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今日很热闹,大家都知道是新知县的首次开衙。就算再不满王玉才,各房也是早早到齐,不愿意落下人家口舌。
按照规矩,王玉才得最后一个出场才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王玉才早早就来了,甚至比第一个人来的还要早。
这就很尴尬了,尤其是比较晚到。知县不应该迟到一时半会儿吗?怎么如此早就到了,这种情况,总感觉不太妙啊!
王玉才没有搭理陆陆续续到来的人们,自己就一个人静静坐在那看文书。想要等着全部人到齐,再宣布开衙。
只是他没想到这方县丞还真有个性的人,硬生生要等到时间一分一秒不差,才姗姗来迟。
一边迎面走来,一边说着让各位海涵。方县丞的个人魅力比王玉才高多了,不仅是打招呼的人多,拍马屁的人还不少,一不小心就让方县丞飘飘然。
其实方县丞郁闷着,这王玉才不按道理出牌啊!身为知县,竟然来的这么早,这让他很无奈。本来他是不用说什么海涵之类,直接像风一样的男子走过去就成,哪曾想王玉才就坐在上头。
“既然人都到齐,那开衙就正式开始吧!房主薄就劳烦你宣读公文了。”
“下臣应该做的,不劳烦。”
乘着主薄念公文文书这个时间段,王玉才开始打量他的县衙班底。文书上面的再清楚,也不如实际看的准确。
典史和巡检,外加主薄。这几个重要职位的人,也就是自己刚上任的时候,打过招呼。
至于这个方县丞简直就如雷贯耳,前几日去方家集之时,就听过这大通县衙是他方某人开的。
现在看来果然很跋扈,自己身为他的上司,也不曾来拜会过自己。
公文的不长,所以念的时间也不长,接下来就一大堆礼仪形式。
拜高堂,奉圣天子之类的传统,把王玉才折腾的够呛,尤其是身穿官服,左摆右摆,很不方便。
终于到了各房汇报工作的环节,其实这也是走个过场。毕竟,新官上任,你还能对之前工作有什么想法不成,都是一摸黑。
户吏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念起数据来也是干巴巴,没有半分色彩。不过,这也很符合户房的性质,要一丝不苟嘛!
王玉才一边听他念,一边时不时微笑点点头,表示赞同。最后时不时翻翻手中的文书,也就如此而已。
方县丞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来跟上一任一样好糊弄嘛!没有传说中可怕,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连这么个小年轻,都如此担心。
接下来就轮到方县丞汇报工作,他清清嗓子,不同于其他人念数据一般,方县丞把手中的文书念的有声有色,仿佛一个伟大的大通正在崛起。
从方县丞的文书中,王玉才看到大通人民的安居乐业,商业繁华,老有所居,幼有所养。要不是自己实际考察过一遍,自己可能还真会被这些人所感动到,真是辛苦了。
“幸得苍天恩宠,圣天子庇佑,赖诸位同僚,得此佳绩,我不敢居功。愿在王知县带领下,让大通更上一层楼。”
“好,好,这方县丞说的真是好啊!”
“对对对,只不过方县丞还是太谦虚了点,没有方县丞哪有今日大通。”
“方县丞这一番话,真是颇让人家深思,这大通建成非一日之功,而是像方县丞如此这般英雄人物的付出啊!”
“哪里,哪里。都是诸位同僚做的好,我方某怎敢居功。”
王玉才挺痛苦的,他得用多大的精神毅力,才能忍受这种的商业互吹。
相互吹捧完之后,还是得回归正题。接下来就是县令的舞台,要发表他的就任感言。
“各位同僚,王某有幸成为大通知县,赖得苍天护佑,陛下庇佑。王某不敢不尽心尽力。看到诸位同僚满腔热血,这不禁让王某心生感动。”
这熟悉的开头,怎么从哪里听说过。方县丞听着王玉才的就职感言,有点心生疑惑。
原本王玉才是想开门见山,早上刚来看到进程单,明白还有一个这样的环节。那自己啥都没准备,只能现场发挥,抄袭抄袭方县丞的经验。
“圣人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任何事都是如此,本县看到诸位同僚各方面的优秀,这也是本县应该向同僚们学习的地方。”
这话说的,搞的大家多不好意思。大家心里还是有点数,只是不好意是说破,你初来乍到啥都不懂,就这么猛夸,大家都多不好意思啊!
“尤其是方县丞所讲的话,让本县深思。何为官也,不就得像方县丞一般才是真正为官。如此,才能对得起君父,忠孝两全。方县丞,你说是吧?”
“知县大人立意深远,下官所不能及也,只是抬爱了下臣罢了,不敢当,不敢当啊!”
“方县丞何必自谦,你的优秀是诸位同僚认可,大通百姓爱戴的。这可推辞不得,民意难违啊!”
