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亚伯·艾力诺的水、雷双系大魔法师一副咸湿佬的模样，盯着沃特这个小正太。
沃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往斯宾塞法师的身后躲了一躲。弗恩院长笑呵呵地看了看，轻轻移了移脚步，将沃特的另外半边身子挡在了后面。
“亚伯法师，你能从水元素的运转中发现沃特以初级魔法师的修为施展堪比大魔法师威能的魔法的奥秘吗？”弗恩院长问道。
“不能，弗恩阁下。”亚伯法师摇了摇头，道，“大概这就是上个世代传奇魔法师预备者的天赋的强大之处吧。不过我有一个提议，沃特作为水系魔法天赋的拥有者，最好选择一位同样具有水系魔法天赋的魔法导师。这样才能给他更好的引导。而且或许师生相互合作，更容易发现沃特能释放这么大威能魔法的原因。所以我想向阁下请求，担任沃特的魔法导师。”
“呵……”弗恩院长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声，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哪怕作为一个水系法师，你也不能从刚才的魔法释放的过程中发现有什么奥秘是吗？”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亚伯法师道，“所以我请求担任沃特的魔法导师。”
“魔法导师都是双向选择的。”弗恩院长摇了摇头，道，“沃特已经选择了我作为他的魔法导师。”
“什么？”亚伯法师仿佛被情人抛弃了一般，一脸的震惊且悲愤，“可是弗恩院长……”
“我知道我并不是水系魔法师。”弗恩院长两手捧着肚子，平静但带着微微的骄傲，“沃特选择我也并非因为我的魔法种系，而是看中了我能够在上个世代与这个时代的魔法研究进展以及最新的魔法知识的应用和普及上面给他带来的帮助。至于水系魔法的修习，我认为被其他种系影响的水系魔法师并不太适合担任沃特的魔法导师，他只要认真研究上个世代的水系法师们留下来的魔法资料就可以了。你觉得呢？”
“好吧……”亚伯法师忍不住摇了摇头，多么有吸引力的一个学生啊！那惊人的水系魔法天赋让他这个大魔法师都艳羡不已。如果能有这样的一个学生培养，这将是魔法学院中的任何一位魔法导师都愿意担任的工作。然而他又不得不认同弗恩院长的意见，作为水雷双系的魔法师，他自己自从接手魔法教育一来，他的魔法修习方式就是融合两个种系，哪怕他如今具有水系天赋学生向他请教水系魔法的问题，他的答案中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雷系魔法的影响。许多时候不仅不能为学生提供帮助，反而会使学生更加疑惑——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出现在魔法学院的每一个老师的身上，只要学生的魔法种系和老师的魔法种系不是完全契合，这样的问题总是难以避免。
所以哪怕明知道魔法学院允许甚至鼓励学生选择多位魔法导师，他也不再坚持自己刚才的提议，而是认可了弗恩院长的说法。第二世代的魔法导师去指导第一世代的魔法天才，效果确实不如让这个孩子自己去参考第一魔法世代留下来的资料。而这个孩子选择弗恩院长成为自己的魔法导师简直是神来之笔，毕竟弗恩院长“行走的魔法图书馆”的称号是众所周知的。从上个世代的魔法资料中找到修习的方法，从弗恩院长那里得到最新的魔法研究成果，本身又具有如此强大的魔法天赋，只要沃特不走错路，这个孩子的未来远不是自己所能够想象的。他现在对于之前认为身怀单种系超级天赋的人势必会被淘汰这样的想法感到非常可笑，也大致明白了之前梅林阁下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高看一眼了。
弗恩院长和斯宾塞法师以及亚伯法师相携离开了，沃特倒是留在了试验区。临走之前弗恩院长已经严厉警告过他，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在住宿区和其他公共场合释放魔法。沃特这会儿也多少受了些教训，既然来到试验区，就不急着走了，多实验两回，或许还能发现点儿什么也说不定。
如今沃特有两个非常大的疑惑。第一个自己释放的聚集魔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第二个就是自己发明的结晶魔法和其他的魔法有什么不同之处。第二个问题估计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他需要找机会旁敲侧击，问一问大魔法师和传奇魔法师能够感受到的魔法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单纯只和魔法的威力大小和影响范围有关系。但是第一个问题却只能依靠自己。
在三位老师临走之前，沃特腆着脸让亚伯法师施展了两次聚集魔法，一次单纯召唤一个小水球，第二次则是让亚伯法师用全力构建聚集法阵，他自己进入魔法微观世界观察水系魔法元素运动的不同之处。经过今天的事情，亚伯法师已经对沃特刮目相看，对于沃特的请求很轻易就答应了。
在沃特的观察下，亚伯法师第一次召唤小水球的时候，魔法元素虽然受到了共振的影响，但明显懒洋洋的，运动并不十分明显，最终聚集起来的水元素也非常少，仅仅只在亚伯法师的指尖聚拢起了一个乒乓球大的水球。但是当亚伯法师全力施为的时候，魔法微观世界中的水元素如同暴动一般，聚集起来的巨大水球充盈了大半个房间的大小。而且亚伯法师也并不是仅仅释放了聚集魔法而已，他还自己追加了一个类似于反重力的魔法架构单元，让聚集起来的水元素没有不少控制流走，就是为了让沃特的观察更加直观。
然而沃特并没有从这两次施法中发现什么。据亚伯法师所言，这两个大小差异极大的水球术，本质其实完全相同。具体的差别完全在于魔法师本身的“要求”，想要大水球就能出现大水球，想要小水球，自然就能凝聚出小水球。天差地别，存乎一心，就是魔法师修为增加自然而然能够做到的事情，对于大魔法师而言，轻松但是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三个人走了，沃特连着试验了好几遍。他原本以为魔法阵的大小会是决定性的原因，但仔细试验过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当他凝聚这个法阵的时候，精神力有些不受控制，似乎聚集法阵就应该是那么大，放大或者缩小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他试着减少了同心圆的数量，又试着减少了虚空法阵中魔法字符的数量。然后聚集魔法就施展不出来了。想想也对，如果真的类似于这样的原因，大概亚伯法师早就发现了。
沃特愁眉苦脸地盘膝坐在房间的地板上面，托着腮帮子苦思冥想。如果将来考核正式魔法师，别的学生都是一个小小的水球，自己构建一个聚集魔法结果把监考老师全冲走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