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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直到姜子牙的身影不见了,寸心才继续悠悠的说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披上那道美丽的月光,若到两情相悦时,就是反下天去,坚旗为妖,天庭又能奈我何……”

杨戬捏紧手中的折扇,盯着寸心好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这样介意这些事情呢,你应该明白,如果我真的想的话,新天条出来之后,我怎么会什么也没做。”

寸心摇摇头:“我不明白,我的确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和嫦娥在一起,或者就如同当年一样,嫦娥的心里还是只有后羿,那样你可得努力一点了。”说到这里寸心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却透出一股凄凉。

杨戬盯着寸心看了良久,最后叹道:“既然……唉,那你总应该明白江儿需要父亲母亲吧,你总应该明白这个孩子不愿意和你分开的期待吧。”

寸心眼里含着泪水的看着杨戬:“真君,请你给西海龙宫留些颜面,若是让人知道江儿是我的孩子,只怕又惹来三界的嘲笑,而且对江儿来说也不太好……”

“哼,什么意思,既然是我杨戬的女儿就该认祖归宗,我倒要看看三界内谁敢嘲笑。”杨戬一挥折扇,两眼一睁。

“你凭什么决定这一切,她是我的女儿……”寸心叫嚷了起来。

“你错了,她是我们的女儿,所以我们应该一起照顾她,保护她,陪伴她成长,而不是你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杨戬一字一顿带着一分怒意的轻轻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他处,然后才说道:“寸心,我,我,我希望我们能给江儿一个完整的家,有父亲,有母亲一起陪伴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嘛?或许我们可以再成一次亲……”

寸心看着杨戬的容颜,多少次魂牵梦绕?多少次在心里不停的掂念着你?多少次曾在心里期待过可以重新再来?又曾经多少次在梦里哭着求你不要抛弃我,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提醒自己,你已经痛苦了那么久,如果能和嫦娥在一起,对于你来说,是个好的归宿,毕竟,你是那么的渴望着温暖与理解,而嫦娥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才是你需要的吧?你们才是一对璧人。自己不停的用这样的利刃,在自己的心上刻着死心两个字,然后再撒上盐,告诉自己要学会麻木痛苦,总算是可以慢慢学会了接受事实,慢慢学会了麻木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给我希望,给我期待,难道你不知道,我再也经不起失望了,你也一样,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杨戬看见寸心望着自己发呆,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落泪,以为寸心是太过感动和高兴了,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过去准备将她揽入怀中安慰一下她。

“啪”寸心一掌打掉了杨戬伸过来的手。

一时无比安静,杨戬有些无措的望着寸心。寸心,你究竟想怎么样?

寸心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在这样望着自己贪恋的容颜,颤抖的说道:“杨戬,你明白不明白,有的事情一但错过,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些人一旦错过也不再有机会重新再来,对不起,如果年少时,我不是那样的倔强和不懂事,也不会总是让你……”说到这里,杨戬再也听不下去了,“寸心,你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我们或许还是可以重新再来的。”寸心含着泪露出笑容,望着杨戬不在言语。

杨戬眼中也是隐隐闪动着泪光,在杨戬的心中,始终是坚信寸心还是深爱着自己的,所以杨戬坚信寸心与自己一样,都是愿意重新开始。

寸心将脸转向他处,方才鼓足了全身勇气,不错,全身勇气,拒绝也是需要勇气。轻声说道:“杨戬,我们不合适,那一千年已经证明了,我们不合适,我是一个小气,嫉妒心极重的女人,我希望你的生活里我是最重要的,可是,那不可能不是嘛,我试图想去改变,却最终让你无法忍受。至于江儿,如果江儿愿意,可以让江儿去真君神殿陪你,只要让她经常来看看我就成了。如果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同样你也可以经常来看她。”

杨戬痛苦而又困难的说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说不下去,那样坚定的决别之语。

寸心望着杨戬,两人此时何需言语,同时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泪水,却不知道是否能同样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痛苦。

