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云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这是……”她呆呆地看着头顶帷帐,很想知道自己怎么没冻死在屋顶上。
“你怎么没冻死在屋顶上。”身后传来很欠揍的声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没冻死在屋顶上。”她很认真地看着江白的眼睛。
江白难得被云容噎住,思绪不自觉地回到昨晚,他感受到屋顶没动静,正裹紧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
有一个人毫无道德地扰他好梦。
“你作甚?”他笔直地坐起,眉峰紧蹙,目光冰冷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怀里也不知道报了一团什么东西。
“你毁她清誉。”那个黑衣人说道。
这毫无厘头地作,看似可笑,但只有江白自己感觉到眼前的人动了杀气,大半夜这感觉实在不好。
“阁下是看不起谁?”他有点生气,半夜扰民就算了,竟然说他毁云容清誉,这人是发癫吗!
没错,他已经认出来那一团东西是什么了。
“这位仁兄,现在的状况,是你毁她清白吧。”虽然她也没有什么清白。
若是云容醒着,定会狠狠地夸赞江白逻辑性极强,怼人从来没带输的。
屈谟的确是没想到,虽不会对云容做什么失礼的事,但没想到清誉这一点是真的。
倒是把这一层忘了。
“带我去客房。”他对江白说,但眼睛却是黏在自己怀里那一团身上。
江白握了握拳头,这人,太无礼了!太不可理喻了!
“我不管你和云容什么关系,但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出现在我家屋顶上!最后一次进我家!”
迎着江白压抑着的怒气,屈谟没搭理,极冷漠地扭头
至于江大人为什么压着火,不是直接刚,很简单,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放完狠话,江白觉得差不多了,狠狠地剜了没有知觉的云容一眼,气冲冲地撞了屈谟一下,然后……带他去了客房。
屈谟轻轻将云容放在床上,为她脱了鞋袜。
“你俩好自为之……”江白悠悠地来了一句。
屈谟的手顿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与你无关。”他眼尾一扫,凌厉凛冽。
房间没点灯,但江白也很清楚地看到那冰冷的眉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无半点留恋的踏出房门。
这便是江白知道的所有了,也没必要知道那人最后对云容做了什么……
你看,现在人不是好好的吗?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他十分详细地告诉了云容一切,事无巨细。
“今天你的话是我遇到你以来最多的一天。”云容凉凉地开口。
江白轻咳了一声,“你难得带男子回来。”
“呵呵。”云容冷笑。
若不是她全须全尾地醒过来,但凡有一点不对,江白你就等着吧。
“那人是谁?”江白这辈子难有好奇心,他刚对云容说的并不全是开玩笑,云容这些年身边的确难见几个男人。
“与你无关。”云容撂下话,又钻进了被窝,不再理会外面的事物。
屈谟,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毫不被人在意的江白,此刻真的想骂人。
本来屈谟就不是很把江白放在心上,故他无甚在意这人在哪,但江白的话的确提醒到了他。
许久未见云容,以至于他忘记了一些事。
无论怎样,这丫头毕竟是个姑娘。
他轻手轻脚地盖上被子,掖紧被角,然后纵身一跃。
便到了窗沿上。
幸好现在不冷,不然让屈谟这样一弄,云容明日怕不是要冻傻。
他什么也没做,整个人气息隐匿像是不存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云容安静的睡颜。
他的眼里很干净,也很空洞,什么都没有,但又让人觉得很复杂。
其实他也想,如果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
但无数轮回的等待,早已磨尽了他所有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