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左右,老头又把我们背到人多的去了,还背着些玉米。
老头在路上遇到熟人了,挛着舌头笑呵呵的招呼着。那人看了看老头背着的玉米,好像是想要老头给他,在那商议了很久,围观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好似都在帮老头说话,老头笑呵呵的露出那一排黑红色的牙龈,不停的挛着话。大概是说不清楚,老头说话慢的很哩。
那人给了老头一些钱,老头把它用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包起来,给放到附上一层锅烟的遮阳帽里去,笑呵呵的挛着舌头往前方走去,老头把我们拎在手上,装在笼子里,老头冲我们笑笑,我看不出那个笑容意味着什么,我似乎看到了他褶皱的古铜色的额头,密密麻麻的瞧着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果不其然,我的另一个妹妹很快的被别人带走了,我妹妹似乎不喜生人,叫唤得厉害。好像那人还挺喜欢我妹妹,满是欣喜的带走了它。那人似乎也是老农,衣物破旧,裤腿明显有黄色的泥土。
老头又等了些时候,我安逸的睡在笼子里,老头不开心的看了我几眼,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这天的太阳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照在我的脸上,照在我的身上,照在我的尾巴上,我依稀的记得,很暖很暖。老头带着我慢慢的往家里走去。
老头好似觉着我没有什么作用了,也许他可能想养不活我罢,路上的时候,老头把我从笼子里拿出来,放在路上,便自己走了。
我当时似乎并不害怕,新奇的跑来跑去,可比老头跑的快多了哩,老头没搭理我,捡起石头扔我,当时我害怕极了,我躲在老头后面很远很远,跟着老头。老头似乎没有察觉,就这样我一路跟着老头到了老头屋子的后面,我分明的看见老头回头往路上看了一眼,老头好像没看到我。
这晚我不大敢回家,就躲在老头家后面的大石头底下,天色暗淡了下来,老头的房子是土墙瓦房,下雨的时候总是漏个不停,老头不敢到房顶上去,每次都是儿媳妇一个人上去帮他捡瓦,老头并不领情。老头脾气可怪着哩,老头有三个女儿,每次来都会带些吃的,老头就是不吃她们的东西。老头的大女儿给老头买了一袋米,老头宁可去推玉米面来吃也不吃大女儿给他的米,放了给虫吃,老头为此没少挨女儿的骂;老头的小女儿给他买了些肉,老头把它给放臭了,拿出来扔给我的妈妈吃,老头的小女儿在那哭的厉害。老头似乎不喜欢吃肉,不过平时过节的时候他倒是喜欢吃的很,煮烂了吃,吃的津津有味。老头似乎是舍不得吃,平时老头可都没吃着肉哩。女儿家嫁出去的远了,多久都不曾回来过。大女儿家稍稍近一点,老头每年都会叫大女儿家儿子给他把地用机器耕出来,老头似乎和大女儿更亲一点,又或许不是。
待天黑罢,我悄悄回去,到妈妈的身边去,今晚我还不曾吃东西呢,还好有妈妈。
那晚我紧紧的盯着老头家的大门,害怕那老头冷不防的起来用石头扔我。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雾了,冰冷的月光照了下来,大地变成了银色,那层银色并未褪去,于是在大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我往妈妈的怀里蹭了蹭。今晚的夜安静极了,静得可怕。天就要亮了,我的心愈发的害怕,我的身子已经不听我的使唤,直直的哆嗦着,我原来的时候被老头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