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少爷,木公子前来拜访。”小丫鬟进来禀报。
这几天,龙鳞君也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将军府,也真是奇葩一个。
整个大院子,除了那个小丫鬟,其余的都是大妈子还有一些彪汉。
而且有不少人虽然神情彪悍,却另有残疾在身。
看来这位龙老将军将很多的伤残军士,都安排在了自己的府邸里了。
倒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大将军!
这是龙鳞君对自己便宜爷爷的第一个认知!
“木公子?“龙鳞君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位木公子木长青,
乃是本朝另一位大将军——木老大将军的孙子;木老大将军与自己的爷爷龙大将军同为统领大将,只不过他是镇南,与自己老爷子的镇北大将军南辕北辙,并峰而立。
这两个家伙都是将领子弟,而且两个人的父亲都常年不在家,“同病相怜”之下自然而然地凑在一起厮混,可谓是标准的“死党”。只不过木长青家里还有老娘和几个姨娘管着,虽然也是一位混吃等死的纨绔,不过行事还不算怎么出格,总体来说,比起前“龙鳞君”能强点,但也有限得紧。
还有就是这位木长青的名字,那可是相当有些典故。
据说,那一天木长青出生,木大将军回家,车马劳顿,睡了一路。
却梦到了长青树下有一婴儿,是长青送子“是位小公子,请将军赐名。”
此时木大将军正在跟人说起自己前晚做梦的回忆,这边突然听说生了,一时激动之下,张着嘴说道:“就叫长青吧。
于是乎管家转身禀报:“大将军说……小公子就叫长青……”
于是乎木长青因此得名,亦成名。
“鳞君,听说你小子昨晚上起夜摔在茅坑里面了?”木长青还没进门,怪异的公鸭子嗓音就已经远远传来:“哈哈哈……
龙鳞君瞬时黑下了脸,脱口骂道:“魂淡,木长青,你再叫我笑笑我就揍死你丫的!”木长青闻言缩了缩脖子,一步跨进门来,兀自嬉皮笑脸的道:“据说你昨晚起夜在茅坑里面,居然把自己摔的人事不知……佩服佩服!”
远远的一个肉球从院子里滚了过来,一边滚一边喊,
龙鳞君瞪着眼睛,张大着嘴巴,错愕的看着滚来的肉球,实在难以想象一个肉丸子居然会说话!直到这肉球来到近处,龙鳞君才发现这乃是一个人!
此人脖子是决计没有的,至少以龙鳞君的眼力是没看出来,肩膀即宽且厚,手臂极短又粗,圆圆的头颅以下呈流线型发展,两条大腿长不过尺许,粗却有一抱!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波澜壮阔,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总而言之,除了竹竿说他像什么都行,不过就是不大像人的说。
从院门口走到这里,貌似也没几步路,居然已经气喘吁吁,不住的抹汗,显然很是劳累。
的确很像,就是大了几号。龙鳞君心道。
“呃……木大少爷,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招惹您了?!”龙鳞君看着眼前这位龙鳞君的死党。
龙鳞君叹了口气,丫的,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乃是个奇葩之人,凑巧的是,所交的朋友也是个奇葩!
这也真真是醉了……
这身体的原主人就是个奇葩,他的这个朋友……看这家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德性,活脱就是个搞行为艺术的,脸上居然还是一副洋洋得意自命风流的神色……
虽然跟龙鳞君木长青并称‘京城二少’
所谓京城二少,当然是贬义。
有诗云:“京城二少,实在是妙;兴业无力,败家性高;有金有银,拿去欢笑,没脸没皮,纨绔至高。镇北将军,公子鳞君;将门犬子,一介草包。镇南府内公子长青,玄玉如意,拿去当了;典当为何,吃喝玩嫖,此等人物,二少最高!”
其中有关‘玄玉如意’之事,却是前段时间木长青因为挥霍无度,日子过得穷了;在一帮人怂恿下,居然将他爹的一枚玄玉如意拿出来当了。那玄玉如意虽非罕世异宝,却也是稀世奇珍,至少能值得十万两黄金,这等珍贵的物事就只当了一百万两银子……为此木少爷差点被他爹活活打死。也因此被誉为‘封天皇国第一败家子’……
十万两黄金的东西只当了一百万两银子,而且两三天的光景就花了个一干二净……这等挥霍、败家的手段也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他奶奶的,还不是唐家那几个杂碎和张家、宋家几个家伙!”木大少很是愤慨,努力的将眼睛从肥肉之中睁开一条缝:“这几天在我们那万金楼里,哥哥我十天没出来,输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三少,你可要救救我,要不然我……我回去之后非得让老头子打死不可!”
“五十万两银子!”龙鳞君吓了一跳:“怎么会输了这么多?你那来那么多钱来着!”
