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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恍如大梦初醒,雨过梨花别枝

让阿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把梦里的一切又经历了一遍,居然毫无差池,先是灰溜溜地溜回小院,再是成为所谓的司机,最后是村花家门口再次相逢,缘分果真妙不可言,村花一脸鄙夷,走了条旁门左道就来邀功吗,你在我家门口碰到我很稀奇吗,缘你个头啊!当然,所谓的何出水逃出治氏是真,却没有被阿柴碰上然后一拳砸墙上,毕竟他刚出村东牢狱,脑子有病才会在村子里瞎逛,当然是沿南湾河一路遁回下河村了。美好的幻想总是无法圆满,好在大体上没发生变化,阿柴也就装作没梦到什么一样按正常剧情进行下去,直到他再次来到教堂领任务。

“什么!一千根的柴火,当天搬完?你们怎么不去开飞机呢?”一进大厅,他们就听见某柜台工作人员野猪般的怒嚎,“什么?!还不能分配给多人必须一个人独立完成任务?你们,柴坎村脏话,我特么,柴坎村脏话,哦是村长大人安排的,好的好的我会尽快安排人手。什么?村长已经钦定人选了,那敢情好啊,阿柴是吧,哦好的我找人知会他一声。”

一旁看戏的阿柴:???加量不加价的安排上了?好可怕我得走,连忙抓着村花的手就要转身离去,结果从柜台中飞出三张纸钞,面额都是一百,这纸钞价值相当于一打(十二柄)阿柴手里的那把柴刀。表面一文不名的阿柴,其实挂了村里兵器店一把柴刀的外债,只见他不动声色的收起钞票,塞入里衣的口袋,然后拉着村花的手又走了回去,“咳咳,我就是阿柴,柴火在哪?”

“就在东村组的地库,治氏的人会和你交接,只用搬到村中央的地下室就行。”

这绝对又是个阴谋,一趟二十棵,往返五分钟,不休息四个多小时,还行还行,就是来回跑跟个猴子一样。阿柴转过头瞄了村花一眼,村花反瞄,阿柴递过去一张纸,“要不你先在村广场逛逛,等我搬完一起晚饭?”

村花继续盯~~~,“两百!”“成交!”花滢滢一把接过,蹦跳着离开时还不忘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啊,只是头都没回,结成束的长发摇摆不定,终究还在肩下贴着长裙。

东村组某神秘地下仓库,阿柴凝神运转某种异力,结果第三根柴火缓缓升起时他就已经到了极限,三根木头皆是一丈长、成年人的腰身粗,三根一起五百来斤,普通下三阶的成人的极限大概就在这,而上三阶的其实力量方面未必增长了多少,至少在权能属性并非力量的柴坎村和木兰村是这样。所谓的司机(司祭)其实是借用精神力量进行搬运,这种异力极为特殊,近似于信仰力,但这个组织目前并没有什么信仰,只是一味的从事重物搬运谋生所以司机的地位不高,反而入门条件苛刻。当这种异力凝聚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搭建祭坛,跨空间传送物品,至于初始阶段,则只能调动精神力抓取、托举物品,很神奇的是,这种能力的效果似乎对生物没有任何效果,否则也就不需要借用传统的交通工具了。

第四根柴火在空中打转,精神力更像条绳索吊起木头,但是似乎没找到重心,将起未起的样子,此时阿柴还“心有余力”猜想是不是能不能通过天赋赌徒来判定一下,万一成了不吃亏,不成换一根再试一下,可见并非精神力不足,而是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去运用它。右手比个玄学手势,曲四指伸食指,左手将那硬币轻轻一碰,开始在眼前旋转,并作小弧度圆周摆动,似乎有根命运的绳子拴在上面,上连天穹。叮的一声硬币停下,第四根柴火终于静静的悬浮了起来,如法炮制,第五根第六根,一直到第三十根时再也分不了神去抛硬币了,精神力已经到达极限,再多就超载了。

三十根柴火码作一堆,颇有铺天盖地之势,只可惜无法操控精神力做出抛掷动作,更可惜他不会飞,不然往上一坐也算种别致的出行方式,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下面紧赶慢赶,生怕掉了或是撞了墙,这就造成了树在前面飞、人在地上追的奇异景象。阿柴也没想到,这甫一动起来有些刹不住车,还得维持精神力不断掉,一整个下午,村花都在柴坎村中央广场边的茶铺喝花茶,看着某个青年大呼小叫地跑来跑去,估计是之前起步猛了,所以得绕着广场跑圈儿减速。因此本来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任务花了五个小时,好在后面每次都能“抬举”起三十根柴火,并且后面对速度的控制更加精微,精神力的运用渐渐纯熟。

夜晚月出,整个柴坎村几乎都熄了灯,即使邻村也只有灯火点点,所以说好了一起晚饭的二人还是出现在了木兰村露清道的一家小餐厅,其实也只有西北常见的面食,即便村里最大的酒店也只供应一些鲜蔬罢了,有时会有少量的瓜果,均产自两村之间有南湾河灌溉的沃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是一个精神疲惫,另一个茶喝多了败了胃口,等到走出餐厅小院,迈步大街之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淡黄色的某种树芯燃烧的浮动的光,白月在街道上拉出的树影子,各种花香充盈视线。

阿柴吐出一口气,眼神开始明亮起来,是在看对面那堵墙上的白色影子,或是树影的空隙,缥缈若仙,灵动皎洁,有暗香浮动,忽雪落惊鸿。村花一把扯过某只耳朵,牵着他倒退着往回走,拨开篱笆的院门,藤蔓先缩回墙上接着重新覆满青色的木门,还悠悠地开出一朵小黄花。进了村花房间的阿柴坐立不安,依然是琉璃的窗,边上摆着几盆不知名的花,顶上是倒吊的绛叶岚,又称点灯草,淡蓝色的光芒,没有气味儿,反而能为房间通风,所以有几缕凉风自上而下,不多时村花就找出一罐特别的养料,是用某种树的枝叶做成的小团,投喂给了顶上的兰草,它轻轻地闭上花瓣,再绽开时凉风稍剧,室内的花香缭绕甚至能从其光芒的浓淡看出来。

原来外面已经开始淅沥沥的下起雨,风渐大,吹得檐下风铃叮叮作响,仲春的雨水润泽万物生灵,很多的花朵会趁着此时洗礼新苞,含珠而放,晨起花重,锦簇红湿。

梨花却是开始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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