“知县大人如此讲,真是折煞下官,下官何德何能。”
方县丞没有想到王玉才这般上道,这么抬高自己。自己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惭愧啊!
“中和年间,有个故事颇令本县动容,讲述的是一个人中举,却遭到他人的怀疑。中举之人只好展现自己文章功底,以证清白。你们可知本县为何讲这个事?”
县衙里面人个个都相互看着,他们知道知县想要说什么?这个故事有什么寓意吗?讲完县丞就讲这个,肯定是有关联的。
方县丞不太明白王玉才的想法,已经把自己夸上天,接下来还要讲什么吗?难道还得来个反转?
“本县就明说了吧!像方县丞这般英雄人物肯定颇遭他人妒忌。本县相当明白,你看看本县上任不过些许天,就有数十封举报信。这些,本县自然是不信的。你们信吗?”
方县丞觉得自己被王玉才摆了一道,你新官上任要烧第一把火就要烧到我方某头上,你好大的牙口。
所有人有点明白王玉才的意思,但是只能打哈哈过去,两边都是大佬,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方县丞,你觉得呢?”
王玉才把问题抛给方县丞来回答,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是怎么样?这样应该很有趣,王玉才还是保留这种恶趣味的。
“知县大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种事情不用下官来证明,是非黑白,自然是有公道的。”
“好,特别好。本县早就相信方县丞为人,怎么可能如信中所写卑劣不堪,让本县所不齿。”
方县丞觉得王玉才这小子拐着弯骂人,但是又不好意思反驳他。其他也是想笑,又要憋住笑。
“方县丞的为人,我是相信的。可是民众不相信。这也是相当不好,所以本县想请方县丞如中举之人一样,自证一下清白。若是信中有误,本县一定要找写信之人算账。这也是还方县丞一个清白,方县丞应该不会拒绝吧?”
方县丞明白王玉才的可怕了,跟传闻中一摸一样,简直是个魔鬼,你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反对的余地吗?
“知县大人如此为下臣着想,下臣自然是要答应的,只是下臣提醒一下知县大人,这上船容易,这下船却不由上船的人来决定了。”
“方县丞说的对极,本县多谢方县丞提醒。那本县就把这些信件一一查实咯!”
“请便,麻烦知县大人,还下臣一个清白。”
“不巧的是,本县心急。早就替方县丞查好了,不知道方县丞可知结果如何?”
“王玉才,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你成为知县就可如此无法无天吗?这天下还是我大夏的天下。”
王玉才立马怕了惊堂木,没想到效果特别好,立马把当场的人吓着了,还把方县丞的气势压了下去。
“方远,你才是大胆,我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何来无法无天,倒是你东窗事发,狗急跳墙!”
“那我倒想要请教,我所犯何罪呢?”
“来人啊!把户吏,主薄,县丞给本县拿下。”
王玉才又拍一声惊堂木,几乎是吼的对着典史说道。
可是全场的人都被震惊都动都不敢动,也就开衙第一天就这么刺激吗?
“敢问知县大人,下臣等所犯何错,你如此随意抓人,下臣等可是要上报知府老爷的。”
“王玉才,我告诉你。我等称呼你一声知县大人,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你不总能给面不要脸吧!”
“知县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你还是要慎重考虑。”
“王玉才今日你要拿不出证据出来,就凭你这空口白话污蔑我等,我等也绝对轻易善罢甘休。”
王玉才乐了,这些个老不死一个一个开始倚老卖老,还是彻底疯癫了,自己没半点真凭实据,敢这么直接抓人吗?他们就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要是乖乖认怂,帮助我完成新政,不都有的谈,谁想直接动刀动枪,自己可是是文明人。
方县丞歇斯底里之后,考虑到王玉才所想的问题。这王玉才要是真没半点准备,他也不可能动手。现在看来他已经有完全之策,自己还属于被动挨打,这不利啊!
“知县大人,你我都是同僚,日后在这大通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何必自相残杀,要不卖方某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大家都没想到,方县丞竟然第一个怂的,不对啊!我们这么多人,怕他啥的,他就算是知县奈何不了我们。
可是等回过神来,人都长这么大,毕竟也不可能真傻。也就明白方县丞认怂的原因。自己的小把柄,还被王玉才握着呢。
在场最尴尬就是典史,他招谁惹谁了,按道理说知县吩咐他抓人,他应该马上抓的。只是大家都他同僚,往日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抓,怎么抓都不好意思。
“现在知道认怂了,也行。本县不是不讲情面之人,只要你们每人把自己供罪状写了,本县可以既往不咎。”
让我们自己写供罪状,这王玉不是疯了吗?真的要写这供罪状,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知县大人,何苦这般为难下臣们。凡事都好商量,你自己也明白这供罪状可是万万写不得。”
“哦!那你们有些更好的建议,可以说来听听。本县要是觉得满意,这供罪状,自然可以不用写了。”
“知县大人就任大通知县一职,下臣明白知县大人想要做什么,下臣等一定鼎力支持。”
“这可是你们说的,要鼎力支持本县。万一你们欺骗本县,反而拉本县后腿,这又该如何呢?”
