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真牛转身看着两个弟子,喝道:“玄真、玄和,你们二人为何请来个妖道?”玄真忙道:“师父,弟子愚昧,不识真假,见他是道门中人,又有修为,以为就是来武当的贵客,所以就请来了,实在没有看出此人心术不正。”牛真牛道:“你们二人是在何处遇到这个无空道人的?”玄和便将遇到无空道人的过程说了一遍,牛真牛眼睛一亮,道:“你详细说说和无空道人吵架的两个年轻人。”
玄和道:“这两个少年少女,年龄十八九岁吧,看样子也就是学生模样,长相没得挑剔,十分俊俏秀丽,似乎关系不一般,至于修为嘛,看形容应该有,可依他们的年龄,弟子也不敢断定。要不要弟子去把他们找来请师父过目?”
牛真牛纳闷,这二人年龄限制,不可能吧?可又转念一想,能和无空道人起冲突,恐怕不一般,最好见一面,真要是那个贵人,一旦错过了,恐祖师降罪,于是他挥手道:“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说罢即刻动身,他修为极高,果然是站似一棵松,动如一阵风,瞬间出了道观,在山路上踏风急行……
来回跑了十几里山路,牛真牛发觉前方有一对少年男女极符合徒弟的描述,但他有点失望,感觉二人也就是结伴游山玩水,没什么特别。接着再靠近,再仔细看,牛真牛心中惊讶,二人那神态,那举止,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精气神,真是道韵流淌,闲雅高贵。再靠近,真正的修为笼罩二人四周,体内强大的真元与天地自然相融无二,二人被大道中的灵气雕琢的如同无瑕美玉……
牛真牛即刻上前拦住二人,施礼道:“两位居士止步,贫道弟子眼浊,怠慢了两位,还请谅解。”
桓羽升正和杨若蕙欣赏路边林荫中练武的道士,见是一位道长,而且修为极高,便笑道:“道长有什么事吗?”牛真牛笑道:“两位小居士道境高深,真是令人佩服,”他又认真打量二人,“不知两位师父是谁?是何道承?”
杨若蕙笑道:“道长莫生气,我们没有师父,也没有道承。”牛真牛听了心中疑惑,对二人越发欣赏,当然也有更深的揣测,于是笑道:“那两位光临武当,只是游山玩水吗?”桓羽升笑道:“实不相瞒,我们来到这里,是想求得武当上乘剑法,虽说外界有不少剑法公开,但也只是平常套路,难得剑法三昧,也难登剑道妙境。道长如果有上乘剑法,我们愿掏钱购买。”
牛真牛心思:这二人来历不明,神秘叵测,少小年纪已结道果,不知道是不是祖师所提示的贵客,但……他沉思一阵,道:“两位海涵,上乘剑法乃无价之宝,如何能花钱购买?只有成为武当弟子,方才有资格练习,再说,贫道也不能破了武当规矩,否则会被逐出师门。”杨若蕙笑道:“我们是不可能成为武当弟子的。”牛真牛有点遗憾,感觉二人不是所谓的贵客,便施礼道:“那就让两位失望了。”杨若蕙笑道:“道长别不好意思,随缘求法,不能强求。哦,对了,道长,大概是您的两个弟子把一个游方道士请去了,现在人在哪里?”牛真牛尴尬一笑道:“让两位见笑了,弟子愚昧,竟然把一个妖道奉为贵客,被我识破,已经逃走了。贫道牛真牛,还有事在身,不能奉陪,告辞了。”言罢飘然离去。
桓羽升道:“看来武当白来了,权当是旅游,也算不虚此行。”杨若蕙道:“我们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你给我讲解天心经吧,等晚上了我们回去。”
二人不再奢望什么高超剑法,漫步踏入没有人烟的山林,渐渐离那些著名的景点越来越远。又在曲折的山径上行了一程,就见前方有株大树,树下山石平整,桓羽升喜道:“杨老师,那儿正好打坐讲法。”二人一前一后欣喜前往,果真是好地方,红花点点,秀风微微,正要打坐,却发觉附近三五丈外还有个人躺在地上,而且还是与众不同。
但见那人:一身衣袍破又脏,身下卧雪云又飘,一龟一蛇守左右,安知春秋暖和凉。
杨若蕙道:“此人蹊跷,要是耍杂技的吧,睡在这里干嘛?说是驯兽员吧,又不在动物园。你看他身下,如今天气,哪来的雪?还是那么一团,周围还有云飘着,好似铺着一般,我们警惕一点。”桓羽升道:“武当仙山,多的是奇人异士,他能铺云卧雪,说不定他就是其中一员,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过去,见那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龟蛇伏地,不惊不慌,好似家里的宠物般乖巧。桓羽升恭恭敬敬道:“这位大叔,您为何睡在雪上?”那人迷迷糊糊道:“天热,睡雪上舒服。”
“大叔,当今盛夏,您这雪从哪来的?”
“自家做的,天热铺着,天冷盖着。”
“大叔怎么称呼?”
“耍杂技的,叫驯兽员。”
杨若蕙忍不住笑了,这人心里明白,装作糊涂,把她说的话全听到了,还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于是她笑道:“大叔,您在这里卖弄神通,谁知道您是干什么的,我们随便说说,您就惦记着。”
“耳朵不听话,总是听到不该听的,怪耳朵,不怪我。你们来武当买到剑法了吗?”
这话一听,就是话中有话,杨若蕙当即道:“大叔,我们是否买到剑法不重要,关键是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你们也太缺德了吧?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你不是说随缘求法吗?我是何居心皆是你的缘,”大叔咧嘴笑了,“如果你们比我的小乌龟跑得快,我传你们剑法。”
什么?比乌龟跑得快就传剑法?世外高人也拿人间的故事糊弄人?杨若蕙看了看桓羽升道:“当心他的圈套,我们被人暗算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