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番作为,早知道叔父没少来这地方,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
说起祁铭这王爷封号是多年前随着他大哥在战场上的功劳换来的,祁铭虽是上了战场,却是个不会武的,像个文弱书生,只帮着他大哥谋划做了个军师,是个好帮手。
便得当个逍遥的闲散王爷,也无正事忙活。
祁铭刚坐下,管事的便问:“要叫月容姑娘过来吗?”
“当然,你几时见我来找过别的女子。”又朝着管事向祁聿那使了个眼色,“另外你在找一个姑娘。”一副你看着办的神色。
管事的对店小二交代几句,又与祁铭与祁聿打过招呼才走。
不过片刻便进来两位姑娘。
走前边的女郎身着藕荷色的素纱罗裙,头上别如意发簪,带着白玉耳坠,黛眉似柳,明眸善睐,口如含朱丹,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端庄优雅。
后边的位年岁较小,一身羽蓝水雾长裙,用珍珠丝带绾发,不配发饰,颈间戴一串金镶玉珠璎珞,薄施粉黛,额间一点朱砂,眼神似黄鹂灵动,笑容间灵气动人。
看见来人,祁铭面露喜色,起身向前。
“容儿,几时不见你可有想我呀,我可想你得紧呢。”
俩人又靠得近,月容倒已经习惯了这般孟浪行径,面色如常,在场的另外两位,心里却不得不佩服他这般没皮没脸。
月容不慌不忙,浅浅一笑:“劳烦王爷挂念,只怕是早就忘了月容吧。这位小公子是……”
祁铭佯作一脸痛心之色答道:“容儿你都不关心我了,一来便问旁人,这是我那小侄子,带他出来休息休息,免得以后变成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小傻子。”
祁聿一脸无奈,叔父说的真是好听,明明就是他生拉硬拽将我带出来,现在倒是变成休息休息,也只有他这般颠倒黑白。
月容自是看出了祁聿一脸的不情愿,更是清楚祁铭的脾性,心里却无缘由的松了口气,笑笑说:“我怕你是仗着你长辈的身份,压着他来这儿的吧。”
“嘿嘿......”祁铭干笑两声摇了摇扇子,又接着说道“还是容儿最知晓我的心意了,容儿可真是蕙质兰心。”
众人无语......
月容领着祁铭换了地方,只留下俩人在房里,小敷随自靠着祁聿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将一杯推到祁聿面前,自己又端起一杯。
小敷端起酒杯,定定的看着他“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叫小敷,姐姐们说了第一次要先敬酒才好。”
静了片刻,祁聿才开口“家父不允我喝酒......抱歉。”
小敷端着酒杯僵着,又不放,左思右想却是无可奈何,只一双眸子快要溢出水花儿。
“我知道我不及姐姐们才貌双全,可这是我敬的第一杯酒,你就拂了我的意,我会被……很丢脸的。”又不知道说什么,小敷抿着嘴看他。
向来就很少与姑娘打交道,祁聿也无计可施“那...我只饮这一杯,”又抬眸仔细的打量着她小心的问“...可行..”
小敷吸了吸鼻子,嘴角扬起说了声。
-好
祁聿这才有动作,端着酒与小敷碰了声响,一饮而尽,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浅聊了几句,祁聿便留下小敷一人在雅间里,起身去寻叔父。
*雅间*
叹了一口气,小敷双手托着脸蛋儿,鼓着腮气鼓鼓的,姐姐们不是说我挺招人喜欢吗?
唉~
第一次待客就一个人待着,小敷可有些挫败。
*
皱了皱眉,祁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里,站在林院里走走停停,这院子怎么各处都颇为相似,还半个人不见。
咻的一声,有东西夹着风飞过来,祁聿立刻反应,俯着转过身来,手挡在胸前抓住飞来的凶器,一颗泛着果霜而带着光泽的红果子躺在手掌心。
大喝一声道“谁!”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尽学做些流氓行径。”头顶悠悠的传来声音。闭着眼的人儿低头眯着眼看他,笑了笑说:“你怕不怕被人打啊。”
任清雪是一本正经的说话的,可眼前的一幕对祁聿却是有些冲击的,豆蔻般的少女,倚坐在树上,碧湖色的衣裙与黑长的发丝和着风飘扬,两只腿交在一起晃悠,而那稚嫩白皙的脚丫更是入眼明了。
呆了一会,祁聿猛一转身,背对着树上的人,也来不及问那姑娘对他的一系行为。
“你…姑娘为何如此不自重,青天白日的你...你..为何蓬头赤足,还..还上树...“祁聿握着的手紧了紧,出了一层薄汗,他不自觉的红了耳朵,像那红果子似的。
身后迟迟不传来回应,静静地,静的祁聿只感受得到自己随胸腔起伏的呼吸。
夏山如碧,桃红柳绿,美景良辰。
一转身,少女已经站在面前,虽然是未束发,但却是好看的模样,谈不上蓬头乱发,黛眉细长,眼角含笑一双眸子清明秀美,唇如点脂,颇有亭亭玉立之感。
站在地上比刚才树上看着小了许多,只及他胸膛。
背着手,任清雪戏谑的看他,双目对视,他眼神有些慌乱,“不自重?衣衫不整?”任清雪一步一步走近。
“小流氓,你闯进姑娘家的后院,还走来走去到处打量,”她又歪着头,“再者说,这本就是我的地方,你管我是如何穿着打扮的。”
祁聿一步步后退,听后只觉内心有些尴尬,抱手道“抱歉,在下只是在寻人,不识路便误闯进来,出言冒犯还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