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失去了鞋子,食物也被古丽娜一个人吃光了。但是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人的智慧总是无穷的,俗话说,活人那还能被尿憋死?张野用军刺把原先那个“一级包”割开,又在“心灵手巧”的古丽娜的帮助下,很快就做了一双新“鞋子”。
二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超着曾经关押过自己的那个鹰酱军军营出发了。从艾哈马那里得知阿米尔当时是和自己一起被抓进那座军营的。张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古丽娜,少女就急不可待地要去找自己的弟弟。
而张野凭着记忆,那晚随着麒麟队员一起撤退的路径方位,大致还是知道的。
一路往南,经过先前和扎伊尔他们对战的沙丘。张野本指望能再找到一些武器补给什么的。结果大失所望。除了三辆完全破坏的突击车,里面留下的东西都被人搜走了。不用猜,张野也知道是扎伊尔他们干的。
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乐观心态,张野带着古丽娜继续南下。
路上他们打到了一只野山羊。开心得饱餐了一顿。同样的,这只差不多有四十来斤的山羊,除了头尾和内脏,差不多也有二十多斤肉。张野一边烤肉,少女一边吃。也许是嫌张野的速度太慢,或者手艺太潮。到最后少女自己亲自动手。因为缺乏香料,这野山羊的肉即使烤熟了,也还是有着浓浓的腥膻气。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美味。
尽管古丽娜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食欲,但是最后这头羊三分二的肉还是被她吃掉了。
张野看着少女平平的小腹,突然有种想看看她的胃究竟是什么构造?难道古丽娜强化后的能力,就是“吃”吗?
不过这个念头张野只是在心中想想就好了,是绝对不能对少女说出来的!
吃完东西,二人暂时歇息一会。这时古丽娜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一片树叶。一种不知名的长青灌木的叶子,有点类似国内的“万年青”。
“张大哥,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好不好?”吃饱后的少女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好啊!”张野把矿泉水瓶里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回应到。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古丽娜吹得十分认真,不时还看看张野的反应。在对上了后者注视的目光后,少女一时有些羞涩地脸红,但很快,就又大胆地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起来。
婉转低沉的曲调,带着浓郁的天西民族风格,大胆直白,又带着些许的含蓄,就如同此时少女的心思一样。
一曲终了,少女直直地望着张野:“张大哥,我...”
“啪啪啪!”张野拍着手大笑道:“哈哈,古丽娜你真是太棒了,没想到你的叶笛已经吹得这么好了,要不了多久,你张大哥也要拜你为师了呢!”
少女闻声,羞红的脸一变,缓缓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张野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喊道:“古丽娜,休息好了吗?我们出发吧,希望在天黑前能赶到那里!”
少女点点头,提起背包和工兵铲,就跟着张野一起继续前行。
当暮色即将笼罩大地的时候,张野通过最初在挖掘营地找到的那只四倍cos镜远远地看到了那座鹰酱军营。但此时军营内外一点灯光也没有,这让张野心中失望,看来这座军营已经被鹰酱军废弃了。
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管里面情形如何,总是要进去看一下。至少,相比起外面的旷野,军营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古丽娜,跟在我的后面,如果发现有危险,不要害怕,告诉我就行!”张野对少女嘱咐到。
后者则点点头,表示会意。
因为有挖掘场和山洞基地的经历,张野不敢大意。万一这里也被关着大量的丧尸,至少有个心理准备。
在营门口的时候,张野探头往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一栋栋的营房在夜色中就如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四周除了疾风卷起砂土的呼呼声,什么也没有,门口的岗亭里已经被黄沙掩埋了一半。
张野轻轻拉开虚掩的军营大门口的道闸,带着古丽娜贴着营墙,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营区里被击毁的车辆,破损的武器装备随处可见,只是不见一具尸体,不少营房都被爆炸物破坏地十分严重。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猛烈的袭击。只是不知袭击者是什么人,而这里的鹰酱军究竟是撤走了,还是被消灭了?
