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就是变化无常,道寒尘望着依旧熟悉的望春城,想不到自己还会来此。
“看来吴兄很喜欢里么!”
“我在这里还是有些熟人的,不如去看看他们吧?”
“吴兄随意!”
闻言道寒尘便率先向城内走去,他一过城门便顺着自己曾经的记忆,径直走到一个还算繁华的街道,转身对身后的禅心,指着不远一棵长着嫩芽的柳树,笑着说道:
“不久前我曾在其下乞讨,很受其绿荫之便!”
“不想吴兄也曾落魄过,只是不知吴兄可看见离其不远处的同行?”
“咦?”
顺着禅心所指,道寒尘细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有些臃肿的人伏在地上,看不清男女,只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却令他有些迟疑。
“王富贵?”
“呜……”
对方一抬头,道寒尘就心底一沉,因为他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王富贵,只是他却不知为何成了一个哑巴,而且还明显断了一条腿,耳朵也被割去了。
“禅心此人有恩于我,我先处理一下他的事!”
“吴兄请便!”
随即道寒尘就将王富贵背起,径直走到一处医馆,对刚要呵斥的小童扔了一小袋子的灵石晶石,便让其请医师出来。
随后他又让其找来一个木盆和热水,待到将他按在水里洗完澡后,并向医馆里的人要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其换好后,才让已经等了许久的医师看病。
禅心看着道寒尘毫不嫌弃将其背起,并耐心地给其洗澡,也不说话,就一直在后面跟着,就连他们带走王富贵时有一个人明显有问题,他也没多做些什么。
“你们来的太迟了,他的腿部肌肉已经全部坏死,非木石可医!”
虽然道寒尘已经有所预料,但听到对方的话,还是面色一寒。
“吴兄,将这颗丹药给他服下吧!”
“那就多谢了!”
刚要大怒的道寒尘闻言,立马眼前一亮,随即接过吴兄递过来的红色药丸,连忙给王富贵喂下。
随后道寒尘刚要再次答谢禅心,王富贵的身体竟冒出一股浓郁的佛光,而其干瘦的伤腿和被割的双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且其原本苍老、颓废的样子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精神、年轻了许多。
“多谢赐药,今后但凡是有所需求我吴垠定当万死不辞!”
“吴兄客气,都是一家人!”
其实别看禅心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是心里有些心疼,毕竟他刚才给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丹药,而自己门中的圣药——不死丹。
别看其只有豌豆大小,但却是雷音寺特有的,而且数量还十分有限,整个雷音寺也就只有不到百人才知道炼制之法。常人吃了延寿十年,修士吃了就是一个甲子修为,更何况还是灵魂不灭便可白骨生肌、化血重生的疗伤圣药。
“吴兄现在他虽无事,但你可有事了!”
“里面的人都出来!”
禅心话音刚落,医馆外就出现了十几个闹事的混混叫嚣。
“蝼蚁罢了!”
说罢,道寒尘便疾步走出了医馆。
“不知所谓!”
彭!啪……
出门就看到一群人,拿刀举棒地在外叫嚣,道寒尘也不想争论,上前就将一个人脚踹飞了,随后他如狼入羊群,左一巴掌,右三拳地将众人无一例外,尽数屠杀。
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医馆门口就血气弥漫,随即道寒尘就转身进了医馆,关上了门。
“你是吴垠?”
“嗯!”
道寒尘刚一进去,已经恢复如初的王富贵才迟疑地问道。
“你怎么成这样了?其余的人呢?”
“都死了,就剩我和小芝了!”
显然即是王富贵已经有些麻木,但说到这时还是有些泪目。
“好了,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听到道寒尘的话,王富贵就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
“你走后不久,吴胖子就上门了,只有我、大哥、三弟和小芝由于不家,才幸免于难,随后我们便打算……”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先去接小芝吧!”
