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的声音由远而近,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沈慕不能多待,便对着凌君逸直言道:“王爷现下对我满意,想来还是没有了解真正的我。你可以到市井打听一下,想来会改观的。”
随即便不等凌君逸接话,又道:“我婢女过来寻我了,想来定是手帕找到了,如此沈慕就先告辞了,逸王再会。”话落,沈慕便直接转身朝秋月的方向走去,半点没有再给凌君逸说话的机会。
凌君逸站在原地看了沈慕的背影片刻后,便叫了暗处的凌风一道离去了。
这边,“郡主奴婢把宫门另一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您的手帕,可是被人拾了去?”秋月额角略带薄汗的道。
“没有,我在这边找到了。”沈慕没想到自家婢女这般实心眼,看着她额角的薄汗,不由心疼的道
“看你,都出汗了。”随即拿出一直在手腕处的手帕替她擦着道
“郡主,奴婢自己来。”秋月连忙道。
沈慕也不勉强她:“那好,你自己擦擦。”
“走吧,娘亲该等急了。”沈慕说着就朝自家马车快步走去。
进入马车,“怎的去了这么久,手帕可有找到?”凤清看着沈慕道
“找到了,落在角落里,叫我好找,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沈慕解释道
凤清不知道自家女儿究竟去干什么了,她也不愿多问,只说道:“找到了便好,下次着下人去找就好,凭的累一身汗。”
“知道啦,娘亲。”沈慕挽着凤清的手道
因沈慕在宫门口耽搁了时间,现下才走,路上倒是不显拥挤,马车一路无阻的回了侯府。
这边,凌君逸与凌风也径直回到了王府。
凌君逸踏进王府后,便向身侧的凌风道:“准备一下,本王回来许久,还没有去拜见沈侯夫妇,择日本王要去拜见一下,以免失了礼数。”
凌风突然有些风中凌乱,跟不上自家主子的思维了。
怎的想一出是一出呢,上次宫宴回来,言语间还对哪位郡主颇为嫌弃,怎的这又要上赶着去拜见人家父母了。
凌风虽是这样想,但是还是领命,照办了。
这天,是离晨国皇帝寿辰之日的前五天,沈慕正在家中勤加练习舞蹈,这几天已经将动作都记住了,现在就是练习如何体态轻盈,刚柔有济。
这天,坊间传闻,尚书加的儿子,在前几日参加完宫宴时,第二天出门就被人套麻袋给打了一顿,因套着麻袋,李钰也没看到来人是谁,只能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因着才解禁,也不敢声张闹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找人查探究竟是谁做的。
这几日,李钰禁足,又被李尚书狠狠教训了一顿,性子倒是收敛许多,李钰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投身了一个有本事的爹,此次突厥来使进京,许多事宜都需要李尚书处理,所以之前被罚后,在突厥来使进京时便又被皇帝官复原职了。李钰也一并解了禁。
为此,皇帝还送了许多赏赐到逸王府,安抚凌君逸,怕他对此事心生不满,凌君逸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叫送赏赐来的公公回宫后告知皇帝。“多谢皇上厚爱,此等小事他早就忘了。”
待众位公公走后,凌君逸自顾自的扶额对着凌风道:“却是不知,本王此前回京之事可是传到了军中?若传到了军中,怕是要伤些颜面了。”
凌风听后,不由心中翻了个白眼,拱手向凌君逸告退,便将此事传给了,之前回京受赏留在京中凌君逸的部下。
同为边关生死一线闯过来的,凌君逸的这些部下自然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怀,听闻大将军进京,竟然受了此等委屈,就算皇上已经罚过李钰,安抚了凌君逸,但军中之人大多都是直肠子,闻听此事哪里还憋的住,抄起家伙就要自己亲自去打上李家去了,好歹是被凌风拦着了,旁侧敲击的让这群大老粗想到了给李钰套麻袋的事情,而且还是青天白日,把人拉到巷子里打了一顿后,又扔到人群最多处,让李钰出尽了风头。
李钰被打之事是秋月出府采买途中听门房婆子说的,看这几天沈慕练舞有些累,想着当笑话讲给沈慕听了。
沈慕听后,最让她惊讶的是,李钰竟然没有将此事闹得更大,忍下来了,看来李家也知道此事可不是普通混混打手能干得出来的事情,沈慕听闻此事思索一番,都能猜到背后之人是谁,更遑论李尚书那老狐狸了。倒是没想到那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点倒是与她极为相似。
这般想到,沈慕不由笑了笑,与秋月说笑了一会儿,正打算再练习时,却看凤清身边的嬷嬷走近。
“郡主,主子让您梳妆一下去前厅。”嬷嬷行礼后说道。
“嬷嬷,本郡主这练舞呢,可是家中来了客人?你去告诉娘亲我有事即可,就不过去了。”沈慕摆摆手向嬷嬷说道
“郡主,此番来的不是寻常客人,主子留了午膳,今日侯爷也没去当值”。嬷嬷又道
“爹爹竟没去当值吗?”沈慕有些讶异的问道。
沈挚统领御林军虽没上战场,但是确实极其尽职尽责了,平日大多时候现在正在御林军处当值,或者是在操练考教士兵,御林军大多是保护宫中贵人的,所以个个都要是出类拔萃之人,沈挚也极其重视,很少有不去当值的情况,看来今日来的是贵客了。
沈慕想着可能是宫中来人了,不然谁这么有面子,让自家爹爹不当值,还让娘亲留饭,要知道自家四哥在她家里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沈慕暗想了一会儿。便去更衣,朝前厅走去。
行至内堂,看着内堂中间有几个大箱子摆在那里,用红绸栓着。
坐在上首的正是沈挚夫妇,左侧坐着的凌君逸当下手中的茶杯向沈慕看过来。
沈慕看到凌君逸的那一刻不由感觉这世界有点玄幻了,她只以为前几日宫门口凌君逸对她说的话是没话找话,可谁知,他竟真的来了,看着样子还颇有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