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闺女不是故意的,还望公子宽宏大量饶了小女。”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大爷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爹,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说话的姑娘不过十六岁左右的样子,被两个人抓着胳膊,还在挣扎。
周围围了不少人来看热闹的人,众说纷纭声音十分嘈杂。
“本公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要她乖乖跟本公子回府,本公子自然不会为难你。”说话的人身穿锦绣华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上画的是竹枝,还提上了诗句,这扇子倒是与他浑身上下透着的嚣张之气不符。
“万万不可呀,我就靠这闺女混口饭吃,您把她带走,可叫我怎么活呀?”大爷哭丧着脸道。
“我管你怎么活。”那公子道,一脚将那大爷踢开,摇着扇子就走了。
“爹,爹救我。”姑娘哭喊着,周围围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阿英,阿英。”大爷追了上去,却被后面的下人拦下打得吐血。
慕子阡与沈云枝此时正行走在大街上,便见到了这一幕。后来打听才知道这个名叫阿英的姑娘在杂耍时不小心将火喷向那公子,那公子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就大怒,本想出出气了事。大概是看上阿英就想强行把她带入府中。
“住手!”沈云枝拦在前面道。
那身着华服的公子停止了摇扇,细细地将沈云枝打量一番,不怀好意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本公子的大驾你也敢拦。”
沈云枝不客气道:“我才懒得知道你是谁,把这姑娘放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哟呵!”那公子惊喝一声,“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你呀就别装这个大侠了,他,你惹不起。”
“对呀,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劝道,慕子阡看着周围的这些人有些不解,明明自己有能力,为什么不出手相助,眼睁睁看着恶霸欺人。
沈云枝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目光一狠,飞身与冲上前来的几个下人过招,三两下就将他们全部撂倒。
沈云枝走近那个公子胁迫的语气道:“这人你到底放不放?”
那公子没想到这个身着男装的女子如此厉害,强装镇定道:“放,就这点姿色给本公子当丫鬟本公子还看不起呢。”
“都给我起来没用的东西。”那公子没好气道,合上扇子气冲冲的走了,那些下人看了看沈云枝,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连忙跟上。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阿英连声道谢。
大爷走过来将阿英扶着,也感激不已:“多谢公子救了小女,多谢公子。”
“路见不平理应相助,不必言谢快些起来吧!”沈云枝道。
大爷感激涕零,同阿英一起起来了。
慕子阡也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沈云枝竟然还会武功,也没有想到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如此蛮横。
今晚便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下,明日就要参加考试了。
沈云枝一直在外等候,里面安静得很,也不知情况如何。
考官一直在他们周边徘徊,当看到慕子阡所写的答题时,微笑着点了点头。
坐在慕子阡身后的便是昨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位嚣张的公子,见考官对慕子阡投向赞许的目光,心中十分不满。
他们昨日在街上结下梁子,那公子心中暗想:“不管怎么说,这次榜上绝对不能有他的名字。”
他想了许久,忽然心中暗生一计,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趁考官不备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偷偷丢在慕子阡的案台上,慕子阡微微向后看了一眼,打开纸团这才发现这张纸上写的全是这次考试的答案还有一半是错的。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考官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慕子阡有些犹豫了,难道要说这是后面那人给他的答案吗?这样会不会产生误会。
考官见慕子阡无从作答,要说又不是我的样子,自己走了一圈儿,二话不说拿起了那张纸打开一看,对慕子阡大失所望:“这是你问谁要的?”
慕子阡道:“这是他递给我的,我也不知他为何要将这个给我。”
考官看向坐在他后面的那位公子,眼神一变,心中思忖片刻后,立即将纸揉作一团道:“本官本以为你是有才学之人,没想到竟在考场之上作弊。”
慕子阡站了起来,看了看四下道:“明明就是他将纸递过来的,你们都没看见吗?”
