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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中土大城有“棋贤”

心娃决定留在了黑水部落,陪伴小太极。没有父母的陪伴了,也许他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吧!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照顾,还能分享一些快乐,分担彼此的忧愁。何不如此快哉!

梓裕,妞妞,告别了心娃,小太极。只剩下二人前往中土大城,寻找黄黍种子。二人踏波而行,南行八百里,只见飞沙走石,黄沙漫道,飞沙蔽日,没有人烟,没有青草绿树红花,没有河流清泉,天地之间只有黄沙,狂风大作黄沙飞舞分不清天与地,看不清脸庞。好一片荒凉的沙海!白天太阳高照,汗流浃背,二人躲在水泡泡之内避暑;夜晚寒风刺骨,无处躲藏,二人浑身烈火取暖。梓裕,妞妞二人眺望沙海,不禁心中有些凄凉。心娃在黑水部落陪伴没有父母的小太极,戒骄戒躁静心修为。小青鱼在白金城陪伴白鱼公主,享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四个娃娃一同从青州出发,现在只剩下梓裕和妞妞,两人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凉风吹过,同时打了个寒颤,眼角滚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在这忙忙的沙海之中,只有两个孤单的身影相随相伴。两个娃娃紧紧的簇拥彼此。躲过彼此流泪的面庞。想一想当初,四个娃娃同行的快乐还在昨天,同行的艰辛已经抛在了脑后,甘苦还留有余味却在心中回荡。前途未卜,后事不知。但是两个人的心中仍有坚定的信念,血液里流淌着坚韧不拔的精神,催促着他们尽快上路,催赶着他们立刻向前。两个娃娃拍拍彼此的肩膀,擦干晶莹的泪珠,抹掉额头的汗水,继续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中前行。

忽然间,一个小木屋跳进两个娃娃的眼帘,小木屋旁边有一颗枯朽的大槐树,不知道被风沙侵蚀了多少年,也许是上千年了,却仍然在黄沙中屹立着。古老的槐树树枝上挂着黄布帛,绣写上“棋贤”,随风飘荡。妞妞诧异的问“这是棋院吗?还是主人的姓名?”梓裕没有说话,二人迅速的靠近小木屋,靠近大槐树。

大槐树下,一个木头桌子,两个木头凳子。走近了才看清楚。有一位黄须老者坐在左侧,对面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他们正在对弈!黄须老者执黑先行。“观棋不语真君子!”站着的说到。“我叫小骆!”看见两个娃娃。梓裕,妞妞慢慢走到棋盘跟前,梓裕的右手食指轻轻的摩挲着上唇,认真的看着黑白双子。坐着的年轻骆驼抬头看看说“我是小驼!”“我们是骆驼兄弟!”“我是兄他是弟!”站着的说。

“他是兄我是弟”坐着的说。两者确实模样相同,难以辨认。梓裕妞妞抿嘴一笑,“哈哈,骆驼兄弟!”黄须老者没有抬头,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盯着棋盘,右手中指食指捏着一个黑色棋子,是在思索,是在犹豫,还是什么?竟然放在天元的位置?!四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棋子。这是胡乱下的一步棋吗?让人捉摸不透,还是要占据先机?骆驼兄弟惊喜万分,“黄老真是上了年纪了”“果真是老啦老啦!”“这不是当年万人敬仰的棋贤的水平啊!”“当年伟大的棋贤,走了一步如此的一步臭棋!”小骆小驼击掌大笑,呵呵呵呵,窃喜起来。“太阳当空照,黄沙对我笑,燥燥燥,我们的围棋多美妙!”“今天是我们兄弟扬名立万的时候了,终于可以打败老棋贤,我们是新的棋贤!必将千秋万代被人敬仰供奉。”白棋轻松放在四四的位置,已经占据三个边角,胜算在握了。黑白两棋,粘,长,跳,飞,刺,点,两条龙气肆意拼杀。黑棋从一个角落出发,犹如巨龙出海,直奔天元,首尾呼应。以气吞山河之势,拦腰斩断白龙,压倒白棋的盛势,白棋尽失多处江山。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小骆小驼急得满头大汗,如何是好?黑棋终于连成一片,似乌云压顶,白棋没有退路了,输了!骆驼兄弟呆若木鸡,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吱声,捶打着脑袋,还喘着粗气,似乎还在想着之前的围棋战况。

黄须老者才慢慢抬起头,看见梓裕,妞妞。眼神里有坚毅,也有迷茫。梓裕行礼,轻轻的问“这里有龙吗?”“您是龙吗?”

小骆说“他是聋!”

梓裕妞妞惊讶而又慌乱,准备应战。小驼说“他听不见你说话!”

小骆说“他老了,有些事不记得了!”小驼说“他是聋子,耳朵不好使了,听不见你们说什么!”黄须老者在耳边挥挥手,表示听不清听不见“老啦,听不见了,老啦,不记事啦。我只记得这围棋了,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在不停的磨叨“我只会下围棋,只会下棋了。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会了!都不会了!”自言自语的默默叨叨,不一会儿,黄须老者眯上眼睛,手里的棋子掉落在黄沙中,坐在棋盘跟前,脑袋耷拉着,打起鼾声,睡着了。口角还露出来口水。

小骆小驼站起身,拍拍屁股,抖落掉黄沙,准备离开。梓裕问“这里有黄龙吗?”小骆说“这里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小驼说“嗯,只有黄沙!”妞妞急忙问“这里一直都是黄沙漫道吗?”

小骆说“以前有树林,有花有草,有鱼有水。黄黍遍地,人们丰衣足食。”小驼说“茶余饭后,人们都来这棋贤社,来的的人很多很多,都是来对弈,现在只有我们兄弟了!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

小骆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黄沙来了,原来的中土大城被淹没在黄沙之下,人都离开了。”小驼说“小木屋的下面就是当年的棋贤社,黄老失去了记忆,所有过去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也不完全记得我们兄弟了。”

黄须老者突然说起话来“小骆,小驼,不许偷棋子。好好下棋!”话音未落又睡着了。小骆说“黄老的记忆时好时坏,都是一些碎片化的回忆。”小驼说“黄老想起来的都是过去的,想不起来的也是曾经的。多么希望他能完全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哎!恐怕是奢望了吧!”骆驼兄弟,唉声叹气,低头又摇头,黯然失色,眼角淌着泪珠。泪珠掉在黄沙中,立刻变为蒸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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