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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各自的过往

清晨八点左右,外面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折射进来。

原本因昨夜的一场误会发起不必要的纷争而疲惫不堪的独孤菲特,却是三个人当中醒的最早的。

“天亮了吗……嗯?!”当睡眼朦胧的独孤菲特彻底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莎罗娜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睡在沙发上的说?

回头一看,爱丝缇娜还在睡,自身上也没有因被吸咬而留下的肿痛感,或者其他遗留下来的违和感,所以应该不是她。

多半又是昨夜莎罗娜乘机搞的鬼……

但所幸的是,至少这次不是像上次那样趁虚而入,然后一个突然夜袭睡到大天亮。

“呼~”为这事松了口气的独孤菲特悄悄地从床上下来。嗡——

好在独孤菲特眼疾手快,迅速关闭了手机的振动声。拿来一看,原来是安妮打来的。

说起来,现在的新亚洲市应该才凌晨一点左右吧,既然都这么晚了不去睡觉还打电话来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不打搅二人,独孤菲特便把自己关在洗手间。接通后——

“喂,什么事?”

“哥哥。”一听到安妮那情绪低落的语气,独孤菲特便立马知道她恐怕是在担心他。

“我估摸着,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打电话的吧?”

“嗯。”

“你呀,都说了不用太担心,我现在还好;况且你那里应该凌晨一点多了吧,小孩子不能熬夜,快点去睡觉。”

“我知道啦哥哥,可我这次打电话来并不只是担心你而已。”

“哦,难不成有什么好消息吗?如果是坏消息的话强烈拒听。”

“这个……其实也并不算是好消息坏消息,单纯的只是有关莉琉姐的问题。”

“哈?那个女人又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更年期到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有点在意莉琉姐今天早上讲的那个梦,当然,这跟暴走的哥哥你有关;还有,莉琉姐今年才二十四岁,离更年期还早得很呢。”

“是嘛;算了、不扯这些了,回归正题吧,你刚才说什么梦来者?”

“是这样的,今天莉琉姐对我们讲述了她从小到大就一直所做的梦。”

“梦?什么梦?”

“这个,她说她从小就时不时地梦到一位形象拟于龙人的半恶魔人在一座烽火连天的森林与一条长着八个脑袋的血红色巨龙打得不可开交,可每到最后,都是以巨龙吐出的火球被半恶魔人击散而导致自己被受到波及收场;哦对了,莉琉姐还说那位半恶魔人跟暴走时的哥哥你长得很像,只不过莉琉姐梦到的是蓝色头发,而哥哥你则是白色头发……喂,哥哥,你还在听吗?喂……”

与此同时,独孤菲特因安妮的述说导致思想陷入了停顿状态,直到被安妮的呼唤所惊醒,“哦!没事,我在听。”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没睡好吗?”显然安妮是猜到独孤菲特的状态不到位,问到。

“没事没事,我很好,没事的话你赶紧去休息吧,小孩子可不能熬夜。”

“嗯,好的,哥哥你也是,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知道了,那么先挂了——”哔——

正当独孤菲特挂断电话的同时,他的表情从平凡转换为严肃。

“莉琉那丫头是怎么知道五百年前我与八邪龙蟒在冻原地区殊死一战的;还有,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变身后是长什么样子的?”独孤菲特心想到。

确实,那已经是距今五百多年前的事了。再说了,莉琉根本就是普通人,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活过五百年前。除非……

“难道说……”这时,有一个假设忽然闪现在独孤菲特的脑海中,令其不得不苦笑起来。

他的双腿失去了力量,摇摇晃晃地后退瘫撞在门上,背撑着木门又缓缓地滑落坐在了冰冷的瓷砖地板上,陷入了深度的沉思。

“这、这怎么可能嘛?”独孤菲特单手捂着脸反复拒绝这个猜想,就连另一只手上的手机也因无力而滑落掉在了地上,仿佛他在逃避、不接受现实一样,“莉琉她……怎么可能会是她的转世?!”

没错,竟然莉琉是人类,人类的寿命是活不过超过五个多世纪!但是,如果是内含前世记忆的灵魂,那就好说了。

“……等一下。”再来,独孤菲特无意间回想起之前在临走时莉琉好像说过类似的话。还有,布罗多曾向他询问过“对莉琉的看法”这个问题,虽说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怎么在意,“难道说,布罗多她早就知道了,知道莉琉就算艾琳娜的转世了?!”

