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山穿的是短裤，把裤腿撩开就可以看到伤口了。
月光下，小鱼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大碍，这才道：“嗯，幸好没有大碍，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问。
“我会内疚啊。”
顾景山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小鱼，反道：“还是赶紧回家吧，再不换衣服的话，你该着凉了。”
“景山哥哥，我不会着凉的。”小鱼肯定地道。
“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是真的，我从来没有生过病！”小鱼记得原主就没有生过病，她在湖里就更加没有生过病了。
“不许再胡说！”在村里，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所以顾景山也不允许小鱼说。
小鱼只好不吭声了，可心里面不服气，便在原地不走。
顾景山瞧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了，我刚刚说话有点重，只要你不生病就可以了。”
小鱼这才咧开嘴笑了笑。
“不说了，赶紧回去吧。”顾景山又道。
……
小鱼换好衣服，正要打开收音机听“今夜八点半”，却突然听到院子外有脚步声传来。
她探了个脑袋出去，只见顾景山又去院子的木墩处坐下了，就像去河边洗澡之前，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他很孤独？
小鱼下意识地放下了按在收音机上的手，接着朝顾景山走过去。
“景山哥哥，你不睡觉吗？”小鱼来到他身边，再蹲下来看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顾景山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早。”
“那你不听收音机吗？”小鱼又问。
顾景山那台收音机也带过来了，所以这老宅里面就有两台收音机，小鱼觉得大家每人听一台挺好的。
顾景山摇摇头，再对小鱼道：“我不听了，你不是说八点半有好听的节目吗？你回去听吧。”
小鱼倒是想听，可看见顾景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她心里不忍，便摇摇头道：“景山哥哥，我陪陪你吧！”
“不用的，我一个人坐坐就好了。”
他越是不要小鱼陪，小鱼就越觉得他有心事：“我还是……不听收音机了吧，景山哥哥，要不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
“我的什么事？”顾景山问。
“你离开家这么多年，在外面肯定见过好多人好多故事的，就像广播里面的嘉宾一样，他们去过好多地方，知道好多外面的风土人情，原来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习俗的，就像……北方人豆腐脑要吃咸的，南方人喜欢吃甜的。景山哥哥，你跟我讲讲嘛，讲讲你保护的那些小羊也行。”
顾景山摸了摸小鱼的脑袋：“你这么喜欢听广播，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外面的特色，对吗？”
小鱼立刻点头。
“行，那我跟你讲讲雪区那边的一些习俗吧，雪区人呢，他们信佛……”
顾景山静静地说，小鱼便静静地听。
夏天的夜晚有蚊子，顾景山一边说一边用大蒲扇给小鱼赶蚊子。
一开始小鱼还会缠着他问各种问题，后来她便安静下来了。
再接着，小鱼的脑袋往顾景山身上一歪便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