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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纵身跳入湖里,我打了个冷颤。皮箱沉在湖底,我拾起它。阿呷拍了拍我肩膀,向另一边游去,我紧随其后。这里的湖水是死水,好几年才注入新的水源。水藻丛生,淹没了一切。湖水太过污浊,活鱼在这里根本活不过两分钟。

阿呷额上的防水电筒照过的地方,这看见肮脏的碎屑颗粒。没办法了只能在水底一块石头接一块石头的摸索着找寻。好在水底的石头不多,我摸到了一块方正石块,抚开上面的水藻和淤泥。绿如玉的石质浮现出来。我大喜,看了看阿呷。她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这石头与南面湖底的石头几乎一模一样。我从腰间抽出刀划开手掌贴在形如蝌蚪的文字上,与想象中一样——文字变红,石头从中央分开,一股引力将我俩吸了进去。

我睁开眼睛,阿呷定定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晕呢?”她说,“按理说结界不应该对侉屹族人有抵触作用的呀。”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站起身来,愣了愣。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眼看不到头。

“不用大惊小怪。”阿呷说。

她从兜里拿出一副金制口弦,共有三瓣,每一瓣都很薄,像鸟舌。她将口弦展平,放在唇边弹奏起来。弦声清脆如泉,随着她的口型变幻音符。都说夜莺的歌声美,我说阿呷的口弦更美。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灰蒙蒙的天空被一声鹰鸣划破,一只远古巨鹰正悠悠向这边飞来。越飞越进,最后落在我俩的跟前。巨鹰的巨翅带着一股风,我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鹰,它的身躯有马匹一般大小,单翅长有两米。腿粗如牛,掌大如人。羽毛呈黑色,脖子上有一圈黑,像带着一条黑毛巾。

阿呷收起口弦,摸了摸巨鹰的脑袋。巨鹰收起翅膀像见到了家人显现出亲和与欢喜。

“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阿雕。”阿呷向我介绍它。

我壮着胆子向前正要伸手去摸它的脑袋时,它倏地改变了一副模样,刚才的亲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猛的敌意。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忙后退。

“别这样,阿雕,”阿呷抚平了它的怒气,“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他也是你的朋友。”

它的头颅上下摇摆,喉咙里发出“咕儿咕儿”的声音。

“阿雕在向你示好,过来跟它打个招呼。”

我半信半疑,不过为了不让人家看扁,我壮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头。这次出乎我的意料,它没有发怒,还表现出亲和与欢喜。

“我想,”我看着阿呷,“你不会是单纯的把它叫来在我面前炫耀吧。”

她冲我翻了个白眼,“你认为你走出着沙漠需要几天?”

我看了看一望无垠的沙漠,“几天,能不能走得出去都是问题。”

“所以啊,”她轻轻抚摸着阿雕的羽毛,“你现在知道阿雕的重要性了。”

我瞬间恍然大悟,“你是说——”

她打断道:“没错,阿雕日行万里,比我们蹒跚步行不知快多少倍呢!”

“安全吗?”我问她,须知要是在空中坠落,那可是九死一生呢!

“你怕了?”她轻蔑地笑了笑,轻轻跃上巨鹰背上。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两个选择——要么你慢慢步行穿过着片沙漠,要么你就乖乖上来。”

我倏地拽上皮箱跃上了鹰背。我闭上眼睛紧紧拽住一撮羽毛,巨鹰起飞了像一架飞机起飞了一样。刚开始有些晃动,最后平稳得像静止一般。冷风在耳畔呼啸,沙漠顿时变得渺小。只一刻钟的时间飞到了沙漠的边缘。

“你最后见到屠牛是在哪里?”阿呷回头的瞬间头发被风卷起,她任由风随意摆弄她的头发。

“东部草原,”我说,“我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那里。”

“好,”她将脸转了过去,“我们就先去东部草原,看能不能在那里发现一些线索。”

在空中风太大,说话只能吼着说。穿过了沙漠是一片连绵无尽的原始丛林,植被也雪松为主,这里是祭祀场的中部,被迷雾笼罩着。穿过了迷雾森林看见一望无垠的金色大草原。当草原上出现一道悬崖时我知道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屠牛的地方了。