木长青唉声叹气:“开始的一天我还赢来着,我赢了整整十五万两……”
“不让你赢,你会继续赌吗?到底玩啥输的?你也真敢玩!”龙鳞君瞪着他。
木长青不敢反驳,嘴里嘟囔:“上个月你不也输了三十万两?我就比你输的多一点,还说我……”
“说那些有什么用。哎,我说区区五十万两银子,你木大少也不是输不起啊,至于来找我喊救命吗?”龙鳞君顿时想了起来,眼前这几个货可不能用常理揣测,这都是一些极为典型的败家子!“就算你老子,也绝不会因为区区五十万两银子就打死你吧?这数字你又不是没输过……”
“可是,可是我到后来没银子了,我说回家去取,唐林就激我,说大家都累了,我要是走了就散局好了;我一狠心,就……”木长青可怜巴巴的看着龙鳞君,满脸后悔莫及。
“就什么?”龙鳞君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输人不输阵…….我一着急……就把佩玉和宝剑都压上,压了四十万两银子,寻思很快就能赢回来,没想到…没想到..最后也输了,”木长青哭丧着脸,欲言又止。
“你这叫输人不输阵!我记得你的剑是你爹高价拍回来的那柄名剑赤红吧?那可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加上你那极品暖玉,我记得这两样东西当时花费了一百多万两才购得的吧?你居然两样加在一起才压了四十万两?就算是甩卖也没这么卖的吧?!”龙鳞君有些无语,这哥们……也太能败家了吧?
“我不是没法么?当时僵到那了!再说也不知怎么地,脑袋里面一犯迷糊,就…..”木长青嘟嘟囔囔。
“就算你输了这两样,当时也说的抵押,之后赎回来不就行了,你爹那么疼你,顶多也就训斥你几句,还能杀了你不成?反正你家有的是银子!百八十万的银子,你会真当回事?!”龙鳞君哼哼两声。
“是啊,我当时身上真的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了,最…..最后,我一急眼……我我我……我就把未过门的媳妇儿押上去了……”木长青哭丧着脸,懊丧的想要自杀的样子:“那可是我未婚妻啊。”
“啥?你把老婆给压了?这种事你还带着老婆过去?”龙鳞君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几乎晕了过去!太震惊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木长青的未婚妻可不只是他老婆而已,还是刑部侍郎司马尚的女儿,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来着这桩事要是传了出去,那笑话可就大了。
户部尚书的儿子赌博,将刑部侍郎的女儿输了……这要是传出去,木家老爷子非将这胖子一身肥油全抽出来点了天灯不可!
“我……我没带她去……”木长青都快哭了:“可是我写下了借据,用她抵押了一百万两…….白纸黑字,这个那啥……还有我的画押……一个刑部尚书的女儿,户部尚书的儿媳,这等关系到两大家族名声前途的大事!居然只抵押了一百万两!龙鳞君气极反而笑了起来:“你居然还画押!……那一百万两呢?”
“输了……也输了…….”木长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面顿时一颤。“他们说要是三个时辰之内没有一百五十万两拿过去,这钱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光把这借条公布于众……”
“我日!”龙鳞君无语了,“怎么会是一百五十万两?不是一百万两嘛?”
“这……这是宽限我三个时辰的条件……”木长青一把鼻涕一把泪:“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啊。”
“我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
你不用银子!”木长青顿时来了精神,小眼睛一眨巴,道:“宋峰和张海堂提出条件,说是龙少爷好久没来了,只要我将你带了去跟他们赌几铺,借据就能还给我。”
“我居然有这么大面子。以自己俯身的这位纨绔以往的所作所为来说,恐怕在赌场上也高明不了哪里去,至于声望……恐怕恶名是登峰造极的!
千真万确啊!兄弟,”木长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龙鳞君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进了一层肥油之中:“他们的确就是这么说的!说只要兄弟你到场,就马上将借据给我,什么事都没了。”
“哦?他们真这么说?”龙鳞君一皱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霾。他已经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听着听着事情有些变了味呢?本来是这胖子输了老婆,怎么却慢慢的将所有事情都转变到自己身上来了?似乎,这里面有个什么诡秘,而目标就是自己?
这绝对是一个圈套!
别的不说,就以原来的龙鳞君那超级草包的脾气,一听到自己的弟兄受了这等欺负,马上就会火冒三丈,再听到对方如此的给自己面子,登时就会飘飘然不知所以,一定会不加考虑的就会趾高气扬的前去,而这一去,才正正的落进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对方既然有本事如此的耍胖子,貌似对付以前的龙鳞君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如果说这是针对龙鳞君的一个局,那么设置这个局的人对龙鳞君的性格的了解倒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不对,相信针对龙鳞君也只是表面一层而已,没有人有兴趣对一个完全无害的纨绔子动这样的心计,他们真正要针对的应该是龙老爷子!而在他们身后,或者还另有人指使,毕竟龙家,龙老爷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去?还是不去?
龙鳞君瞬间就做了决定,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去怎么行?凭自己的赌术,难道还能输了不成?再说了,若是不去,怎么能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付自己?龙鳞君向来没有任由敌人隐在暗处的习惯!抓出来干掉!这是他的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