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了几声,便接通了,安与此刻正在OLP每天固定的部门早会上,见手机震动后,显示苏即墨的来电,对众人点头示意,走出会议室:“喂?怎么了小墨?”
“我想,我想问一个问题?”已经端坐到沙发上的苏即墨踌躇几秒,最终说出自己来电的用意。
“嗯,你说。”
“父亲为什么坚持和江家的联姻?没有江家,我相信以我们自己的能力也一样可以把华国分部做的很好啊。”苏即墨抿抿嘴唇,将疑惑道出。
“他自然有他的原因,这事当然也是关乎到Olp未来百年的发展,具体我也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下次见面我当面和你说吧,你现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有难事直接告诉我,我来替你解决。”无限的愧疚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胡乱扯了个谎,随后用充满保护姿态的口气安慰她,同时,也宽慰自己。
“我真的想知道,因为我瞒了他一件事。”对于安与,苏即墨一向信任。
安与疑惑,难不成是已经彻底解除婚约了?“什么事?”
“我,我是收回了和江俩解除婚约的决定,不过,这次,是把订婚对象换成了江仲霍……”唇瓣啜喏,她不确定安与知道后会是什么态度,像心虚一般声音渐渐似蚊声消失。他肯定会立马洞悉自己的小心思。
果不其然,“什么?和江仲霍?订婚?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换人呢?过家家吗?就算是为了应对你父亲的立场也不能随意换人啊?!江伯年呢?!”安与从来没对她用这种诘责的语气说过话,一向温润的他可见真的是气坏了。厉声的责问传到会议室引得桌前的人们频频侧目。
“江伯年被抓了,铁证如山,马上捞出来是不可能了,江家为了维持联姻,换了人。”她逻辑思维通透,几句话将自己也进退两难的处境说得明了。
“唉,我知道你的处境,我只是,这样也太委屈你了。”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情绪失控后的他语气更是自责,却无法言明失控的原因,不过,这样委曲求全的做法也让他很心疼。
他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支持她去打理华国分部。
“委屈不重要,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应该不会影响父亲的计划吧,因为……”小心翼翼的试探问着。
“应该没有太大影响,不过,你也暂时先别告诉他了,他这段时间身体状况又不大理想了。”而且他早晚会自己知道。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心头徒增一丝沉重。
“阿!父亲身体又怎么了,不是说已经逐渐康复了吗?”苏即墨心头的不安马上被焦急攻占,刚刚父亲也没说自己身体问题阿。
“年纪到了,好好坏坏,没太大问题。”安与宽慰道。
“好吧,那我稍晚些再问候父亲的病情吧,你先忙吧,我也得休息了。”心里算稍稍有点底,不过何时公布婚约的事又成了需要计算利益得失的重点。
安与挂了电话,神色有些颓然,旋即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会议结束。”
说罢便自顾回了办公室。
办公桌后,烟雾缭绕,长眉保持着微蹙的形态,淡淡阖着眸子,一派平静。可他的心底,翻滚着无数苦涩。
从一开始,他便可以预料到的事,从一开始,一切都是被计划过的事,他又何谈难以接受。他的无能为力,恰恰是心头扎的最狠的那把刀。
没有早知今日,他本就早知今日,却依旧悔着何必当初,原来,他还没查觉,便已经沦陷得很深。
一切,注定会发生。
这边秘书还在催促他去完成接下来的会议,可他已经全无心思,脑中如乱麻交缠一般,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扶上额头,微微发力按揉着太阳穴,对秘书吩咐道:“先终止会议吧,调个合适的时间再继续。“
他压制住想要把一切都告诉苏即墨的冲动,压制住想带她逃走的冲动,因为他清楚的很,这张大网,他和她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