寸心难过的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正在放弃唯一次与杨戬复合的机会,你知道嘛?想一个人真的好累,寂寞的愁填满整个心扉,可是却还是不敌,永远生活在爱与不爱的的怀疑里,那样不但是我累,你也会很累的,那种生活会让我们的生命都被拖伤。杨戬,爱你的滋味真的好累,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一直哭到泪水也要流尽了,最终你选择了放弃,如此现在又何必再重来,重新去沿续过去的轨迹,或许最终你累了,又再次放手。

杨戬看着寸心的神色,突然想起江儿说过的话::“爹,你发现一件事了嘛,娘亲这数千年的记忆里,我们一共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快看完了,但这半个时辰里的瞬间,几乎不是和你有关,就是和我有关,对于娘来说,只有和我们有关的事情,才是重要的…….娘亲真可怜,我记得,你的记忆里……不是这样的……娘亲的身影出现的很少……”

想要挽回,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能默默的看着寸心,两人相视无语。

早就和姜子牙回到这里,却在姜子牙的示意下一直躲在一旁偷听的江儿,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大声嚷道:“爹,你就告诉我娘,你心里一直有她,她就肯定会再嫁给你的。”

杨戬无奈的瞪了突然冒出来的江儿一眼,一把将她拎了过来,说道:“你说这些像什么话,这是你该说的话嘛?”

江儿却不管不顾的对着杨戬说道:“爹,我知道你是喜欢我娘的,不要忘记我看过你的记忆,你生命中重要的瞬间,虽然娘占的不多,但,根本就没嫦娥姑姑什么事。”杨戬恨不得马上把江儿的五觉给封了,省的她再继续胡说下去。

寸心却是心里一动,看着江儿。

江儿已经挣扎的从杨戬的魔掌里挣脱了出来,走过去拉着寸心,寸心却一把拧住她的耳朵说道:“你一个小孩子胡说些什么。”脸已是羞的绯红。

江儿一手扶住让寸心拧住的耳朵,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娘,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我在幻境里看着爹从拜师学艺到劈山救母,再到成家,后来爹再到坐上这司法天神的位子,我也听别人说起过,他一直在为大家承担责任,爹的一生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轻松过,你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在家里感到自在,这样爹肯定会越来越喜欢你的。”

杨戬与寸心一起扫了一眼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姜子牙与明轩,很齐声吼道:“江儿,住嘴。”

明轩忍不住笑道:“哈,声音真齐。”

姜子牙也是一乐:“哈哈,要是杨戬贤侄大婚的话,老道也只有割爱把寸心这么好的一个仆人送给你当贺礼了,要不缺了新娘可不行。”

江儿立刻精神百倍的加了一句:“一言为定哦。”

后续一

在哮天犬与明轩两张足够大的嘴巴的鼓动下,全华山的仙啊,妖啊,基本上在一夜之间都知道了江儿是杨戬的女儿。

一大早,大家正在吃早饭,就看见孙悟空拉着沉香带着玉鼎真人一起兴致冲冲的跑了进来,玉鼎真人很激动的说道:“徒弟,我听说你添丁进口了?”

沉香也喜悦悦的说道:“舅舅,听说我有一个表妹了?”

孙悟空抓了抓后背的长毛说道:“杨二郎,听说你生了一个小娃娃了?”

杨戬有些僵硬的笑着说道:“多谢关心,一起坐吧。”

江儿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这三个陌生人,皱了皱眉头,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正说着话的功夫,小哪吒也冲了进来,拿起杯水,一口饮尽,“二哥,听说你有孩子了?是不是真的啊?”

杨戬继续僵硬中,勉强的接着笑了一下,“多谢兄弟的关心,一起坐吧。”

哪吒兴奋的说道:“那小侄女呢,让我抱抱。”

江儿在一旁瞟了一眼比自己还矮小半个头的哪吒,谁抱谁啊?谁比谁小啊?

杨戬僵硬的指了指江儿,无语的笑了一下,一付有女万事足的表情。

这会功夫,听心也冲了进来,拉起江儿就说道:“江儿,姑姑听说你和杨戬相认了?是不是真的啊?”

