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好生口才”右相李士毕竟是历经了沧桑,按捺下心绪,淡淡一笑,犹如风轻云淡,刚刚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余冬面带微笑的听着右相李士的明嘲暗讽,心却一下沉了下去,遇到对手了,刚刚自己看似挑衅,其实只是试探李士的,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李士只是恼羞成怒了片刻,便恢复了常态。
“既然大公子是明白人,老朽也不绕弯子”右相李士抚了一下如雪的胡须,缓缓开口:“如今赵国入侵我大秦,不知大公子出兵与否”。
余冬闻言,微微一笑,端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倒了一杯水,笑而不语。
“问你话呢”一边的长公主莹看到余冬此刻稳如老狗的模样,心底就是一阵不爽,一把夺过茶壶,狠狠瞪着余冬,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肚子花花肠子。
“咳咳”余冬正营造主场氛围,准备拿捏李士,好为接下来的谈判占据有利地位,弄到更多好处,被长公主莹这么一插手,凝重的氛围瞬间全无。
“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余冬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只知道他来自咸阳。
“哈哈”李士尴尬一笑,貌似眼前的这个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身份:“老朽李士添为大秦右相”。
“唔”余冬淡淡应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右相李士,大秦的右相,除去自己便宜老爹,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大秦,面前老者的身份可谓高的吓人。
李士见余冬没有回答自己问题,城府颇深的他,神情上看不出一点急切之色。
三人所处的小屋中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知大公子?”最终还是李士开口了,毕竟今日自己前来是有求于人,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国会有越来越多的土地与子民被赵国掠夺而走。
“三个条件”余冬沉默片刻,伸手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我需要十万粮草”。
右相李士闻言,神色微微一动,而后便恢复淡然,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十万粮草,各大家族凑凑还是没问题的:“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余冬看这老头儿答应地这么爽快,心底不由泛着嘀咕,十万粮草是不是要少了,不过十万粮草足够青岩寺山上的人吃到明年收割粮食。
“第二”余冬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我需要一座城,一座属于我自己的城”。
“这不可能”右相李士当即色变,果断拒绝。大秦一共才几个城,分你一个,你咋不上天呢。
“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怎么毛毛躁躁的”余冬不满的瞥了右相李士一眼,说出一句令右相李士窒息的话。
“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然容易着了这小子的道”右相李士不断按捺下想撩起衣服揍人的冲动,如果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李士真的很想把余冬揍一顿,这丫的会不会说话,太气人了,一点不懂尊敬老人。
“我将带我的人去赵国拿一个城,到时候我希望秦王三年内别背后捅刀”余冬眯着双眼,嘴里划过一抹邪魅的笑容。
“好”右相李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人家凭本事就抢赵国的城,自然是人家的,不过这小子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背后捅刀,不过就他青岩山上的这些人马,要是想占据赵国一个城,可能很悬。
“第三”余冬将语调抬高了几分,将目光投向长公主莹:“这三年内,我希望长公主陪伴我左右,我信不过秦王那个老东西,不过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更进一步发展我跟秦王的关系”。
……
“竖子欺人太甚”右相李士在得到余冬的三个条件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咸阳复命,此刻秦王正听完余冬的第三个条件,当场暴怒,在刚刚秦王听完余冬第二个条件时,还狠狠奚落了余冬一番,真是大喜大怒一念之间啊。
“你怎么说的”秦王颤抖着手端起茶水,按捺下心中的怒火,一口饮下。
“老臣当场拒绝”右相李士义正言辞道:“公主乃我大秦的公主,余冬此举如同软禁公主,便是威胁我大秦,此风不可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寡人就算是国破家亡,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女去做交换”。
“可是”右相李士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贤相?”秦王看到右相李士欲言又止,以为右相李士想说赵国攻掠秦国之事:“寡人已命人星夜赶往其他城池,不出三日,寡人麾下数十万精兵便会齐聚咸阳,与他赵国小儿一决生死”。
“……”右相李士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秦王,秦王还是风采不减当年,不过明显底气不足,要是左相在就好了,区区赵国,几日的功夫便能驱逐。
“公主她同意”右相李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秦王神色瞬间一滞,大殿内立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静的可怕。
“莹儿长大了”秦王缓缓起身离去,背影瞬间好似苍老了几分:“既然如此,此事贤相你去办吧,寡人累了,先休息了”。
“谨遵王上”右相李士看着秦王离去的背影,心底也涌出丝丝苍凉,毕竟自己也是人父,对于秦王此刻的心情,李士略懂几分。
……
右相李士不愧是管政务的,办事效率非常之高,次日下午便将余冬所需要的粮草集齐五万运送到青岩寺。
“大公子,别来无恙”右相李士站在青岩寺山脚下,背后是一望无际的粮草车辆。
“老头,好信誉”余冬看着右相李士身后密密麻麻的粮车,示意身后的余峰上前查验。
“噗嗤”余峰一刀扎开一个蛇皮袋,随后又扎了几个蛇皮袋,将流出来的粮食放到嘴里嚼了嚼,而后对着余冬微微点头。
一边的右相李士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底却在暗骂余冬个小狐狸,这是信不过自己,怕自己在粮草里面掺假,或者拿那些陈年霉米来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