我用手指了指悬崖,“到那里去,”我说,“那道悬崖。”

巨鹰缓缓降落,它是飞行的高手,它懂得一切空中飞行的秘诀。当落地的时候我深深舒了一口气,发现腿有些麻木,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不可否认第一次坐上鹰背在空中飞驰,我是真的有些过度紧张了。

阿呷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族里有你这样胆小如鼠的男人,我脸上无光。”她嘲讽了我一句,扔下我走向悬崖底下的湖边。

我坐在草坪上,抽出一支烟点燃,看见不远处我为刀疤立的坟被扒开了。我嘴里叼着烟,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一股尸身的腐烂味随风飘来。我拉起衣袖捂住鼻子。坟被扒开了,刀疤还躺在里头,他的肉身已经溃烂,一堆白色的蛆虫从里到外进进出出。

看来是有人扒开了他的坟,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屠牛干的。最大的可能是司马山三人来到这里只见到草坪上的布邱中了枪,旁边还有一座坟,为了确认是谁被布邱干掉了,所以他们挖开了坟。

我正想把刀疤给埋了,听见阿呷在叫我:

“屠苏,屠苏——”

从语气上听她肯定发现了什么。我小跑着过去,看见她站在湖边,嘴里叼着支烟正愣愣地看着一块大石后面的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问她。

她没有看我,吐出一口浓烟,“这里共有三具尸体,这具,”她指了指石头后面,“应该是屠牛杀的。”

我有些吃惊,多了谁的尸体呢?

我爬上大石头,不禁心下一凛,水淼腐烂的尸身倏地映入我眼帘,腐烂程度不比刀疤好多少。他的咽喉插着一把柳叶飞刀,应该是使他致死的原因。见到这把飞刀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屠牛干的。”我说。

“没错,”阿呷点了点头,“这样的精确度除了他再没别人了。”

“你应该好好跟他学学,”阿呷扔掉手中的烟蒂,拿出新的一支点燃,“他的飞刀和枪法都是世间一等一的。”

我走下大石头,站在湖边抽出一支烟点燃。

“另外两具尸体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知道,”我说,“坑里的救了我们。”

“面对面开枪,正中眉心,同归于尽。”

“没错,就是这样。”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看着她,“我也看得出来你有一些推理能力。那么请问您,屠牛究竟往何处去了呢?”

“坟场,”她说,“中部迷雾森林,那里同时也是坟场的所在。”

“何以见得?”我问她。

“西部沙漠,一无所有,排除;东部草原,一眼无阻,排除。所以可能的只有中部了。”

“那么南北呢?”我问。

“屠苏,”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发现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呀。南北是与中部相连的树林。明白的说,没有南北地形。”

“了然,”我说,“照你的意思接下来该当任何?”

“好办——”

她直径走到大石背后,从水淼的咽喉上拔出屠牛的柳叶飞刀。她拿着柳叶飞刀在巨鹰的跟前晃了晃,“阿雕,找到这把飞刀的主人。去吧。”

巨鹰一声长鸣飞上了悬崖。

“那接下来我们干嘛?”我点燃一支烟,没有看她。

“等,”她说,“屠牛我倒是不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狐狸。他可不是那种简单的小瘪三。表面看上去他永远屈尊第二,可是他活得比任何人都久。”

她顿了顿,“狐狸最懂得生存,祭祀场根本就困不死他,要是让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过长,我怕......不,这次不论如何也要杀了他。”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我定定地看着阿呷。她点燃一支烟,“什么疑惑?”

“活死人,”我说,“什么是‘活死人’?”

阿呷叹了口气,“活死人也是出自祭祀场的,”她深吸了一口烟,眨了眨眼睛,“他们能长生不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肉身会慢慢腐朽脱落,最后只剩下心脏和枯骨。狐狸他们为了活得像个人一样,不得不杀人取皮。这也是罗刚的皮披在了狐狸身上的根本原因。”

“难怪狐狸的脸色苍白如死灰,毫无血色。”我接着说,“如果活死人再躺回去,会怎么样?”

“不知道,”她说,“从来没有活死人再躺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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