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城是天子之城,是龙王朝的帝都所在地。启金恩武兴国,贺瑞兆文传家。已经历经12位龙帝,传送600年了。此时是家龙年间,世间还算繁华,百姓还算安康。
十二帝轮回,甲子一春秋,迭代又一世,便是元天启。
黄土地上生活着龙的传人,流传着龙的传说,然而没有人见过真龙,人们不知道龙是否真的存在过?希望龙是存在的,龙保佑着这片土地,四季平安,五谷丰登!
中洲城外,六十里处,有个铁家营村。白水河从村中穿过,街上的大槐树成排,开满了白色的槐花,空气中弥漫着芳香,人们熙熙攘攘。白水桥,去村外或者村中的必经之路。
此村虽然叫做铁家村,但是姓铁的只有一家。听那捶打的声音,叮叮当当,咚咚锵锵,一眼望去,一颗百年的粗壮槐树下,布幌子上面一个铁字,在空中迎风飘摆。
小男孩双脚开立与肩平宽,屈膝下蹲,上身挺直。双手推动着风箱,一推一拉,一呼一吸,轻盈推动着风箱,炭火烧的正旺。男人左手拿着一把三尺四寸的黑铁钳子,从炭火中夹出浑体通红的炼铁,放在一块六尺见方的黑铁块的平台上。右手抡起五尺长的黑铁锤,咚,咚,砸到红色炼铁上。咚,咚。男人黝黑色的肌肉躺着汗水,仿佛清泉流过高山,踏过沟壑。慢慢的砸出一个月形。男孩停止拉动风箱,随手拿起一个二尺二寸的小锤,来到男人身旁,大锤砸在什么位置,小锤跟着敲在什么位置,如此反复,反复如此。咚,叮,叮,咚。好似白水河的流水,唱着欢快的歌曲。一个弦月形的锄头,经过千锤百炼,终于成型了。男人用黑色的钳子,夹住锄头,放进身旁的水桶中,一股白色的水汽腾空而起,淋湿了男人的脸,露出满意的微笑,把锄头立在墙角。男孩已经取来布巾和绿豆汤,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布巾,擦擦湿漉漉的脸庞。把布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又接过大碗,一饮而尽。抹抹嘴巴,又摸摸男孩的头。干渴的嘴唇见了春天里的雨露,慢慢松润了,露出惬意而洁白的牙齿。男孩放下大碗。同时把另一块黑铁放进炭火中。继续拉动着风箱。。。
男孩使劲的吸了一口气,他是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槐花香,他是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心情。古老的槐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粗壮的树干,三个成年男人才能搂抱过来。茂盛的树冠上已经有九个喜鹊窝,大小各异的喜鹊每天叽叽喳喳的叫着,实在是为了铁锤的敲打而做出来的的协奏曲。还伴随着鸟儿跳来跳去的优美舞姿。这些都变成男人男孩的欢乐,生活中的乐趣。男人男孩又开始了捶打,不一会儿一把镰刀应运而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背有些弯了,走进大槐树的树荫里。男人听到脚步声,低头喊到,声如洪钟“王老爹,您的锄头,已经好了!”“我让小松,给您送过去!”
王老爹咳嗽了两声“我自己拿回家就行了。小松孩子小。不用啦!”边说边放到木头桌子上一袋子绿豆“煮水喝。败火的!”
