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前,她被迫来到这里。
这一年里,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被那个狠心的男人毁的不堪回首。
暗无天地的地牢里,他亲手执鞭,一日复一日的威胁她说出墨瑾妤的下落,可她根本不知道小妤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对小妤如此上心。
那时的她,满心都是绝望和无依,她有次气不过,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爱她就去找她啊!凭什么要来招惹我!”
也不知君莫离是不是被她这句话激到了,第二日,她竟被他放出了地牢。
可还没等她适应外面的日子,她就被重新锁上铁链,带去了一个府邸。
在那里,她开始了另一段恐怖无助的历程。
……
“墨姑娘?”嬷嬷在她身后小声提醒道,“未央宫到了。”
墨念卿缓缓停下,抬头望去。
未央宫……
墨念卿勾唇,脸色在太阳底下照的惨白。
“这便是……第三个牢笼了?”
……
宫门外,一开始是有御卫阻她的,可她就是往那一站,静默的等着。
两名御卫对视一眼,就放她进去了。
走到正殿门口时,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许多人,略一猜测,墨念卿便能想到,应该是文武百官中的几位。
王上与王后的大婚之时,竟也如此辛勤的处理朝政,她真是该冷冷静静的夸赞他一番。
众人似乎都很诧异她的出现,但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或疾步而去,或装作无视般从她身边走过。
世人皆知,王上从神医谷带回一女子,此女子将王上心爱之人藏了起来,君心盛怒,审问一番後见没有成效,便将人送到了太安府,专门为那里的太医们做研制新药的药人,可把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之後,王上又突然把人招了回来,不日之後又下令册封她为王后,只不过这册封大典却是……有些令人唏嘘罢了。
……
隔着一道门,君莫离只给了她一句话,“这位子是留给她的,你安安分分守着便是,孤不会动你。”
墨念卿嘴角熟练的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恭敬地福身,“是,臣妾告退。”
……
“王上?”风邵圻在一旁不解的问道,“您分明已经与瑾妤小姐见过面了,也知道瑾妤小姐只是出谷游玩了并未告诉任何人,您为何还要折磨王后娘娘呢?”
君莫离愣了下,“孤给了她王后之位,还是在折磨她?”
风邵圻沉默了一阵,“那您为何要她在城门外梳妆打扮?要知道那可是烈日炎炎。”
君莫离皱眉,“孤在城外为她买了一栋酒楼。”
风邵圻一听,顿时后背寒凉,“您……您吩咐了要在酒楼里吗?”
君莫离也随即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沉默了一会。
“本就不是她的位置,无所谓。”
风邵圻吞了吞口水,“可您方才说了不折磨娘娘的。”
君莫离道,“是你没理解孤的意思,才没用酒楼而让她在外面准备的。”
风邵圻摸了摸脑袋,“可是,芙蓉膏是您送的啊。”
君莫离一愣,“芙蓉膏有聚血养神之用,极其珍贵,孤不想她满身是伤进来,就把一盒都送与她了,有何不妥?”
风邵圻心下一叹,您不懂医理为何不问问太医呢!
“王上,芙蓉膏虽是太医院新研究出来的疗伤药,但是它的弊端就是不能碰水啊,不然伤口不仅不会好,还会产生灼伤感,更加难愈啊!王上您拿药的时候没问吗?”
君莫离眼中带了些阴暗。
事实上,他觉得给她拿药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所以根本没在意那群太医们唠叨了些什么。
风邵圻知道自己猜对了,开口道,“要不,属下去拿一些药给娘娘送去?”
君莫离静了一会,起身拂袖而去,“多事!”
风邵圻愣在原地,那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