃娃,小气,其实,你不是不能出去。”庞然大物继续开口,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暴戾,反而给喻文一种市侩的感觉。
“怎样?”
事实上,喻文确实来了兴趣,尽管可信度不高,他还是转过了脑袋。
“据你所说,现在七绝山正在一个关键时刻。”庞然大物说话很有悬念,在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等待这喻文开口。
喻文有些无奈,只得配合的装作一副愚蠢至极的模样,开口问道:“何以见得。”
“七绝山强大的不是弟子,也不是山主,当打的就是这群老不死的长老,而从开派之初,七绝山大长老就是真正的话事人,其余长老无不以他马首是瞻。”
庞然大物继续开口,即将说出一个对于喻文来说可怕到极点的真相。
“就比如你现在经历的,在大长老管事的时候,所有长老都是以他为中心,不敢做这种算是分裂派系的事情。”
听到对方这话,喻文总算明白了些许,声音都是有些发抖,道:“大长老可能死了。”
“对,二长老长年不在山中,修为高深的当属七长老和三长老,他们拉拢弟子,想坐上七绝山话事人的位置,你,一个新弟子,在这个关键时刻,就被阴险狡诈的三长老强行划分到自己势力范围,成为了这场势力争夺战的祭品。”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完全没有威胁力。”喻文不解了。
“真的没有威胁力吗?自我领悟媒介扩散,一日达到化境凡人级,你还觉得你没有威胁力,这可是一场持久战。”那庞然大物咧开嘴笑了,透过墙壁指点着喻文的胸口说道。
“那我怎么出去,按你的说法,七长老不一定在信任我,三长老不会用我,我难道就被困死在这里了。”喻文有些茫然了。
“七长老未必信任你,那怕接受你,也要应对弟子的闲言碎语,而三长老,你倒是说对了,他就是抱着困死天才的心理。”庞然大物继续开口,说的话让喻文如坠深冰。
“那我如何才能出去。”喻文觉得对方像是故意来打击自己的那样,有些无力的询问道。
“放心,如此节骨眼,他不会让自己在舆论让不利,最低在年底的大比,他就会放你出去,那时你…嘿嘿。”
庞然大物的笑声很低沉,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那时我修为寸步未进,被以为平庸,他就可以借此操作一些事情。”喻文将后话说出,不由的觉得手脚冰凉,浑身直冒冷汗。
“嘿嘿嘿,这还是我们预料的,真实情况或许比这还要恶劣。”这幸灾乐祸的怪物在一旁低语。
“前辈救我!”喻文慌了,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却是看见那外界的夜明珠灯光忽热暗淡,只有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我救不了你,我自身难保,你只能在这里等,那铁链和夜明珠光封锁人对外界的感知,你无法在这里面寻得媒介,只能一天一天的等到最后一刻来临。”
光彻底暗了下来,这只是相对来说,喻文不再能和隔壁交流,那光暗下来的瞬间阻绝了一切声音,就像怪物说的那样,喻文只能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