独孤菲特心里清楚,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人知晓艾琳娜的事,而那个人正是布罗多。

然而,独孤菲特却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假设,就算这是真的,他既不会高兴,也不会伤心的。

毕竟,归根究底,当初是自己害死了她。

不仅没能遵守约定,还因自己的过错而失去了所爱之人。

一想到这儿,独孤菲特满脑子都是自卑、消极,以及想以死谢罪的抑郁心理。

这件事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无可挣脱、永远缠绕于自身的诅咒、催命符一样……

咚咚咚~“菲特,你在吗?”

此时,门外传来了莎罗娜声音,看样子她是已经睡醒了。

于是独孤菲特迅速起身,捡起手机,调整心态,并擦拭着眼角上的泪珠。

转身打开门后,“啊,我在。”

“你在干嘛?一大早的把自己关在厕所里。”

“没什么,只是安妮刚刚打来了电话。”说着,独孤菲特拿着手机在莎罗娜面前示意晃了晃,然后再放进超空间里。

“这样啊,她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单纯的只是担心咱们而已。”随后,独孤菲特急忙地走出了卫生间。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料,莎罗娜看出了独孤菲特的真实想法,貌似在刻意隐瞒什么?

“啊,什么事?”独孤菲特果断伪装自己,试图瞒过这一切。

“……算了,我也不想多问。”尽管莎罗娜本人知晓独孤菲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但她也不想多问,因为那只会酿造不必要的负面心理。

看着莎罗娜没说什么,于是独孤菲特继续转身走人,可最后发现爱丝缇娜居然还在睡。

“……真是够了。”看着爱丝缇娜那一脸幸福的样子,独孤菲特不禁回想起一件事,“跟以前的你还挺像的,莎罗娜。”

“是吗?”随后莎罗娜从独孤菲特身后走了过来,与其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确实挺像的……”

大约在六年以前,那个时候在北美洲北部的某座小村落里住着一位十五岁左右的混血遗孤小女孩,她为了维持生计,不惜将自己投入与恶魔之间的生死对决,仅凭剑术为生。

渐渐的,她厌倦了对尘世的利益得失,只想要生存,只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能变得有多强,为此作为恶魔猎人的她在大陆四处奔波,斩杀了所有阻挡在面前的敌人,最后被尊称为“血蔷薇。”

虽然一路上没能遇到一两个值得称得上同伴的人,但是……独孤菲特却改变了她。

有一次深夜,她为了守护村民而不得不只身对抗一群小恶魔跟一只非常棘手的大恶魔,那可算是她目前为止遇到的第一个强敌。

当然,尽管她再强,可到头来终究只是普通人,不可能对抗的了那么多危险魔物。

最终,她不幸落败了。

于是,少女开始认为,那样的人生本应一个人寂静的迎来终结的,可谁知突然杀出一位比少女看似还要年长几岁且着装一身黑的帅气风衣青年,他以压倒性的力量一击消灭了一大半恶魔。

随后,那位黑衣青年背对着那位少女说到:“站起来。”

“站……站不起来。”此时的那位少女已经筋疲力尽了。

“站不起来我也不会管你,自己想办法。”

“欸?!”

“但是,如果你还有想要活下去的渴望,那你就试着与命运反抗、与这个世界为敌吧!”说着,那位黑衣青年单手收束着能量化作利刃,只身杀入敌阵。

最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些被那位黑衣青年称之为“连蝼蚁都不如的虾兵蟹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屠杀殆尽了。

他以锋利且又美丽的剑法,有如死神一样无情的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当战斗一结束,他便消除了手上的利刃,独自从那一大摊由恶魔之血形成的乌红色血泊中走了出来,背对着那位少女,仰望星空。

而在那位黑衣青年冲锋陷阵的开始,那一秒、那一刻、那一瞬间,少女将他的战斗过程,甚至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顿时她才察觉到,她的内心,还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感,后来她才知道,那种感觉,被称之为——敬慕。

眼看那位犹如战神一般得胜的黑衣青年就要走了,少女不留余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跑了过去。

“哦,你总算肯站起来了啊?”黑衣青年用一股调侃的语气说。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少女用更加惊讶的眼神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

因为她不明白,这个年纪好像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为何那个男人会有连恶魔都无力还手的强大力量?这个疑问在她心中回荡,久久得不到回复。同时,她也开始觉得如果自己也有像他那样强大的话,自己又能拯救多少弃民……

“我?我只是一个刚好路过的流浪杀手罢了,名字什么的记不记得无所谓;那么,再见。”

“等等!”黑衣青年刚要准备离开,却被那位少女制止了,听语气貌似在恳求什么?