江儿僵硬的看了一眼明轩,又微微扫了一眼哮天犬,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件事,现在三界内还有谁不知道的嘛?”

明轩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往后面靠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我可没有告诉这些人。”

哮天犬急忙解释道:“我只通知了主人的师傅。”

玉鼎真人得意的说道:“现在三界里除了我不认识的,其他的人都知道了。”

杨戬与江儿一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后续二

“我还是先回西海吧。”寸心踌躇着说道。

“不行。”江儿坚定的否决。

“现在九婴的下落还未找到,你一个人回西海太不安全了,还是去真君神殿吧。”杨戬也同样否决。

寸心望了望杨戬,又扫了一眼江儿,“可是,可是……”

江儿眼眸一挑,“爹,我知道娘在想什么,她想的是你还没去西海提亲呢?再加上你们没正式成亲,怕又让外公生气。”说到这里,寸心和杨戬已经觉得有些冒汗了,江儿却继续说道:“娘,你放心,凭现在爹的身份地位,只要他肯娶你,外公肯定立刻把你打包送上真君神殿的,哎哟……娘,你干嘛又打我。”

杨戬很赞赏看了一眼寸心,不错,这孩子确实该打,总是张嘴就胡说,不过,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

江儿往杨戬身后一躲:“爹,救命啊,娘想谋杀亲女啊。”杨戬却很自然的向边上一让,笑着走了,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江儿完全的暴露在了寸心的面前。

身后传来江儿的惨叫声~~

远处的哮天犬,抱着脑袋愁眉苦脸的叹息着:“完了,完了……。”始终没敢说出什么完了。

在天机镜的神通下,江儿很快找到了九婴的藏身之所,在杨戬的带领下,梅山兄弟的围堵中,九婴遁地无门,飞天无处,最终让明轩一剑劈成了两半,最后魂魄也让杨戬给一掌打散。

众人凯旋而归,但明轩却小郁闷了,九婴已死,自己好像没有留在真君神殿的理由,可是回西海,想着要面对自己的父亲,明轩就小郁闷变大郁闷了。

垂头丧气的明轩在门口碰上也正小心颤颤的哮天犬,两人一起相对无言,唯有唉息之声无数。

寸心看见明轩正在郁闷,忙挤了挤哮天犬,硬是挤出一块地,坐在一边关切的问道:“明轩,怎么了?”

“姑姑,我不想回西海,我也想留在真君神殿。”明轩小小声的说道。

寸心想起王妃的惨死,虽然没有承诺,但自己却有照顾明轩的责任,忙大包大揽的说道:“当然可以了,只要姑姑住在这一天,你就能留在这里。”

明轩这才破愁为笑,喜悦悦的去寻江儿玩去了。

寸心想了想,决定去把这事和杨戬打个招呼

走进屋里,杨戬正在看卷宗,江儿也趴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数着卷宗的数量,寸心心里一阵温暖,或许这就是所谓家的感觉吧。

寸心小声的说道:“二爷,那个,明轩想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你看这个……”

杨戬抬头一笑,还未做答,江儿已经打断道:“不行,当然不行了。”

寸心气的手都哆嗦了,怒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杨戬倒有些奇怪的望着江儿,这两孩子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嘛?

杨戬平静的问道:“江儿,为什么不行呢?”

“因为以后娘会生气啊,娘说过,亲兄弟还有分家的时候呢,那有一住,住上个半年都不走的?那还像个家嘛?所以没什么事别在咱家呆着,赶紧走。”江儿眨巴着眼睛,扮着无辜的说道。

差点把寸心给咽死,寸心气呼呼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我从天机镜里看见的,那时候,姑姑和梅山六位叔叔住在家里,娘就不高兴了,那时候娘还为这个和爹吵架了呢,所以……娘,我是怕以后,你也这样对明轩,所以不如一开始就别留人家的好。”江儿很认真,很可爱,很无辜的说着。

杨戬在一旁差一点就笑出声了,看了一眼就快变成狂暴龙的寸心,强忍着,还是不能笑啊,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从那学来的。

寸心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把拉过江儿愤恨恨的说道:“臭丫头,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啊。”

江儿有些不解的问道:“娘,你说谁是外人啊?我怎么没发现这里有外人啊?”

