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侍从,王秉举着杯子看了一眼。
这是个时代虽然做不出完全透明的琉璃杯,但是眼前的这个搀着淡淡的红色的杯子,可能应该算是高档的产品。稍微摇晃一下,杯子里的淡金色液体随之晃荡。隔着灯光,王秉似乎看见液体里面有一些细小的白点。
“这个真的能喝?”原本以为是酒液的王秉,在看见侍从邪魅的笑容,再加上现在眼前一脸憋笑的威艾姆,也是有点怀疑自己手上的到底是什么。
“能喝能喝。”威艾姆憋住消息,装作严肃地点点头。
“真的能喝?要不你直接告诉我是什么,我看情况。”看见威艾姆这个样子,王秉更加的怀疑。
“真的,喝下去不会要你的命,反而还有点好处。”说完,威艾姆抿了一口手上的碧绿色液体,王秉感觉他更像是掩饰。
两人站在这里许久,一个年轻护卫端着一杯淡金色的液体的事情,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周围众人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端着各色饮品在远处看着这两人。
“喝吧,毕竟你也不想被人一直这样关注吧,这对你没好处。”再次咽下一口碧绿色液体的威艾姆在催促王秉。
“马肯其,这杯东西到底是怎么?”王秉在脑海中寻求马肯其的帮助,但是以往随叫随到的马肯其此时却没了反应。王秉的话语石沉大海。
喝!王秉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将被子举到面前,王秉先用鼻子闻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味,然后将一口液体吞入口中。
此刻一股骚味从他嘴里爆发出来,浓烈的骚味让他一瞬间想要将口里的液体吐出来。
“吞下去。”威艾姆和马肯其的声音同时传进他的耳朵。
听到两人的声音,王秉强忍着异味将这口液体喝下。
“好了,小子。”威艾姆拍了拍王秉的肩膀,周围的宾客也纷纷举杯向王秉致意。
刚想开口问威艾姆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侍者,送这位小子到净所,还有这杯黄金狮子麻烦给他装起来。”威艾姆从王秉手中接过淡金色液体,就将他推给侍者。同时将手上的液体送到另一位侍者手中。
“对了,给他做个除味,虽然这东西对他有益处,但是实在不好下口。”侍者听完轻笑着从威艾姆手上接过黄金狮子就转身离去。
王秉忍住不适感被人扶着到净所,也就是卫生间。
“呃,马肯其,你能告诉我那个‘黄金狮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吧。”王秉干呕一下,摆摆手让侍者离开。
“顾名思义,就是黄金狮子。黄金狮子是一种银阶魔兽。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吧。”马肯其含含糊糊地说道。
“银阶魔兽?不会是尿吧。”虽然王秉有想过是血液,骨髓,脑汁之类的东西,但是那股直冲鼻腔的骚味让他瞬间将这几个选项给排除掉。
“对的,就是黄金狮子的尿,不过这种尿液对铜铁阶的魔兽有益处,能够增加身体的魔法通过量。就是说能够增加吸收魔法的数量和转移到灵魂空间消耗的灵魂力。”
“那么你说的魔兽不会包括人类吧。”王秉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但此时他只能通过净所的水面看见自己的表情。
“当然包括,这种魔兽在魔兽聚居地也是被供养的生物,毕竟没有任何一种生物希望自己的后代比别人差,当然也包括哪些没什么智慧生物。”马肯其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击败了王秉最后的幻想。
“呃!”王秉再次一阵干呕。甚至还伸手试图去扣。
“放弃吧,这东西一入体内就会吸收,有益的东西身体可不会等着你大脑反应过来。”
“那么说我刚才的那一口能增加多少效率?”扣了几下喉咙,王秉发现没什么东西能够吐出来,就放弃了这一招。
“按照你的说法,大概百分之一?”马肯其不太确定的说到。
“百分之一?还有,你的语气怎么这么不确定。”
“因为刚才那一杯按照分量应该是能够提升百分之十的效率,但是你喝下去的太少了,液面基本就没动多少。哦,对了,威艾姆那人应该是让侍从拿去做除味魔法了,不过之后那一杯就只能提升百分之五的样子。”
“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好,这次盛夜举办的商会里面,我估计也没几杯这东西,一般这些都是给贵族的子女饮用,但是混在普通饮品之中只是伪装公平罢了,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大哈会去拿这杯。”说完马肯其还叹息一声,也不知是感叹他的运气极佳还是别的什么。
“我只是……”
“不用只是,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毕竟那个颜色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动作。”王秉刚说出几个字,马肯其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走出净所,发现原本的侍从还站在远处等着他,王秉想了想,随便朝着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侍从也是远远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没想到弄出这么一场闹剧,还是赶紧回去找到威艾姆吧。”王秉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低头整理一下刚才下蹲弄皱的剑士服。
“先生,请喝水。”王秉身边突然伸出一双端着水杯的手,是刚才离开的侍从。
“额,谢谢。”稍微有点尴尬地从对方手上接过水杯,就对上了侍从闪着光的双眼。
“真羡慕你,以农民之身就能够站立在地毯上。”侍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秉摸不着头脑,但当他准备追问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马肯其,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收到邀请的人是没有资格站在地毯上的。能够站在这上面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虽然身处其中,但是脚上都被魔法师赋予了隔绝的风系魔法,走路无声但是却不能碰触地毯,毕竟身份不够。而你种种表现都表明自己不是贵族,不是商人,甚至连市民都不是。能够以这个年龄到达这样的高度,自然是他们羡慕的对象。”
听完马肯其的话,王秉觉得心里有一颗大石压着自己,窒息感慢慢涌了上来。
深呼一口气,重重地在地毯上踩了几脚,那种感觉才消失而去。王秉抬头,挺着腰背,端着水杯重新走进了会场。
就在此时,他看见身边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纸——女仆,瞎眼。
不知为何,王秉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