“下臣等逃不了,该拿的把柄,不在知县大人手上吗?又何需供罪状呢?简直多此一举,不如给双方一个信任如何?”
“还是主薄看的透,合作共赢自然是好事,本县还是一个很好说话之人。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
他这是答应了?也好,也好。先躲过今日此劫,日后可就不由得你王玉才想如何就如何。
“看来大家意见都很统一啊!那就成,我也不喜凡事做绝。只是有个条件,本县希望你们答应我。”
“知县大人但说无妨,莫说一个条件,就算千百个条件,都是可以商量的。”
主薄不是傻,也是精明着。还是得留几个底线,万一王玉才的条件是一锅端,那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主薄这么小心,说话一直留着底,是防着本县我。哈哈哈!”
“知县大人哪里的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也是经验之谈,知县大人就不说笑了。”
“行,主薄,户吏可以免责。总需要一个人承担责任吧!那就委屈方县丞,你们意下如何?”
王玉才说的无关紧要,对于方县丞等人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王玉才的手段果然够狠,配得上他的名声。
尤其是方县丞的脸色变得不能再黑了,他知道他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王玉才这招分而击之,无疑给抱团的他们,撕上一道裂痕。
“诸位同僚,万万不能相信此人鬼话。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我方远保证与大家共进退。”
主薄,户吏的眼神满是质疑,王玉才不是好人,难不用成你方远就是好人不成。况且你方县丞可没有我们两个把柄,但是直接倒向王玉才,万一之后反水,那就更惨了。
“本县知道你们心中顾虑,你们细细想来,就算本县今日把你全收拾,无非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这于本县有何好处,倒不如相互退让一步。”
“不是下臣不相信知县大人,而是下臣需要一份保证。”
方远眼睛瞪大了,当着我的面合伙对付我,你们太不把我放到眼里吧!他仔细想想有关于主薄和户吏私底下的烂事,总归得搭伙一起,不然可就真没反抗的余地。
王玉才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思想斗争,但是砝码在他这,他想要怎么加,就怎么加。其他人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唯一担心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和安好主薄和户吏的心。
“知县大人,县丞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知县大人这是凭一己之私对这大通县功臣打压吗?”
“知县大人,下臣本来是不想站出来。事到如今,下臣也不怕他人的闲言乱语,县丞纵然有罪,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知县大人身为大通县父母官,更应该慧眼如炬识得方县丞不易。”
方县丞在大通县混迹多年,早有自己一批班底。树倒猢狲散只是适合主薄和户吏的情况,要是牵扯太深,那就不得不仗义执言。
“你们说的不易,就是偷税漏税,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你们看看这些账本,里面一个一个数字,都经过本县核实过。就以中和十年十二月,府库尚余音两百两,米八百余斤。下月发个赈灾款就没了?还是说这笔钱粮应该找户房?户吏你告诉本县答案。”
账本被王玉才扔在了刚刚仗义执言福的两人身上,这让王玉才有点痛快,自己忙活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一时刻吗?
方远迷糊了,这些事怎么可能让王玉才知道。他明白王玉才的底牌,凭借着些的确能把他打倒,而且永远翻不起身。
“知县大人,何必赶尽杀绝呢?若是要有用到方某的地方,方某还是愿意进一臂之力的。再者说,你想推行新政,你知不知道,这大通县多少等你倒霉,你如此做,只会树立更多仇敌,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方远认怂,他竟然认怂了。这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要知道方远在大通县可是无敌般的人物,不管来了几任知县,都得倚靠他,才能在大通县立足。
方远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这王玉才准备充足,铁定是拿自己立威。对于这点,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是因为如此,他才不用能采取以往常规手段。
没有比他更清楚王玉才的身份地位,早在圣家潜砥时,王玉才就跟在圣家身旁,又以陈鲁先生亲自站队。再加上王玉才行事谨慎,为人狠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认怂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本县倒是心动了,可是你在方家集那几亩良田,又该作何解释,本县倒想相信,可是你不给本县机会。”
这你都知道?方远的心里有些崩溃,这王玉才是把他里里外外都查的干干净净吗?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才能躲避开这次危机。
“典史,你好像听不懂本县的话吗?赶紧把方远给我绑了,至于主薄和户吏,就得看他们的选择了。”
典史已经看清楚场上的形势,这下他的身体很诚实,明白自己站在何方。主薄和户吏相互估摸着打算,最后齐齐点头。
“知县大人,下臣不得不说你下一招昏棋。你要是真把下狱,你这新政就更不可能实施了。”
“但闻其详?”