在座的人要么摇头,要么沉默不言,谁不知道坐在钟离宥后面的宋寓是户部尚书之子,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说白了他来参加科考纯粹是闹着玩罢了。他这么做不过是报在街上的仇,随便一张纸就可令慕子阡苦读寒窗十年的功夫白费。宋寓如此嚣张除了父亲是户部尚书外,其姐宋紫韵也就是现在的云妃,在宫中备受恩宠连皇后也奈何不了,皇上对她亦是百依百顺。
考官当场便取消了慕子阡的参考资格,没收了他的笔墨,他们官官相护,慕子阡百口莫辩。
慕子阡已不想再多说什么,不用谁来赶他拂袖而去,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却都装聋作哑,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官僚已经腐朽至此,与其这样,不考这功名也罢。
慕子阡就这样走了出来,沈云枝连忙站起来上前去问:“公子考的如何?”
慕子阡并没有答话,沈云枝见慕子阡好像不太高兴,想来这次考试不太顺心:“这次没考好,还有下一次机会,你别灰心。”
慕子阡摇了摇头道:“没有机会了。”
沈云枝吃惊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着那些参加科考的人就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对着慕子阡指指点点说他考场作弊,最终落得终生禁考的下场,还有些稍微有点是非观的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这有的人没什么本事,净不识好歹,这就是惹怒本公子的下场。”宋寓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沈云枝走上前去气急道:“怎么是你?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进去找那些人理论,公子不可能作弊。”
宋寓上前拦住她笑道:“他作弊的事人人都知道你去理论,找谁理论去?”
沈云枝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
“我倒是不在意,你再去火上浇把油,你要去了,他可就不是被赶出来这么简单了。”宋寓道。
沈云枝自然不会害怕,坚持要去理论若不还慕子阡一个公道,就打到他们道歉认错为止。
“沈公子我们走。”沈云枝刚上前一步就被慕子阡叫住了。
“公子。”沈云枝不服气,奈何慕子阡已经走了,她看宋寓一脸小人得势的样子,心中越是不平。
沈云枝刚要追过去宋寓就伸手拦住了她,用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眉飞色舞道:“他如今已经没什么前途了,你若跟了我保证让你快活一辈子,昨天的一切本公子也可以不计较。”
沈云枝夺来他的扇子,指着他上前一步道:“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胡做非为了吗?你以为你恃强凌弱就没人治得了你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伤害公子,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欺压百姓我不会放过你。”
沈云枝步步逼问,宋寓则节节后退面露吃惊之色,若沈云枝再上前一步他就要摔在地上了。
宋寓也意识到没再后退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襟强壮镇定道:“你竟敢跟本公子叫嚣,看来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
沈云枝没等他说完便道:“我对你的身份一点兴趣都没有。”
沈云枝一把将扇子打在宋寓胸膛,便同慕子阡一同离去了。
宋寓立即招来旁边的下人在他耳边道:“去打听打听这小妞到底何许人也。”
那下人得令连忙跟了过去。
慕子阡像重新认识了沈云枝一般,一会儿是娇柔的大家小姐,一会儿又是灵动活泼的小兄弟,这下又有些嫉恶如仇的侠女风范,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已是夜深由于这几日赶路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只能暂时住在沈云枝姨母家,而慕子阡抱着的猫是沈云枝用妖术变出来的自是瞒不了多久。沈云枝过几日就要给那只猫灌输真气这样幻变之术才能得以延续。
慕子阡已经睡着了,沈云枝施法将那只猫引了出来,正要给它灌输真气。就听见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沈云枝抱起那只猫躲到暗处。
那些人用轻功从屋檐上飞下来,所有人都穿着黑衣蒙着面,手中的大刀闪着银光,缓缓向慕子阡房中前进,眼见着就要走到门前了。
“你们是何人?”沈云枝走了出来道。
那些人根本就不答话,见行踪暴露自然是要杀人灭口,拿着刀冲了上去。
沈云枝与他们交了一番手,知道他们并不那么好对付,不得不用妖术了。
当沈云枝现出真身时,那些人瑟缩不敢向前惊恐道:“妖……妖怪。”
说着直接丢掉手中的兵器,吓得仓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