小松快速跑过来扶着王老爹坐下,又端起一碗汤,拱手让给老爹。王老爹呵呵的笑起来,捋捋胡子“这孩子,懂事!懂事!”“只是,哎!”一声叹息,喝了一口汤水。
此时一个胖胖的女人走过来了,树上的喜鹊叫的更加欢快了。“铁老大,我的镰刀做好了吗?我要去打猪菜了!好没好?好没好?哎呀,王老爹也在呢!您老,这做什么呢?”女人的眼睛左右晃动着,搜寻着角角落落。看见小松手里拿着锄头还有镰刀,顿时眉开眼笑。急忙向小松走过去,抢过镰刀,举起来,冲着阳光,晃一晃。右手拇指在锋刃处轻轻的触摸着“不错,不错。先记账吧,过几天,等我把大肥猪卖了!”女人嘿嘿的笑着。当她靠近小松,也是唉声叹气“这孩子命苦啊!”摸摸小松的头,扭动着肥胖的腰,或者叫臀部,迅速的离开了。
“老爹,我陪您回去吧!”小松手里拎着还有余温的锄头。王老爹慢悠悠的站起来,往外走。
小松左手拿着铁锄头,右手扶着王老爹,离开大槐树,离开家。走在铁家营村的大街上。铁匠铺在村东,王老爹家在村西。小松要穿过整条大街,才能到达。小松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小松不愿意在这条街行走。街上的人看到小松,惊讶,惊恐,嫌弃,恶心,嘲笑,猜疑。。。
“那个铁匠的儿子?”“怎么白天出来了?”“都长这么高了!有阵子没有见过了。”
“看那个铁头娃娃,好可爱!”幼小的孩子跑过来,仰望着小松的铁头。
铁头娃娃是个微笑的表情,胖胖的,圆乎乎的,很萌,很可爱。然而铁头下面的真实面庞,没有几个人见过!
“那个铁匠的儿子,听说生下来掉进炭火中,把脸烧坏了!”
“不是烧毁的,好像是个私生子,母亲生下孩子,就自杀了。铁匠没脸见人,就给孩子做个铁头。”
“不是,是这个孩子自己找个铁头玩意,自己带上去的。铁匠没有办法,不能取下来!”
“好像是自己烧毁脸庞了。”
人们议论纷纷,人们指指点点。不时的还伴随着无情的笑声。
小松真想尽快走过这条街,或者钻入地下,或者飞上天空,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小松的手心里面攥出汗水,费力的移动着双脚。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四五个无赖,晃动着肩膀,抖动着步伐,嘴里叼着树枝,手里拿着木棍,身后背着斗笠,向小松走过来。“哎,小子,过来!”“叫你呢,铁头!”一个石块砸向小松,当,正好砸到小松的头上。又一块石头飞过来。小松的眼睛发出愤怒的目光,从铁头中穿透而出,摄向众人。小松呼吸一口气,看看前面的路,继续往前走。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猴子模样的无赖,跳出来。推到了王老爹。“哎,小子,没听见吗?小子,叫你呢!”又冲过来一个大胖子,晃动着大肚子,抡起木棍子,狠狠的砸到铁头上,咣——。小松应声倒地,铁头磕在地上,脑海中嗡嗡的响个不停。铁锄头叉在地面,地面裂开一个缝隙。王老爹大声嚷道“不要欺负小松,你们不要欺负他!”有气无力的喊叫,没有阻挡无赖们的袭击,好像是证明了无赖的成果,证实了自己的软弱。没有人来救助,没有人来阻止!
无赖们正在商量如何打开小松的铁头,如何看到他的肉脸,如何一幅可爱,求饶的样子。突然一阵黑风刮来,一胖一瘦的两个无赖被黑风吹出一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他的无赖撒腿就跑了。身高一丈二尺,虎背熊腰,黑红的脸庞,目光如夜明珠。瞅瞅地上的小松,还有王老爹,顺手把他们扶起来。他摇晃着小松,又敲一敲铁头,“小松,小松,”瓮声瓮气的喊着“小松,小松!”着急的样子要哭出来,他使劲的晃动着小松的肩膀。“不要晃我啦,我快被你晃散架了。铁头都要掉下来了!”
“小松,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去找阎王爷玩去了。”
“我要去,也要叫上你一起去玩啊!”小松摸摸大铁头“幸亏有这个,不然的话,我的头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哎,黑谷,你怎么来啦?”
“嘿嘿,路过!拔刀——相助!”
“你也没有刀啊?”小松从地上拿起锄头,扶着王老爹,继续走。
“等——等我。”黑谷跟在小松身后。“你去哪啊?你家不是在这——边吗?”
“我送王老爹,回家!”小松轻快的说
“我去你家了,铁大叔说你不在。我就来这边找你!果不——其然!”黑谷哈哈哈的笑起来。
两个孩子送回王老爹,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我们去找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