“知县大人,你在大通生活多年,应该这大通地处偏僻,常年与外界往来较少,这也是你明世书院选择大通作为新政试点原因。”
“你说的不错,但是你还没说出值得保下你的理由,这让本县很疑惑,你要明白,你的价值不是唯一,主薄和户吏完全可以替代你。”
方远正是明白这个原因,才竭尽全力想要自救自己。要是主薄和户吏不倒戈,王玉才绝对不可能拿下自己的,因为他需要新政的实施,不可能脱离于大通本地乡绅的支持。
“我方家历代都是这大通的望族,我方远从一个小吏一步一步爬到县丞这正是下臣的底气,我觉得知县大人会用到这些。”
人老就都是人精,没有几个是愚笨之人。王玉才感到丝丝无奈,抖看得这么清楚,自己还怎么忽悠他们。
“你说的部分对,也不全对。你们肯定以为本县要杀鸡儆猴,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早早就做好了防备,本县早就知道这些前因后果。”
他们的对话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每个人都相互打探底线,企图找到新的制衡点。尤其是原县衙部属,他们明白王玉才已经掌握主动权,现在能做就是尽量减少损失。
“所以本县并不打算杀鸡儆猴,就直接挑明了吧!本县打算直接杀猴,只有如此新政才能在这大通顺利实施。至于为什么是方县丞,我想方县丞应该很清楚,你躲避新政的手段,让本县很怀疑,这县衙或许就是新政最大的阻碍。”
王玉才的话很明白,我就一定要拿下你,没有别的选择。你方远现在能做,只有就是拿出更大的筹码来保住自己,而且还要王玉才满意。
方远明白这是个必死的局,王玉才想要的不是违法所得,自己逃避新政的措施,这些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作用。他想要只有自己的人头,来给新政竖起一面大旗。
“王玉才,你就真的不怕鱼死网破嘛!我方某自认为在这大通还是颇有影响力。你拿我人头立威就不怕出现大通乡绅不满的情况吗?我方某自认为还是有这个能力,而且这大通县衙差多多少少都跟我有点关系。要是我今天同归于尽,你信不信你连县衙都走不出去,你确定就依靠墙头草典史?”
王玉才笑了,这家伙这就歇斯底里了?自己还有许多话来不及说,这可就难为自己。以为依靠一些衙差就能为难自己,他自己也想太多了吧!
典史的脸都绿了,方远平时跟自己称兄道弟,现在就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自己容易吗?
“难不成,你认为这些衙差会跟你走到底,杀害朝廷命官不成。还是你靠你那些个打手,还是想以衙差抓本县家人来威胁,这些情况本县没有想到吗?早就料到你狗急跳墙的样子,只是未曾想到如此不堪,本县以为你还拿出更有价码的东西呢?”
王玉才用着嘲笑的口吻来讽刺方远的行为,似乎认为他的举动不符合现实的情况。当然,王玉才想要的东西,不仅仅于此。
“王玉才,我承认你赢了。但是不代表我方远没有后招,我还有你所感兴趣的,但是你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你觉得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你刚才的话语让我很不满意。你所认为感兴趣的,也许本县早就了解,那本县岂不是很吃亏,做买卖要合理且公平。”
“你且让周围的人退下,详细的情况,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王玉才半信半疑,这家伙还有情况是自己不了解的。不可能啊!就这大通县的情况也就这么多,何况何止海也是个能人,不应该会遗漏。
“你们就先退下吧!放心,最多只追查方远,至于条件你们应该清楚。”
听文阁
“先生,基本安排妥当,大通新政律例会在一个月公告出来,对乡绅和百姓的反应,我会在这一月之内做出备案的。”
“辛苦了,玉才。我会让和然尽力协助你的。”
陈鲁知道王玉才的不易,以势压人,说的容易,要做何其难也。自己来到大通县,更多目的也是为了此次新政。
王玉才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憋着,这让陈鲁很疑惑。他早就看出来往玉才有心事,可又不大好直接问他。
“先生,我从方远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基本被何鹤先生猜中了。我想这次新政大体没有我们想象如此简单。”
陈鲁知道王玉才的心思,最坏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他们也应该做好万全之策,不至于最后手忙脚乱。
“你自己明白就好,师傅时刻给你做后手。光这大通就如此,这大夏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我们所能做只有给圣家再送上把利剑,斩破这些个魑魅魍魉。”
“先生说话还是如此有意思,只是学生却是笑不起来。我现在可是愈发明白圣家的不易。”
“你小子还给我说这话,当初最不服圣家可就是你,你现在总拿出点成绩出来,以此证明吧!”
“万年老二到底还万年老二,自然是比不过圣家的。但是圣家的心思,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