“又怎么了?”

“请……带我走吧。”

“哈?”

“我想变得跟你一样强。”

即使黑衣青年没正眼看着她,他仍旧感受得到少女的气势跟方才完全判若两人,想必是认真的!但是……

“理由呢?”

“不为己而战,而是为了世界、为了大家而战。”

“不惜自己的性命想让整个世界换个天吗?哼,年纪不小,思想倒还挺热血的……有意思,我很中意你,少女。”

“是!”听到黑衣青年的答复,少女很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独孤菲特转过身子,与其正眼对视,问到。

“莎罗娜·F·麦尔米克。”

“莎罗娜是吧?我叫独孤菲特,请多指教。”说完,独孤菲特向其伸出手来。

“嗯。”莎罗娜握住独孤菲特的手时,这一瞬间,她的表情一亮,破颜一笑。惹人怜爱的脸蛋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太阳般的笑容。

因为,这是她一生交到的第一位朋友,第一位追求者!

而在这时,太阳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黎明照耀着二人。

……(回忆结束)

“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惜踏入血海,甚至堵上了自己的性命……真不知该说是勇气可嘉,还是愚蠢到无药可救。”独孤菲特感叹道。

“你还不是一样,唯恐天下不乱,乱了还要再插一脚啊。”不论独孤菲特,那段悠久的回忆对于莎罗娜仍旧记忆犹新。

自从独孤菲特偶然救下了莎罗娜后,她就缠上了独孤菲特。后来没办法,独孤菲特就破例收她为徒,但再后来他和莎罗娜也真的培育出了真的师徒感情。

就这样,独孤菲特一边旅行一边教导莎罗娜一些战斗的本领,包括如何解决一下比较棘手的敌人的作战经验。

不过,独孤菲特每次只要一看到令人很不爽,或是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的恶徒,他就会当场果断解决掉,不论是幻兽还是高官富二代,其中在非洲消灭的那位法老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这一切都在莎罗娜学成出道后他就消失了……

“啊!”独孤菲特努力压抑自己的痛喊声,因为爱丝缇娜还在睡觉。

看着自己的左胳膊被莎罗娜用力捏了一下,她的神情貌似在生小气?

当莎罗娜松开手后,独孤菲特赶紧揉着作痛的位置,反驳到:“你干什么?”

“叫你当初抛弃我。”

“啊?我那时是因为……”独孤菲特实在想不出什么正当理由,只能选择沉默。

“理由什么的都无所谓……我知道,你有许多苦衷等着你去解决。”莎罗娜抓着自己的胳膊,显示出曾经的孤独、寂寞。

“……抱歉,但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

见此,二人各自的视线都避开、背对着对方,仿佛不想直视对方的悲伤一样。

咕……

就在二人保持沉默的时候,发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唉嘿嘿嘿嘿嘿……”独孤菲特摸了摸头,苦笑了起来。

莎罗娜也听着他的笑声不禁一笑。

“说起来咱们是时候该去吃早饭了吧?”独孤菲特说。

“说的也是,总之先把她叫醒吧。”莎罗娜说。

“嗯。”独孤菲特走到爱丝缇娜身边,喊到:“喂,该醒醒了,喂……”

无论独孤菲特怎么喊、怎么摇,爱丝缇娜始终一动也不动,反而越睡越香。

独孤菲特甚至有些后悔昨晚不该把力量给他。

“嘁,没办法了……稍微有点痛。”多说无益,独孤菲特想到了一个最简单、最轻而易举地好办法,那就是——

只见其右手指上产生了噼里啪啦的电流,“哎呀、手滑……”

独孤菲特故意将缠绕着电流的手指点触了一下爱丝缇娜,他的脸上还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出乎意料的是,爱丝缇娜的惨叫声没想象的那般洪亮,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独孤菲特兴奋地发出犹如恶魔般耳不忍闻的喜悦声。

吓得身后的莎罗娜不禁一身冷汗,对他的馊主意还有些不忍直视,甚至很想吐槽一句:你真是个魔鬼,妥妥的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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