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菲小心翼翼地跟着宁雪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才走出了山洞,因为她已经感受到拂面的微风和更清新的空气。
又走了几步路后宁雪帮阎小菲把布条摘了,就算是秋末里不太热烈的阳光跟石室相比也是刺目的,阎小菲缓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
她和宁雪正站在一个小亭子里,四周的环境就和她之前看到的剑锋山庄一样,普普通通,完全看不出她们是从哪出来的。
阎小菲回头冲宁雪笑了笑,“宁雪姐姐要不要跟我去坐坐?”
“不了,我还要去跟老庄主复命,你哥哥和丫鬟他们还在等你,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有时间咱们再聊。”宁雪还是柔柔的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阎小菲这几天跟宁雪待的熟了,也不再客套,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就急匆匆的往自己住处走去。
直到看不见阎小菲的身影,宁雪才转身,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剑锋行了个礼。
“师父,阎姑娘已经回去了。”
“恩,去办我交待你的事吧。”
阎小菲要不是因为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就一路小跑回来了,实在是想到阎云杰他们会担心,让她有点良心难安,毕竟是她自己作死的……
刚走到小院门口,就看到金珠站在门口张望,脸上有焦急但又极力压制的表情。
还没等阎小菲张口,金珠就已经发现她了,
“小姐!”
金珠刚要往她这边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又往院子里跑去,“少爷!少爷!小姐回来了!”
然后就看见金珠又转头从院子里冲出来,一溜烟就来到阎小菲身边。
“金珠,怎么几天没见你就跟银珠那丫头一样咋咋呼呼的了。”阎小菲浑不在意的调侃。
结果就看到金珠眼圈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的,很是可怜。
阎小菲立马慌了,“唉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这么大人还哭鼻子小心我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啊!”
“要不是小姐你之前不肯带我出去,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你再敢不带我,我就……我就告诉老爷再不让你出门了!”金珠又着急又气愤的威胁她。
行!敢威胁她了?!当爸爸是吓大的呢?!
大不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阎小菲撇了撇嘴,就看见阎云杰也从院子快步奔出,脸色深沉,不苟言笑,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阎云杰站定在她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见到她宽大的广袖中隐约可见的木板,脸色又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进屋再说。”
看着他的脸色,阎小菲不敢出声,乖乖的被金珠扶进屋里。
阎云杰看她坐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掉下山?为什么是老庄主联系我?”
说完就坐在一边,抿着唇,看起来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阎小菲本来还对他们有点内疚,但是看到阎云杰这种态度,忽然就觉得心里委屈。
心里一委屈说话就带了哭腔,
“你们怎么不问我伤的怎么样!当时疼不疼?怕不怕?见到剑锋紧不紧张!我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你们居然吼我!呜呜……”
边说边抬起左手,不经意露出里面的夹板,动作僵硬的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阎云杰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那些担忧不满生气全都如潮水般从心头退去,只剩下深深地自责。
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想碰阎小菲又收回手,“那个……小菲,是哥不对,你别哭,哥错了,哥给你道歉,你别哭了……”
阎小菲拿眼喵了一下阎云杰,看他确实挺有诚意的,就决定原谅他,假装抽嗒了两下,又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开始跟阎云杰和金珠说起事情的经过,只是隐瞒了内力的事情。
等阎小菲说完,二人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简直不敢想像如果当时阎小菲一路滚下山会是什么结果。
几人唏嘘了一会,阎云杰看阎小菲的状态还行,就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说:“小菲,今天是剑锋大会的总决赛,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分出胜负了,你要不要去看择会仪式”?
“择会?”
“对,之前不是跟你说大会前30可以自由选择门派么,而且今年老庄主放出的要选关门弟子一事也是一会儿的重头戏啊。”
为了让妹妹高兴点,阎云杰极力的推荐她去看看散散心。
阎小菲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在石室里躺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也是该出去溜达溜达,本来嘛,来这剑锋大会就是八卦剑锋收徒的事的,不看不是亏了!
几人整理下仪容,叫上外面待命的寒梅和柳绿,往择会仪式的场地走去。
阎云杰告诉阎小菲,由于参会和观会人数众多,剑锋山上容不下,这几天都是在剑锋山和西面邻山之间的一处平地上举行的。
几人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山脚下,远远的看见一处被人群围住的空地,人确实挺多,主要是看热闹的多,这种事不像官方举办的有官兵维持秩序,仅靠几个帮派的弟子是挡不住那些精力旺盛、娱乐项目匮乏的江湖散人的。
从围的一圈又一圈的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到前面,阎云杰和金珠小心翼翼的护着阎小菲的胳膊,生怕被人碰到。
到了临时搭建的擂台下面,发现他们来的正好,获胜的前30名江湖后生已经选完了要加入的帮派,都站在各帮派负责人的后面,像是在等待什么。
帮派负责人那一排阎小菲没几个认识的,倒是看到了剑芸儿,她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人她看着挺眼熟,好像是之前在有为茶馆看到的青山帮大弟子,剩下不认识的大概就是其他几大帮派的代表了。
这时候人群有些小声的骚乱,阎小菲就看到剑锋从擂台后信步走出,依旧气势惊人,眼神锐利似剑!场面一下静谧下来。
阎小菲发现宁雪也跟在他身后,终于换下了黑衣,但还是单调的白色劲装,手中托着一个长盘,盘上盖着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