寸心气的直跺脚,好半天才闷出一句话来:“臭丫头,你现在就知道帮着你爹来挤兑我了。”

寸心狠狠的拧着江儿的耳朵,江儿痛的哇哇的大叫,好不容易挣脱魔掌,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寸心耶耶诺诺的望着杨戬,低声说道:“对不起,我那时候说这些话,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杨戬总算可以笑出来,忍了这么久也好辛苦的,于是微笑着说道:“好了,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只要明轩的父亲没有意见,我当然乐意他留下来给江儿做伴。”

寸心一瞪眼睛:“若不是他惹回来那个祸害,大嫂怎么会…….这件事,由不得他做主。”

于是,明轩的去留问题,就这样敲定了。

后续三

明轩小朋友不小心听到了江儿不同意自己留下来的言语,可以想像一下,他幼小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偏偏江儿还不知道需要解释,看见明轩不理自己,这一百多年在明轩身上作威作福培养出来大小姐脾气立时的体现出来,不但不向明轩道歉解释,反而变的只要看见明轩,不是伸手掐一下,就是踹一脚。

明轩更是气的咬牙切齿,也不像过去那么乖乖的让江儿掐呀,踢的了,虽然不痛,但还是不干。

这下江儿也彻底怒了,反了你了,长本事了,居然敢这样不配合组织的行动,还敢躲,哼。

于是,两人的冷战持续了下去,谁也不理谁。

晚饭时,江儿看着大家都在闷头吃饭,有些无聊的说道:“爹,你和娘什么时候正式成亲啊?”

寸心一下让呛到了“咳咳咳~~”

杨戬也有几分无奈的说道:“小孩子应该食不言,寝不语,你要好好学学规距”

江儿调皮的一嘟嘴巴,然后又凑了过去:“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寸心看着无奈的杨戬,狠狠的点了点江儿脑袋:“你爹这几天要去人界办点事,这事过些天再说吧,而且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明轩本来正在一旁无聊的咬着筷子,听到杨戬要去人界,想想也不愿意在真君神殿继续受江儿的气,忙说道:“杨叔叔,你带我一起去人界玩玩吧。”

“我家主人不是去玩的,这是人界每五百年需要审核一次人界诸仙的功过的大事。”哮天犬在一旁嘀咕着。

明轩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很诚肯的说道:“杨叔叔,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想跟着您去历练一下。”

“好,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杨戬对明轩印像一直不错,这孩子什么时候都抢着护着江儿,便随意的应承了。

江儿瞟了一眼明轩,立刻也露出一副乖乖宝宝的笑容,然后扒开寸心拉着自己的手,又凑到杨戬身边,拉着杨戬的衣袖:“爹,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呕~~~”梅山兄弟,哮天犬忍了又忍才努力把嘴里那口酒(或是其他的吃的东西)咽下去,没让呛着。

杨戬却只是摇头,笑着说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爹,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不嘛,爹,我不要和你分开嘛,你去那里我要去那里嘛!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学习历练嘛!”江儿又牵着杨戬的衣袖,摇摆个不停。

这丫头太爱胡闹了,又冲动,而且也不如明轩有自保的能力,还是留在真君神殿安全一些,杨戬无奈的一伸手用扇子敲了敲江儿的额头,“你还是留在真君神殿陪你娘吧。”

“不嘛,爹。”说完,又望了望寸心“娘,你帮我说句话嘛?”

寸心狠狠的瞪了江儿一眼,江儿立刻又回首赖到杨戬的身边,哼哼歪歪个不停,最后又是发誓又是保证,表示到了人界一切听从杨戬的安排,决对当乖乖宝,再加上撒娇耍赖,杨戬无奈的揉了揉江儿的一头黑发,说道:“好吧,但你一定要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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