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浑身一震,猛然盯着对面的这位师叔,脑海里飞速搜索,却还是没有结果,她虽然在修炼之前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却也不错,这人她却没有丝毫印象。
锦溪见对方直直看向自己,便迟疑问道:“你认识我?”
对面的少年迟疑一下道:“算是。”
见对方不像是与自己有仇,于是锦溪试探地问道:“弟子不曾见过师叔,不知可是有得罪师叔的地方?”
少年一愣,最后唇角微微勾起道:“只是见师侄有些眼熟,就问了一问,没想到还真是,我也是来自耀阳国,与师侄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听对方这么说,锦溪也就松口气,于是开口道:“不知师叔找我来是有什么要问的,我会全力配合的。”
接着对方问了些详细的细节,看来对方看过她之前的备案,问的十分有针对性,锦溪没有隐瞒,甚至有时候还会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毕竟她也是个医者,对这些还是有独到见解的。
等问完了,锦溪起身要告退时,只听对方道:“楚锦溪,我叫邱白。”
锦溪一顿,有些不知对方的用意,不过也没有多想,只点头道:“邱师叔,弟子告辞。”
等锦溪走了好一会儿,邱白才喃喃道:“你还没死,真好。”
筑基需要准备的很多,最近的几个月锦溪一边去听宗内筑基师叔关于筑基的讲道,一边参悟从藏书阁刻录的玉简。但筑基是玄而又玄的,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说什么也都不如身临其境的切身感悟,锦溪也只能是做好充分的准备。
等锦溪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准备筑基所用的丹药,顺便多炼一些留给郭佳和郭信。
一晃又过了半年,锦溪已经将筑基所要准备的都准备齐全,在风和日丽的一天,锦溪把自己要闭关筑基的事情告知了郭信,至于郭佳已经闭关几月了。
宗门弟子筑基一般都会到各峰专门为弟子筑基准备的密室,那里灵气的浓郁程度可比金丹真人的洞府,也算是宗门福利,不仅仅需要宗门积分,还需要灵石,当然锦溪现在并不缺这些。
找到管理洞府的执事弟子,锦溪很快得到了一个密室的禁制玉牌,那执事弟子看锦溪的眼神颇有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锦溪也善意的朝对方笑笑。
进到密室之后,锦溪将灵泉取出,布置好阵法,将要用到的丹药也一一取出。最重要的是两枚筑基丹,一枚来自于锦溪的父亲,一枚当然是清灵秘境所得。
将一切准备好,锦溪便取出蒲团打坐,将状态调至最佳,经过半年的积淀,锦溪的修为已经在炼气圆满阶段十分的稳固,只要顺利,她就能水到渠成的进入筑基期。
等锦溪摒除心中的杂念,进入一种似是要灵魂出窍的入定状态,她便准备开始筑基。
锦溪服下丹药,运行着武道的功法,她准备先进入天武境,再行进入筑基期。锦溪身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的状态,即使锦溪运转功法,也无法增加身体经脉中所蕴含的灵气。
但锦溪并不着急,药力在身体内猛然的炸开,锦溪不慌不忙,梳理引导着灵力在经脉中游走,缓慢扩充着经脉,这个过程异常的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溪终于感觉到后继无力,看来是不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来筑基了,对于她这种经脉异常坚韧的人来说,想要完成自主扩张太难了,况且周围的灵气远远不足以支撑。
锦溪毫不迟疑,拿起瓷瓶,倒出一颗筑基丹服下。顿时,感觉像是有一个灵气漩涡在丹田炸开,顺着静脉冲向锦溪的四肢百骸。
静脉被强力扩张,静脉几乎断裂的疼痛让锦溪差点混过去,不过疼痛同样也使锦溪清醒她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像是失去知觉又被刺激的醒来两种情况无缝衔接,在此事无数遍的回放。
经历过生死一线,这些对锦溪老说还是尚且能够咬牙忍受,她尽力引导着肆意的灵气,同时压缩着体内的灵气。
经脉被扩张同时也被滋润的更加坚韧,丹田同样扩大,锦溪还是不断重复做着引导和压缩灵气。
等锦溪觉得药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但那层屏障还没有突破,她毫不犹豫的服下了第二颗筑基丹。
这次没有等药力散尽,锦溪便听得咔的一声,是壁垒打破的声音,身体内的一部分灵气像是喝饱了水的云,慢慢发酵,变成灵气雨露而下。而密室中的灵气疯狂的聚集,将锦溪包裹成了一个灵气蚕茧。
这个过程长久而漫长,而锦溪则沉浸在这种似是自然法则一样玄妙的境界中,不觉时间流逝。
等锦溪鼻息中喷出两股龙形的白雾,锦溪这才睁开眼睛,有些遗憾的看向盛放筑基丹的空瓷瓶,苦笑道:“还是不够吗?”
锦溪从真武境进阶到了天武境,但是剩余的药力只能让锦溪勉强进入了炼气十一层,这还是在锦溪有郭佳给的聚灵镇和灵泉的情况下。
并不是所有的修士筑基都能一次成功,而就算一次不成功,也不是毫无收获,这会让修士进入一个特殊的境界,这种境界被称为炼气十一层。有的甚至多次筑基不成功能进入到炼气十二层,无限接近筑基。
锦溪现在就进入了这种状态,她本就是四灵根的修士,筑基比一般修士难些,又法武双修,筑基并不容易。只是接下来的筑基丹,她要从哪里得来,想想不免有些头疼。
叹口气,锦溪还是接受了目前的现实,她将密室收拾一番,准备离开,毕竟这里租住的费用是按天计费,她虽然现在有些家底,但又有了筑基丹的麻烦,她可不能随意挥霍。
离开密室之后,锦溪交还玉牌,招待的还是那位执事,他笑眯眯的看着锦溪道:“这往后便要称一声师妹了。”
锦溪惊讶,自己明明不算筑基成功,于是问道:“师叔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