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时安早早的起床,想起今天是大集市,准备进城购置一些物什。
来到院子里,见师父的门还紧闭着,想来是昨晚喝多了,估计得睡到日上三竿。留了字条便出门了。
北时安走在天字大街上,很是奇怪地发现往日热闹的大街上。此时却只有寥寥几人,连摆摊的都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大集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北时安环顾四周,发现人们都往菜市口那边涌去,便也跟了上去。
北时安好不容易挤到菜市口时,那里早已人如潮。讨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听说了吗?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死啦!”一个满身肥肉的中年妇女,拉着另外一个女人故作神秘的说。
“谁不知道呀?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咯。”另外一个女人一脸惋惜状“这李圣书平时围观也算青年,也不知怎的摊上了这种晦气事。”
“可不是嘛。不过老天爷开眼,让人给抓住了那个姓许的。这二小姐也总算要沉冤得雪咯。”
两个女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着北时安的嘴角直抽,“沉冤得雪”是这么用的吗?
“闪开!闪开!”一队衙役压着一辆囚车走过来。囚车里的人头发凌乱,衣服破破烂烂,一直低着头。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向囚车上砸了一个臭鸡蛋,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路人,也纷纷向囚车砸起了东西。
“打死他!打死这个混蛋!”
囚车里的人猛地抬起头,却让北时安吃了一惊。
许方平!
许方平在囚车里大喊:“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他死死地抓住囚车上的木栅,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
从刚才旁听来的消息,北时安大概明白是许方平杀了尚书家的二小姐。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况且许芳萍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与那位尚书近日无仇,往日无冤。为什么可以让堂堂礼部尚书可以罔顾律令味精审问就处死嫌犯呢?
昨日大理寺的人的确只是说,这是嫌犯。
既是嫌犯,为什么昨天刚抓到今天就要杀头了呢?
一个念头,从北时安的脑海中闪过。
北时安死死地盯着球车,俊秀的眉毛就成了一个川字。
“午时已到,行刑。”
许方平被人从囚车里拽了出来,他的手上和脚上都带上了沉重的锁链。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许方平被压到刑台上。早已候在那里的刽子手把他按跪在地上。
“行刑!”经长官抽出令牌掷到地上。
“等一等。”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美丽的少女站在刑台之上,素色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美好的不像话。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人是昨日才被抓捕归案的。我当时还亲自把他押到了大理寺,大人未经审讯就航行是否有失公允?”一席话不卑不吭,小脸因走路而染上的红晕,使得少女的容颜更加明丽。
监斩官明显没有料到有人会闹事,愣了愣,随即拍案而起,“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审问?处斩许方平是众望所归,你却在这里质问本官,难道你是他同犯吗?”
对监斩官这种反咬一口的人,北时安在云游时见多了。北时安平心静气地回道:“按《唐律》许方平这样的罪犯需要经过大理寺公开开堂审理后才能定罪,大人违背律令,我好心指出,你却反诬我是同犯,这又是何道理?”
北时安平静地等着对方回话,那监斩官却惶恐的跪了下来,其他台上的衙役也全都跪倒在地。
不会吧,胆子这么小?再说了,她什么都没说呀。
“令月,你又在胡闹了。”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如同春日里化雪的温暖阳光。北时安禁不住回眸,少年一身白色的衣袍,衣袍上用金丝线绣着精致的蟒纹,尽显华贵。
抬头遇上少年干净的眸子,那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间,为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
这一瞬间,即使时隔多年之后,北时安依旧清楚的记得少年温隽的眉眼。
“怎么不说话了?”温和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依旧沉浸在如诗如画般美色中的北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