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和段沐清吃完早饭后，两人结伴来到课室。
课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安静地等着秦时玥来授课，其间有人在窃窃私语，都是一些无关修炼的无聊对话。成风不想被人打扰，静静地入定了。
咚咚咚——
三声类似青铜器发出的沉闷的钟声响起。据说，敲钟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头。学宫初建时，就负责敲钟。
除了学宫高层，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秦时玥在第三声钟声响起后，进入了教室。
看着面前二十位学员，她说道：“首先在上课之前，要恭喜我们班的成风同学，在这次的春猎比赛上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打破了学宫开宫以来的记录，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绩。本来，学宫要追究你们私自更改避神针阵法的责任，但学宫高层有怜悯之心，念在你们年少轻狂，又没闯下严重后果。这次就不追究了。但切记，下不为例。”
“进入我资优班后，个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学宫的明日之星。今天我来跟你们说说修炼的前三个境界。”
同学们都竖起了耳朵。
“修炼前三个境界，分别是淬体境、离体境、归体境。每境皆分九层。
“淬体境，顾名思义，必须把体内所有不宜修炼的杂质全部淬练出来。这个过程，必须依靠自己，同时可以加以药材、器具辅助。只有让肉体达到纯洁无垢的程度，才能更进一层。
“离体境，肉体一旦达到纯洁无垢，便会到离体之境。离体之境，神魂能随时进入体内丹海，调动元气使用。可以说，到了这一层，修炼者才具有未来的无限潜能。
“归体境，肉体之境最强者，元气重新灌注肉身，重塑肉身，与之前的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归体境之后，就是修炼方向的选择了。也就是说看你们体内的元气适合做什么。适合格斗？炼器？炼丹？阵法？符印？就选择适合的方向。选好之后，你们就成为那个职业的人了。”
秦时玥一口气说来，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
有人举手。
“说。”秦时玥示意那人说道。
“那如果体内的元气适合炼器，但我想选择成为格斗师呢？”
“那会成为悲剧。”秦时玥道，“选择不适合自己的方向，在未来的道路上会很难走。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一流的炼器师，却成为了一个九流的格斗师。没有社会地位，会被人看不起。”
那人点头。
又有人举手。
“那有没有可能，一个人的元气适合从事多个职业？”
“有。”
“那有没有王霸元气，什么都适合？”
秦时玥看了看那人道：“有。”
“真有？”同学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一个人的元气什么都适合，什么都能修炼，那岂不是要逆天了？
“就算有，也没有时间。”秦时玥道，“要想在一个行业里成为顶尖的人才，必须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否则，就算有天赋，也不可能成功。”
西门楚“切”了一声，靠在椅背上。
秦时玥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天下三百六十行，上流的职业有格斗、炼器、炼丹、阵法、符印、治疗六种。中流的职业有炼酒、炼茶、书画、歌唱、抚琴、舞技、建筑等等不一而举。下流的职业更是数不胜数。上中流的职业隔行如隔山，做到了解很易，做到精通很难。
“像我们学宫的创始人——高林风高宫长，就是一个拥有王霸元气的人，厉害如他，精通上流六种职业，但也只是在格斗和阵法这两个行业，做到绝决的天才地步。”
“厉害！”同学们纷纷点头。
“不知道我适合干什么？如果是上流职业也罢，就怕只是中流，甚至下流。”
“是啊，花那么大的资源和努力才进了资优班，如果将来只混到一个下流职业，怎么面对江东父老？”
“你们一个个把人家说得心慌慌，现在都没心上课了。”
同学们讨论得越来越大声。
秦时玥连忙阻止，“各位同学不必慌张，就算将来不能当上中流的职业人物，就凭你们是东方学宫资优班出来的，也必有一番天地造化。”
秦时玥怕他们不信，又说道：“你们知道兽王晏谨吗？他也是东方学宫出来的。他修行五年，到了归体境。元气测试时，适合当个驯兽师。他刚开始也是很懊恼，后来发现抱怨不是办法，慢慢地去尝试当一个驯兽师。现在的晏谨，是帝国第一驯兽师，他驯化的妖兽，绝对忠诚，服从命令。许多达官贵人，指名要晏谨驯化的妖兽，甚至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我听说曾王晏谨在治疗方面，也有很抢眼的成就。”有人答道。
秦时玥道：“没错。当你达到天才的地步，对其他职业也会有触类旁通的效果。元气测试，只是说明你在哪个方面，最有可能取得成就。并不代表，只能做那方面的事情。”
西门楚握紧头手，狠狠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成为一个格斗者。就算你把其他行业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秦时玥看了看他，“不忘初心是好事。”又对众人道，“今天说这些事情，还言之过早。你们大多数人，都还在淬体境，少部分人在离体境。归体境，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成风听着秦时玥的讲话，心思飞到九宵天外。
不知自己的元气适合做什么呢？
要修炼无上神功诀，破大圆满境，成为无上大帝，应该需要格斗者元气吧？
万一不是。
适合炼酒、炼茶？
将来做一个给达官贵人造酒造茶，提供物质消费品的职业人，那可如何是好？
这也就罢了。
如果自己的元气适合抚琴、舞技。我还要上台弹琴跳舞，娱乐大家吗？
想想也是醉了。
耳边突然传来西门楚的那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会成为一个格斗者的。
没错，无论如何。
我成风，都会成为一个格斗修炼者。
就算不合适，就算将来没有成就。
我也要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永远也不退缩。
更何况青女曾经说过，自己是什么圣体天授之躯，拥有什么无上不死法术之身。
有这么好的硬件，一定会成为格斗修炼者的。
秦时玥看着台下二十位学生，每人都心事重重。
她淡淡一笑，在将来这些人中间，会有人开心，有人悲伤，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命。
东方学宫就是由无数个这些修炼者组成的。
“同学们，起来吧，我们去室内道场。”秦时玥对众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