忽然,古丽娜拉住了张野的袖子,张野回头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和失望。
张野于是打开手电在营区里四处搜寻线索。然后折腾了大半夜,一无所获。张野判断,这里应该是被袭击者全部搬空了。
在营地的中心偏西的操场,张野发现了大量的尸体——应该是被杀死的鹰酱军士兵以及部分随军人员。也许是袭击者为了防止发生尸变,这些尸体都被焚烧过,所以根本分辨不清尸体的面容。
古丽娜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在尸堆里找寻,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古丽娜,阿米尔不会有事的,这些尸体生前身材高大,应该是西方人,或者就是这个营区的驻守鹰酱军,既然袭击者如此仇恨鹰酱人,那么阿米尔或许被救走了!”
张野的判断不无道理。这让少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但是袭击者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会是去了哪里呢?
“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也许会有发现!”张野道。
少女默默地点头,跟着张野继续搜寻。
路过一个爆炸造成的深坑,张野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也许另一个地下监牢,又或者是鹰酱军的地下仓库,但是现在这个地下室被完全炸毁了。想要从里面找点什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能够拥有一次袭击就全灭一个鹰酱军营地的武装力量,在A国的反对派中,一只手掌就能数过来。
首先南方的游击队不会跨越这么远的距离长途奔袭这里。而北方活跃的几支部落武装,有两支。其中一支就是艾哈马的队伍,那老头有实力,也有理由袭击这里,毕竟他的山洞基地可是在不久前被鹰酱军突袭过,他完全有动机进行报复。
不过张野想了想还是把艾哈马排除了。因为昨天的交易中,张野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艾哈马没有参与袭击,或者没来得及这么干。他似乎是刚从外地回到这边。
而剩下的唯一一支武装势力,就是盘踞在冰山河谷走廊的北方联盟——一个亲鹰酱军的部落武装。
这就更不太可能了。除非北方联盟内部发生了大变动,原来的领导层被干掉了,新上来的首领是仇视鹰酱军的。但也解释不通,因为这与北方联盟传统的生存法则箱背离。除非——他们找到了更硬的靠山。而那个靠山与鹰酱军是对立的。
会是谁呢?是东边的祖国少昊,还是北面的沙皇帝国?都有可能!
张野一边分析着各种可能性,一边带着古丽娜在营区里搜寻。并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补给物资,比如一双合适的鞋子什么的。
然后结果十分遗憾。他们什么也没找到,这里东西,除了墙没被拆走,能搬走的都被搬走了。比狗啃过的骨头还干净!
“这个袭击者得有多穷啊!”张野心中哀叹。
一直到午夜,只剩下曾经关押过张野和林教授的那座地牢没有去了。
张野凭着记忆,带着古丽娜找到了那座地下监牢,在见到监牢的铁门时,张野不由得眼前一亮。
“锁上了!”
整个营区唯一上了锁的建筑,尽管是地下的,而且是监狱。也许里面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呢!
张野侧耳倾听了一下,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异动。
从营区的破败和废弃程度判断,这里遭袭应该是有四五天了。即使里面原来有活人,里面除了厚厚的水泥墙,没吃没喝的,谁能活下来?
张野正想向古丽娜伸手要过那把撬锁神器——工兵铲。结果下一瞬就听到卡啦一声,少女一挥铲子,已经把门锁砸了下来!
张野诧异了一下,就一把拉开了铁门,但同时他拉起古丽娜侧身急退。
“当!”一把长长弯刀如风一般从门洞里砍了过来,狠狠地劈在门框上,激起一片火星。
要不是张野提前后退了两步,刚刚那一刀,就已经在他拉门的左手臂上了。
张野正要举枪射击,结果刚刚门洞里的家伙一击不中,居然又缩了回去,悄无声息。
“里面是什么人?!”张野尝试沟通,但没有回应。于是他悄悄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贴着地面扔了进去。
“唰!”矿泉水瓶刚过铁门,就被劈成了两半!
这下张野心中有数了。他把步枪交给古丽娜,同时从她手里要回工兵铲,示意女孩站到门后,不要开枪,然后闪身就钻进了地下室。
下一瞬,“当啷!当当当当!”一阵密集金铁交鸣声就从里面传来出来,夹杂着某种野兽般的嘶吼已经张野的呼喝声。这动静让等在外面的古丽娜紧张万分,但她又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有干着急的份。
好在她也没等多久,半分钟后,里面的搏斗停下来了,接着就听到张野在里面叫她:“进来吧,古丽娜!危险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