听其说完后,道寒尘眼中寒光一闪,便要出去找王芝。
原来当初他们本与望春城的城主吴松约定,只要可以报仇,他们就将那两本功法献给对方,却不想对方竟以王芝为要挟,直接就强走了功法,还杀了王富硕两人,而他之所以活着是因对方贪图王芝的美色,为了让顺从,才打断他的一条腿,还割去他舌耳后,就丢了出来,要饿死时,就给些猪狗之食,好使他不至于饿死。
彭!
“就是你们当街杀人?”
道寒尘还没有走出医馆,就有几十个城卫踹门而入。
“死吧!”
啊!
锵!
……
道寒尘很明显没什么耐心,径直抢过领头的三尺青锋,便大杀四方,直到将最后一个人钉死在墙上,他才缓步走出,随即就在王富贵的带领下,来到这气势非凡的城主府。
“你们是……嗯?”
来到城主府前,一个护院的话未说尽,便被道寒尘一拳穿胸,随后又将其余的杀了,直接就轰开了大门,其出手很快,直到他进入府邸,府里的其余护卫和家丁才知道有人杀上门了。
“杀性很重呀!”
禅心看道寒尘熟练的杀人手法,和淡漠的神情,不觉间便眉间微皱。
就这样,道寒尘一直从门口杀到了后院,也就是吴松与众多小妾居住的地方,而还活着的护卫和家丁们在一具具尸体的震慑下,都只在其身后观望,连报信的勇气都没有。
一身血迹的道寒尘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五尺胖子,一脸横肉地掐着王芝的脖子,似乎是在等他进来。
“挺聪明的么!”
“朋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着快要窒息的王芝,道寒尘终于停下了脚步。
“我听说你有个儿子,是躲在假山里的那个吗?”
“你不要逼我!”
“呵呵!”
见对掐着王芝的手,有些松动。
“一个人只可以换一个人的命,你和你儿子只能活一个,选吧!”
说完,道寒尘便走到一处亭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杀了她!”
说罢,道寒尘便不再多言,也不再看王富贵和禅心,就盯着对方。
其实他要是请禅心出手的话,就没必要这么废劲了,只是他已经欠对方人情,所以不好再麻烦对方,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出家人。
“我要你立誓!”
“怎么立?”
“就这……!”
彭!
轰!
吴松的手刚离开王芝的脖子,道寒尘就向一支离弦之箭,爆射而出,
一拳就打爆了他的头,随后更是要以风雷之势,将他儿子活埋于假山,但是却被一个金色的光罩所阻。
“吴兄,可以了!”
“那便如你所言吧!”
说罢,道寒尘就走到惊魂未定的王芝面前,看了一眼空荡的城主府。
“我不日就要走了,你们自行处理此的东西吧。”
随即便示意禅心和他一起走。随后随便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便不理会暗中的人,跃至房顶。
“吴兄在想什么?”
“其实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的!”
“小僧知道!”
“那……算了,由他去吧!”
说着,道寒尘就闭上了眼睛,躺了下去。禅心伸手一抓,在假山里昏睡的男孩就飘到了他面前,随即他便对其打出了一个颇为复杂的法决,隐于其眉间,随后他便又将其放了回去。
过了许久,王富贵两人在吴松的小金库里,最终拿了些晶石便在道寒尘的护送下,坐着一辆马车,去往了另一个城市,而城主府里,众多的护卫和家丁翻箱倒柜地找着一切值钱的东西,甚至还为了某个东西而发生了流血事件,至于那些小妾则早就带着自己的家当和相好跑了,丫鬟们也翻出了自己的买身契,逃离了是非之地。
好在那小孩有禅心被禅心隐去了身形,不然可就惨了。
……
“吴兄,觉得他们能如愿吗?”
“随缘吧!”说罢,道寒尘便不再看渐行渐远的马车,拿出酒瓶喝了起来。
“吴兄倒是好手段,连猴子的宝贝都能抢到手!”
见他又开始喝那喝不完的酒,禅心不由地就想起了那个金毛猴子。
“要不你也来点?”
“算了吧,小僧还没有还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